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one_l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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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78糟

my grandma, keep your hands off

D1

一周7天,睡饱1晚足矣。第4天5点不到醒。泡好燕麦和咖啡,开始在“出门散步”vs“翻完《树上的男爵》”之间选择。结果是8点半,翻完。其中有近1小时时间,用来吃早餐的时候看一集《Horace and Pete’s》。翻完就想出门,洗漱完换好衣服,客厅还坐着人。或者,衣服、床单洗不洗?标准洗涤为什么比轻柔洗涤所需时长久近10min?终于在最后一次甩干时,D出门了。晒完衣服,走。和外婆打了个底,“他们可能不来”。

骑车路上也在“喝/不喝”之间选择。Y推荐WM,威士忌味的手冲。在最后一个可选择路口,有点头昏,是饿了,所以直接去了。

一进门,爷爷坐在单颗沙发旁的木椅,站起来走向我,问:“他们是在后面吗?”“没有啊,我不知道他们来不来,家里没人,不知道去哪里了。”放下包,一进厨房,看到好大一条鱼,胖得扎实,鼓起来,尾巴长过鱼碟。“喏奶粉。你的神奇蘑菇粉,没人吃,没动过,放屋里浪费,给你拿回来了,你自己吃吧。”边掏边接。“奶粉已经开了,我吃了一点的。”“那这要赶紧吃掉了。”“没关系啊,都开好久了。”“这种袋子,放太久不行的。”“那找个罐子装起来就好啦。”“哇,你们真的没吃啊。我的都吃完了,正准备再做。”吃大蕉,“真的啊,是真的没人吃啊。我就是看到放在厨房,一动不动,连位置都没动过,浪费,所以拿过来了。”“今天准备做鱼的,我鸡啊鸭啊猪脚啊都买了。”“天呐,你这么一大条鱼,准备吃几餐啊。”“这么多人,一下就吃完了啊。”“我不知道他们来不来,我不知道他们行踪的,你自己问吧。我上楼找几本书啊。”因为节后拍摄需要童书,家里只有几个绘本,或许徐晨通有。看着是一面墙书柜,很深,可以摆三排。“真可怜,一本童书都没有,一本绘本都没有。”大浦有满柜手办,哈哈。外婆摘完韭菜要浇水。“你怎么又大白天的浇水啊?会烧死的。”“不会,你看我土都是湿的。”花花草草菜菜晒着太阳的顶光,被浇水。看到一种叶子长满黑豆的藤蔓缠绕在栏杆上,“那是什么菜?叶子全是黑点点那个。”“墨汗菜啊。吃起来滑滑的。”“哈?它长这样的吗?我知道它滑滑的。它都长虫了,脸上全是痘。”“它本来就这样的,不是虫。”“不是虫吗?叶子上那么多黑豆豆。平时吃没见叶子上这么多黑点啊。”“吃起来像海带样的。”外婆又问了两遍他们来不来。吃香蕉,解释了三遍:不知道,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来不来,你自己打电话问,我出门的时候家里没人,D应该是去买菜了,M不知道。

