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气寒冷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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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语言的奴隶

新時代需要新語言表達新感情——評崔健新專輯《飛狗》

魯迅說:“ 青年時期讀向子期《思舊賦》,很怪他為什麼只有寥寥的幾行,剛開頭卻又煞了尾,然而,現在我懂了。”文字表達方式與時代相關。崔健、萬青、寸鐵們的歌越發晦澀,意旨不明。在《時代的晚上》裡,崔健唱:

沒有新的語言也沒有新的方式
沒有新的力量能夠表達新的感情
不是什麼痛苦也不是天生愛較勁
不過是積壓以久的本能的反應
情況太複雜現實太殘酷了
誰知道忍受的極限到了
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萬青則是:

	新語言 舊語言
	該怎樣回答 不眠的時間
	星河下 電子荒原
	億萬場冷暖 億萬泥汙人
               —— 《郊眠寺》

這不屬於他們的世界,在這個時代:

坐在電腦前 像一條狗
數位世界大草原 資訊糊口
人群被帶進 羊群的圈
紮堆的人群 沒有盡頭
                  ——崔健《飛狗》   

他們這一代人已經無能為力:

若你心年輕
主角會是你
你將不夠理性
因其實屬不易
若你心 年輕
勢必你可帶著
希望渺茫的夢想
走向極端
              —— 寸鐵《若你心年輕》

我們在等待一場風暴的來臨
然後看著風暴來了又走
說起來就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PK14《因你之名》

你們都以為他擁有的魔力可以輕易地將時間停留
你們以為他擁有的時間可以輕易地把世界改變
可是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
我還是覺得這個世界不會改變
                ——PK14《退休魔術師》

這個時代沒變的地方是:

故事不新鮮
總是重複
一頭牛走上
兔子的路
	——崔健《兔子牛》

不變的還有他們,儘管已過中年:

莫非裡邊也有你
正在被時代改變
這時有人大聲吼
嘿 老子根本沒變
	——崔健《時間的B面》

他們仍然互相勉勵:

我正在忘了你
也請你 把我忘記
向前去 從別的路徑
不必同流 再悠長的迷題
將來 也算得明細
總該有人 較勁下去
但希望你 可走到最邊際
向新的路上 哼支舊曲
十億雙割破的眼皮底
靜候你的佳音
	——寸鐵《我正在忘了你》

他們走過的每一場風波
我們本都該一起走過
              ——寸鐵《我講給你一個笑話》

他們認為這個世界:
而世界崩潰時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這才是你唯一可以把握的事情,
你說請給我對抗時間的力量,
讓我消失在被撕成碎片之前
           ——PK14《1984一》 

對這個世界,他們自然有他們的責任感:

身體站起來 要帶腦袋出去
推翻這牆體 呼吸空氣
大棒子落下 擊打我如雨
你隨我站起 身體顫慄
僅僅是站立 在出生的土地
天空壓下來 考驗我的耐力
你的身體彎曲 為我哭泣
你的心卻要我 繼續
      ——崔健《繼續》

他們仍有勇氣:

還有一個選擇 再往上飛
飛到銀河玩宇宙的黑
看准那龐然大物的重心點
回來擊穿它的肚臍眼
       ——崔健《飛狗》

他們仍然堅信:

請鐵打的問號來判決挺身而出
這條路
是否
終必窮途
孤獨復興時代孤獨的
謀逆者們
已經就此
堅如磐石般的死去
其男子漢的身姿當然
就此栩栩如生在愛人
不可告人的回憶
              ——寸鐵《請堅信他曾經堅信的詩篇正在短波中消散》 

未來孕育於時代之中:

大霧重重
時代喧嘩造物忙
火光忷忷
指引盜寇入太行
	   ——萬青《山雀》

現在不過是另一個時代 時代自己會走向終點
現在你看見的不過是洪水 而下一次 下一次將會是
      —— PK14《北方的靈歌》

每一代人都需要詩人,每一代詩人都有他們的語言表達他們時代的感情和人類共通的感情。萬歲更相送,賢聖莫能度。每一代人都將在歷史中留下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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