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winTsai
ErwinTsai

1985年生,台灣人 2019年11月開始嘗試創作的生涯,練習每日創作1000字以上的文章,原本希望可以持續一年,看看會發生什麼改變。 雖然只做到了三個月,但自己確實感受到變化,那是文字的靈魂在內心已萌芽。

因為恐懼,所以......

電話那頭傳來的哭聲,比起以往都來的大,大到整的房間都彷彿被哭聲所綁架,我一動也不動,也沒辦法動,即使旁邊一個人也沒有。

喉嚨的聲帶也連同身體的僵硬一樣不能自由的左右。很想要釐清又發生了甚麼事情,也想說點甚麼話來安慰,不過每次遇到這種形況,總是只能龜著頭告訴自己「聆聽」也是很重要的,就靜靜地聽著一陣又一陣傳來啜泣。
秒針在這時候總顯得特別緩慢,緩慢到原來你才發現一分鐘可以這麼漫長......

最近這幾天的睡眠不是比較好嗎?還是女兒「不要」症又狂發作了?

下午3點58分的來電在接起來之前心底其實就有一絲警覺,這通電話可能並不單純,因為不太符合作息時間,就像半夜三點打進來的電話,無論來電者是誰肯定都不是甚麼好事。如果朋友或同事提前叫你起床肯定也有甚麼莫名其妙的理由(比如載他去高鐵搭車之類的)。

我常常覺得,家裡的狀況總是如同週期的性質一樣,一旦經歷了短時間的情緒爆點,當下會覺得狀況好糟,可能永遠的持續下去,必須馬上做出改變,也得想辦法有所行動安撫心愛的人的難過,即便此時她告訴你她想做出平常會認為的蠢事,也必須先壓抑住反駁的衝動。
但往往爆點過後事情就會好轉,還要再經過一段時間的累積、醞釀,然後經由下一根壓垮駱駝的最後稻草來結束這個週期,如同市場一樣,高點總會出現在眾人歡欣鼓舞無所畏懼的時候,才開始下滑,令人措手不及慌張逃竄。

不知道該做甚麼、說甚麼才是最常見的反應。即便電話暫時的掛上,身體還是誠實的延續遠端的對話,總是懊悔著問題的當下沒能在身邊的痛苦,要繼續講電話前在做的事情嗎?還是乾脆無腦似的點開手機各種帶有訊息數字的app放空查看,無論做甚麼都覺得過意不去,感覺自己就想罪魁禍首一樣無法擺脫自責的情緒。

如果要帶著小孩一起上班,該怎麼做呢?
萬一我出勤了,小孩可以留在房間嗎?
同事可以幫忙帶嗎?如果他急著找我大哭怎麼辦?
半夜有狀況出勤能睡嗎?
要不要乾脆讓她一直看手機直到我回來?

也不曉得經過了幾次這樣的糾結,兩年多以來,難過的事情本身都不是最讓人煎熬的,而是當下如果找不到原因也找不出解決辦法時最讓人絕望。

一次又一次的因為家庭重要的第三人沒能在身旁給予協助;
一次又一次的只能讓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單獨互相哭泣彼此傷害;
才一次又一次的憎恨自己為什麼要做這種廉價的出賣自己時間的工作。
過渡期嘛,我猜,但能誰又能保證過渡期之後是甚麼樣的轉變呢?

回到家,看見一如往常的場景,總能帶給我更多珍惜的情感,還是能夠外出用餐,把女兒放在熟悉的位置聽著她唱歌,看著她跳舞,頭兒擺擺、身體晃晃,老婆在旁也看著微笑,一如往常的事總是最讓人在難過時特別回味。

沒有甚麼在此刻,對我而言能夠比時間更重要,想要的都是希望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平穩的和家人一起走過每個階段,包括過渡期。工作從來都不會成為理所當然的藉口,我才發覺每天掙扎著想要抓住自由的尾巴,其實為的是不想讓這種狀況一再的發生,而不只是追尋夢想般的希望願景。

比起渴望一件事情,恐懼仍然是驅動著我的深層動機,要是錯過了甚麼、做錯了甚麼,應該怎麼辦?

恐懼仍然不時鼓動,

比起渴望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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