外婆坐在沙发正中间,挺直腰,按手机。爷爷早坐回单颗沙发旁的木椅。我烧水泡茶。微信语音没接,改打电话号码。“欸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哦?”“啊?我在公司做事嘞。”“那你中午也要吃饭啊。小龙在这里,她说家里没人,不知道你们去哪里了。”“噢,我在公司啊,D应该出去买菜了吧。”“我鸡啊鸭啊猪脚啊都买了,今天准备做鱼的。那你们中午过来撒?”“啊?不过来了吧。”“今天过节类,你们不过来吃饭啊?”“你又没说今天吃饭。”“啊?今天过节不过来吃饭啊?平时周日都来的。”“今天又不是周日,我又不知道你今天要吃饭,你又没提前说。”“啊?你这,吃饭还要请啊?提前请你来噢?”“我怎么知道你今天叫吃饭。”“今天过节你还加班啊?”“公司没排我加班嘞,我好多事要做做不完,过来做点事,xx表6号要交。”“那D过来撒?”“他应该就在家里自己吃了吧。”“那你们晚上过来过来吃饭啊。”“好咯,晚上过来。不对,我晚上不晓得要搞到什么时候。算了,不过来了。”挂了。“说我没有提前和她说,不来了。每周日都来吃饭的,过个节吃饭要请了。还要请噢,要请她来。”“欸,这真是…”笑了吗?语气里暗藏的“哈哈”。爷爷好大声说话,起身进房间听故事了。“说我没有提前告诉她今天吃饭。”“你第一次知道她是这种人啊?”“哪有过节吃饭还要请的,这人怎么想的。”“她是你女儿诶,你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谁还知道。”“那你也是她女儿啊。”“哈,我不想知道她在想什么。”“每周日都来吃饭,过节反倒要请了 。”“你以为人周日很想来啊。好啦,不伤心啦。那有这条鱼,不用做那么多菜啦。我昨下午还想跟你说,不要自己去买菜,今上午陪你一起去的。想着想着就忘了,晚上准备跟你说的,不过想下你应该都已经买完了。”“我前天就去买菜了。你看我这里鸡啊鸭啊猪脚啊,都准备好了。淮山也买了。”外婆开冰箱了,“中午猪血要不要做完啊?这里有半斤,切两块就可以了吧?”“韭菜要洗不?”“当然要洗啊。”“你都把根剪掉了啊。自己种的有什么脏的,还都是有机肥,又没有农药。”“那也还是要洗的,有沙子有土啊。”想逗逗她。开很小水流,一根根挂掉韭菜根部最外层薄膜。“莴笋叶用手掰行不?”“切吧。”“你要怎么切啊?切这么长行不?”“欸,你这太长了咯。再短一点咯。爷爷不好吃。”“我等下再砍一刀的。这么长够吧?”“嗯。”“韭菜呢?韭菜要多长啊?”“一寸吧。”“…我的天你这要求,还要精准到一寸长。那我先对齐。一寸是不是这么长啊?”“可以了可以了,韭菜爷爷不吃的。”“这个锅子够煎鱼么?你这么大条鱼。”知道外婆是先放盐,再倒油。“那么大条鱼,只倒这么点油够吗?”“这面也要煎吧?”“煎啊,这么大,煎一面不熟吧。你看都粘锅了。要加水么?”先接好一桶。“煎鱼要加开水。等下再加油,等下你又说太油了。”热水瓶已经拿好了。得沿着锅瓣,不可以冲着鱼,得顺一圈倒,不可以停在某一处。“哎呀,紫苏捏?”“噢,摘那些小的,长得密密麻麻那些。”赶紧跑上二楼阳台。“你再搓就没有紫苏香了。”“我等下一团一起扔进去。”扯成三团,一团拉开放鱼肚这边汤汁里,一团拉开放在鱼背那边汤汁里,还有一团就一团放在鱼肉上。漏了一小片,在手指间好香好香。加水的时候,热水瓶放得不够低,有不小心溅出来,外婆左右摸摸大腿,“是不是开水溅到你了?对不起啊。”筷子从鱼鳃插进去挑起,看到的肉是白色的,“熟了没?熟了吧?”锅铲没盛住,重心跑位,鱼从锅边掉进盘里。外婆还是端起锅,我把锅里的刮进盘里。锅边沾上一丝鱼肉,手指抹来吃。“盐味够了不?”“够啊,够,够盐味。”一丝鱼肉已经引诱够馋虫,先把鱼皮小心挑起来吃掉,鱼鳃舔干净。停不下来了。爷爷不吃鱼头。鱼头和鱼身夹断,筷子能分开的部位一夹夹吃,筷子分不开的,90度弯腰、左手在下巴和盘子之间接好,全送进嘴里吮吸。“我好像都爱吃皮诶,鱼皮、馒头皮、饺子皮,唔,鸡皮不吃的,猪肉,咦…”“肉皮你也爱吃啊。”“我不爱吃肉皮啊,肉皮是M爱吃。啊,还有羊肉皮,羊肉皮也好吃。”“爷爷是只要有鱼就可以了。”“我也可以啊,我也是有鱼就够了的。吃鱼肉不长胖。徐大浦是只要有肉就可以了。”“徐大浦最喜欢吃黄花鱼了,煎黄花鱼。上次回来,说什么都吃到了,就是没吃到煎黄花鱼。其实吃了,不过是蒸的,他要吃煎的。”“想吃自己又不说。”“去年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好住院了嘛,没搞得成。”“哈哈,这次你第一餐就给他做煎黄花鱼,然后,问他想吃什么,列个单子顺着来,这就不会漏了。”端上桌的,是一条没有皮、没有头的鱼,外婆和爷爷说,“鱼头给猫吃掉了”。

