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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andoned

海平面 001

让我们开始探讨一个有趣的问题,梦与现实。

梦是什么,现实是什么?区分的标准并不在于潜意识或是意识、逻辑或是非逻辑,换言之,一切对单纯梦或单纯现实的定义仅仅是观念的把玩游戏,潜意识是什么,意识又是什么?逻辑是什么,非逻辑又是什么?概念之间的增加和纠缠只会影响游戏的复杂难度,而这绝不是我想要做的尝试。

正如弗洛伊德比喻意识是冰山一角,而潜意识是海平面下的冰山体时,我真正关切的问题是,区分冰山角与冰山体的海平面是什么?区分潜意识与意识之间的闸门是什么?

那么,问题便变作,区分梦与现实的那个切面是什么?观察这样一块分割面总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清醒者堕入梦境,做梦者恢复清醒。当我们用如此这般动作描述现实与梦境之间的关系时就已经预设了现实与梦的视角与权重。这当然无可厚非,甚至可以作为我们尝试的切入口:开始与结束。这两个动作一旦发出便是做了决断。

开始与结束的区分。然而同时也正如一切哲学家人类学家科学家头疼的那样,我们永远也无法找到我们的起源。起源只存在于观念之中,我们只能借助踪迹肯定我们走过的路,但永远也无法穷尽路的开端,路是从哪里开始的?思想的路径,人类演化的路径,宇宙生成的路径,路究竟是从哪里开始的?开端的神秘性只是一再提醒了我们的受限性,即我们总是作为非自由态登场的。人类结合最初的目的兴许是出于愉悦,而受精真正表现出的结果却是孕育一个新生命。

正如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决定不了自己的出生那样,他却可以选择自己的死亡,死亡在这样看来至少是自由的,人人至少具有选择结束与停止的权力。至此,原先的话题终于有了些进展,清醒者无法知晓自身意识是如何变得混浊并沉睡的,但做梦者却具有结束梦境的权力——在梦中完成自杀。

又犹如并非所有时间所有个体都能主动结束梦境一样,在梦中实行自杀并做到成功自杀总需要具备一定条件,如何让我们的潜意识彻底消失,使潜意识停止占据神经而又在那一刹意识重新进行主导(当然这只是一个拙劣的比方)?如何追溯梦中自杀的动机也许和一切开端一样是个无解的问题——试图用理性逻辑厘清动机与梦境的关联可能就是个可笑的事情。那么,一切只关乎在产生自杀行动后的,我的感受。梦中自杀的感受,梦中死亡的感受,这是我在现实中几乎永远无法触及的体验。

我决定用描述的方法去穷尽那体验——只描述,不判断——去窥探道路的终点。

好的,在这个有趣问题终于找到合适的切入口后,我终于可以开始梦的游戏。进入梦境,并且等待时机。当然这之中还存在许多问题,比如描述只能通过清醒后的事后回忆而得以完成——我依旧只能通过意识的视角重温感受,比如我自身也无法得知这种尝试将会导向什么——也许我一无所获。但正如做梦者身不由己,我要做的只是一份事后记录。这是一次珍贵的自我探索的机会,这是一个以意识为生的人试图体验其死亡的尝试,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又振奋人心又倍感空虚的活动。等一等,我的问题是什么,是梦与现实吗?梦与现实是承载一切开始与结束的游戏,它的好处就在于可以无限制开启下一个循环。好了,没时间思索那么多了,我总是那个追赶着火车的人,现在火车来了,我只能立马跳上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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