ErwinTsai
ErwinTsai

1985年生,台灣人 2019年11月開始嘗試創作的生涯,練習每日創作1000字以上的文章,原本希望可以持續一年,看看會發生什麼改變。 雖然只做到了三個月,但自己確實感受到變化,那是文字的靈魂在內心已萌芽。

成為父親之後的改變

起心動念成為創作者之後,尋找寫作的靈感來源就變成生活中定時走入洗手間一樣的大小事,我的靈感包(或者說和愛麗絲之間的話題選單)目前上上下下累積的將近十條,其中還有幾條是長遠的寫作計畫,比起剛開始執筆常常一直到交稿之前還茫茫不知道要寫甚麼,現在倒是紀錄了不少心得感想讓自己可以選在往後的日子發揮。不過隨著生活型態和工作崗位的變化,即便是題材暫時不缺了,可以在凌晨享受的創作時光卻也變少了,竭盡心思所能達成的堅持,到現在大概只能剩下每天打一些字數,維持寫作的習慣,別讓這辛辛苦苦熬了將近百日的心血付諸流水,但就甭談要一天就產出一篇文章了。

好是好在,既然形勢如此,就放開心胸慢慢地熬煮一鍋文字湯,雖然有時隔了一夜湯頭冷了,得重新加熱,而且煮出來的味道可能和前一日子想像的不同,但總地來說煮出來的成品總是更讓自己滿意。而壞就壞在,可能冷掉的湯頭因此發臭,得嘔心的倒掉重新來過,畢竟趁著腦子發燙,手感發熱的情形之下,一鼓作氣地完成一件作品,那給人的感覺還是有說不上來的興奮和成就感。

這篇文章並不是原本列在靈感包裡的來源,而是讀了@射手媽咪婷婷 《育兒點滴》成為母親之後的改變有感而發。我很感謝在matters裡很多造訪我的文章並且鼓勵我的筆友,很希望也能夠多花些時間拜讀大家的大作,但時間真的、真的有限到我只能夠拿來創造自己的作品,只能偶爾快速掃描和導覽一下選擇最有興趣的文章。如同前述,正在加熱中的湯頭最讓人想大動時指,所以我也快點把這股熱勁熬成美食,就像一群父母碰在一起時候,經常會有很多父母經可以交流(如果彼此之間投緣而且互相尊重的話),原來在靜態的文字域裡也能夠有如此的分享和互動。

我雖然不是成為媽媽,而是成為爸爸;我雖然不是全職父母,但家裡也有一個全職媽媽,那種扎扎實實的24小時隨伺在候的全天候職業媽媽,所以我當然能夠了解全職媽媽的辛苦,但套一句老婆的話說,『妳是永遠都不可能體會的!』。沒錯,全職媽媽仍然有很多種,有陪伴過程中可以有親戚朋友偶爾幫忙的,也有順利讓孩子睡過夜的、或者有偶爾可以讓孩子去幼兒園喘息的,甚至有前面的小確幸都沒有還扮演著偽單親的媽媽,或者一個還沒長大又一個接著一個迸出人世的,像是踩在不停下陷的流沙邊緣,極力的掙扎卻只是一吋一吋的往中心點的洞口靠近。

我們的女兒養育過程,雖然不在流沙邊緣,但也符合所有的支援通通沒有的條件,我這個爸爸失去一半以上的功能,一個月裡有一半的時間不在家(為了捧政府的飯碗,你說說這個職業究竟對家庭有多麼不友善),女兒又剛好像極了爸爸,是真正的高敏感兒童。甚麼是高敏高兒童?就是到了將近三歲的現在仍然半夜會哭著想要找媽媽好幾次的高依賴寶寶。(前陣子聽了暢銷作家凱若的有聲書,談她的高敏感寶寶難睡了三個月,頓時覺得我們家才是超級敏感寶寶)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日間的活動,也難以將孩子帶離母親身邊太遠,爸爸我獨自帶她出去玩的時間,頂多兩到三個小時,孩子就非得回到母親的身邊不可。

就像@射手媽咪婷婷說的,說真實的讓每一個還未成為父母的人了解當了父母之後的辛酸,人類或許就會滅亡了吧,最近很棒的Eva姨來家裡陪伴我們,花了很多時間幫我們陪女兒玩,也脫口說道,成為父母真是一種讓人吃力不討好的腳色而有些許卻步。還記得當初檢驗老婆是否懷孕時,檢驗的結果是中獎的瞬間,我可是幾乎腿軟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害怕,小說電視裡的歡天喜地高喊著「我要當爸爸了!!!」可是一咪咪都沒有。並不是不想要養兒育女,只是我發覺在這個時代的背景之下,想成為父母卻又擔憂養不起育不好的中生代應該不在少數,也有朋友和我一樣緊張的在看在成為父親這件事情,但始終還是鼓起勇氣面對,一步一步的學習為人父的課堂和作業。

這幾天真的非常感謝Eva姨的支援,好朋友能夠這樣子長時間的待在同一個屋簷下真的不多,我沒有辦法想像萬一真的到最後這位不時飛往海外的旅行家成為編鄉教育者並且定居台東的景象會讓我們有多興奮,不過不私心的一面卻也期待著她應該追隨自己內心的渴望好好的實現既有的夢想和憧憬。這些日子來她也說過,看著我們這樣子育兒,如何能夠忍受那些不便和繁忙?我心裡頓時覺得,好像也沒有特別的去忍耐甚麼的,真的就如同「為母則強」這句話所表達的精神,一但到了這個條件、這個身分,內心自然就鼓起了不少勇氣和擔當,如同股著熱血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一樣是不會覺得辛苦的,只是過程中免不了好幾次的情緒波折和煎熬,但是回想起來仍舊充滿著親子間依偎的甜蜜以及未來展望的期盼。

這點也如同一般人所說,不去嘗試看看,永遠也不會只到這件事情適不適合自己。成為父親之前,我自己整個腦袋盡是擔心和不安全感,但誰知道成為父親之後,整個人生態度就不斷地在改變,不得不讓人驚訝,這幾乎是身為人類身上的基因所創造的魔力,為了傳宗接代,能夠如此的改變一個人的靈魂和視野。以往總覺得甚麼事情都還有長遠的時間來慢慢思考,但有了孩子在成長線上奮力追趕之後,你才會發覺時間越來越可貴,夾帶著種種美好的未來幻想,奮力地把握和爭取對孩子最好的未來和資源。

曾經,我非常的害怕死亡,並且總覺得這股恐懼始終無法抹去,而在成為父親之後,這份恐懼又添加一層無法陪伴孩子長大的擔憂。但,確有這麼一瞬間,那是在一個平常的日子,我看著女兒仍然細小的身軀窩在媽媽的懷裡,突然覺得,生命似乎有了寄託,死亡的恐懼似乎在內心的某一個角落開始動搖鬆懈,我頓時感到莫名的安心。

即便只是一瞬間的感受,但卻讓我品嘗到安息的滋味,我想,這會是我成為父親以來,最美妙的禮物。

202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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