端菜上桌。“吃个饭还要请她来类。”“欸,真是的。”饭桌上问外婆“鱼皮是怎么弄的”?在外面吃饭的鱼皮,外婆说是从好大好大的鱼身上扒下来的。“那扒完皮了,鱼肉呢?啊,可以做鱼丸。”外婆说老太做鱼丸就是一点点刮鱼肉下来做的。“那岂不是好大一条鱼?”“嗯啊,我在这边没看到过大鱼。”“小时候出去钓鱼钓过,不知道哪里的鱼塘,这么大一条的。”手比划的将近一米长。“这边也有鱼塘啊,那是不一样的。”“不一样啊,小时候那是去什么山里的鱼塘。”爷爷吃顶面鱼肚那边,我扒弄鱼背那侧,因为鱼脊还有皮。中午吃完半边。外婆说如果他们来,这条鱼就吃完了。“你要我吃我也能吃啊。只是一个人吃3/4…”“有点不太好。”“是啊。”

洗着碗,问外婆,“我们下午出去玩吧?前两天看到说哪里开了新公园,图片还蛮好看的。反正楼下就有车。”“要去就一起去嘛。真是,周日都来吃饭了,过节还不一起啊,过节吃饭还要请啊。”“好啦好啦,不伤心啦。”拍拍背、摸摸肩。“我不伤心,我没难过。”“啊,这话来来回回你都说多少次了,还说不伤心。”“等下要做馒头了,看下面发的怎么样。”“欸,奶奶我们做红豆馒头不?我们煮红豆吧?熬红豆沙”“屋里好像还有红豆。”“那现在煮撒。”“那不行,这要先泡,泡开了再高压锅蒸。现在来不及。”“那算了。”“没事啊,后天再做就是啦。”“想吃甜酒了。不是吃甜酒米,是想喝甜酒水了。”“欸,我准备做甜酒的,试下你的酒药。”“那我们做甜酒啊。”“家里没糯米了,要去买糯米。”“上网买外卖送过来就好啦,干什么要自己跑出去。等下查下有没有糯米卖。”洗完碗准备刷牙,从厨房门看出去,外婆走到楼梯柜,踢开顶住柜门的矮塑料凳,打开柜门,弯腰、弯腿,伸手把矮塑料凳拉到屁股下坐好,半个身子伸前钻进柜里,不到10秒钟就缩回出现,站起来,关柜门,矮塑料凳顶住。挖了一杯生粉。说大舅妈有大舅揉面,做出来的馒头好看。“那是,喝个水还要人喂的。”“你等我下啊,我刷完牙再。”“不会揉面。没剪指甲。”一盆面,揪成9团。外婆说要揉50下,再搓成圆球球放好。揉完50次,怕它粘在案板上,在生粉上滚了一圈再放。“哎呀揉完不要在粘生粉了。你刚都揉进去了,现在又有了。”“那我再把它揉进去好啦。”再来30下,一共80下。“你看它屁股有裂痕,黏不起来的?”“你可以这样搓。我也有一点的。所以要多揉。”第二颗也揉了80下,“你快揉2颗了,我才1颗”。最后在案板上像搓汤圆一样,搓出来圆滚滚一颗。盖上纱布,等它二次发酵。它又长大了,我揉的那2颗,皮肤好光滑,外婆揉的7颗是月球脸。“所以说要多揉。”“叫你等我下,等我刷完牙。”

“又要拉屎了。”“你这样不正常。”“拉屎怎么不正常了。”“哪有吃完饭就拉的。”“我早上拉了的。刚吃了一条大蕉一条香蕉又喝了两杯酸奶。”“噢,叫你吃那么多香蕉。”“糯米好多钱哦?7块钱一斤算贵吗?”“甜酒买一般的就可以了,包粽子就要好糯米。”“那一起买咯?”“包粽子6月去了,不用现在买咯。”“那3斤糯米,还要什么?要谷粒多吗?”“也可以啊。你看还有剩不?”提提箱子,好轻,“那一起买了,外卖送上来的。我们买什么酸奶呢?买这个一桶的吧?”“随便你。”“啊,酸奶有特价!”我爱吃的如实有活动,外婆又问相片可不可以弄到电脑里。“可以啊,不过真的好贵的,要好几百。”记忆中是第四次了。再来老生常谈的“你只差结婚,我就放心了”。同样重复百遍的“no way”。“什么no way no way。徐大浦都20岁了。”“你等徐大浦好了。我不会的。徐大浦为什么还不拍拖啊?”“你知道他没有啊?”“没有吧。明面上的、确定关系的拍拖喔,感觉没有。暗恋就不知道了。”“啊,20岁还没有吧。”“呸,尼玛徐大浦20岁还不拍拖你觉得正常、不着急,那我上学拍拖就不正常了。”“你那时候奶奶多担心啊,到处找你。”“是是是,是是是。我不正常。我最不正常。我就没正常过。唔,搞不好啊,徐大浦都不见得会想结婚。不如这次他回来你探探啊,探探他口风。”外婆去厨房看了一眼,坐在茶几边的小板凳正对我,“我年轻时候也好多人追的类。那时候刚刚16岁,没上学了,我们家隔壁有个男生,就像我们家到壹加壹那么近,”“壹加壹那么远啊?oh,你说隔壁栋壹加壹啊。”“我们就住这么近,一起出去玩,玩了几次就没一起了。”“啊?”“参加工作的时候也是,有好几个玩的好的。后来下放,那男生就回去了。”“啊?下放?”“下放啊,就是不是城市户口的要回农村去。那男生是农村户口的,他就被下放回去了。”“为什么要下放啊?”“城市太多人了啊,所以要下放,回到农村去。那时候好多女生,为了不被下放,赶紧找个城里的男的结婚。有些好大年纪的,只要是城里户口就一起。”“那男生也可以找城里女的啊。”“找什么女的。”“对啊,你女生可以找城里男的不走,那男的也可以找城里女的不走啊。”“城里哪里还有女的噢?”“也是,城里女的肯定找城里男的。”“那时候62年啊还是5几年。”“那不是文革了啊?不是57、58年大跃进吗?”“对啊,大跃进,然后好多农村的进城嘛,然后城里太多人了又下放回农村,然后就四清了。”“啊?四清是什么?什么四什么清啊?”“四清啊,清理什么财产啊。这个要问你爷爷。”“啊?”“1234的四,清理的清啊。”“啊,啊啊,哦,这个四清啊,什么资产阶级腐败、政治残余势力是吧?听这字就晓得了。不是6几年文革吗?”“对啊,先四清啊,文革是66、67年,你妈才2岁,你大舅67年、正好文革开始,然后你小舅71年,那是文革快结束了。”“啊。”“16岁参加工作。啊,那时候好容易参加工作的。”“因为大跃进。”“嗯,随便哪里都在招人,我们就一起来了。”“用走的啊?”“对啊。我们小时候还拿个袋子,走二、三十里去xx(买米?)”“二、三十里,那是要走多久啊?”“一来一回一天啊。”“我的天,你们走那么远啊?一天就干这一件事啊?要走这么久啊?”“走的是…”“山路啊?田埂路啊?”“不是,就村里那种路。路都是我们自己修的类。铺路要那种小石头嘛,石头都是我们自己砸的。”“啊?那么大石头凿到那么小,要砸多久噢?”“不是,他们砸出来是这么大啊,然后我们再砸碎。”“童工,你们这是童工。”“以前我们家住河边。”“啊,是啊,我记得我去过的。”“你是去过,不过你没去我们家原来老房子那里。”“不是啊,我记得是房子是河边啊。”“不是原来老房子那里。我们家原来就在河边,阳台就在河上面,这边是厕所,有个洞,就直接对着洞。”“…对着洞拉下去。”“哈哈,是。”“后来搬家了。要不是搬家,你老外婆、老舅舅不会走的那么早。”“啊?”“后来要搬家到山上去,老外婆去看了一次,回来就生病了,她说她不住过去。”“啊,风水不好。”“嗯,你老舅舅也是,住山上,一直身体不好生病。叫他出来也不出来。”“啊,老舅舅是你哥哥吼?”“对啊,我小哥哥,LX她爷爷,爸爸的爸爸。”“啊?”“LX她爸爸和你妈,就像你和徐大浦这种。”“啊噢~这种关系来的啊。”“所以,你说LX结婚我该不该去?”“嗨,搞不好她还要再结婚类?噢~原来他们家和我们是这么近啊。”所以LX会在外婆家住。“对啊,你们这没有兄弟姐妹的,以后都没有这些了。”“爸爸的,是,表吧?那她爸爸,不是你哥哥吗?”“她爸爸和你妈,她爷爷和我。”“噢,对对对,她爸爸。”捶沙发,忘记了M这一层。“那我和她也是,表?”“对啊,她爸爸和你妈妈是表姐弟,跟你和徐大浦一样的。妈妈的兄弟姐妹是表嘛。”“搞不清,我只记得同姓是堂,不同姓是表。”“欸,这样也对。”“馒头应该好了吧?蒸够半个钟了。”关火等多10分钟,才能揭盖。“哎呀,碱没揉开。”蒸好后,碱块会在馒头皮上集结成一个黑点。月球脸+长痣+长痦子。“你这50下不够使了,得80下起。叫你等我刷完牙,以后我来揉啦。”不好看的馒头,外婆不外送的。挑了一个最丑的,痦子摘掉,撕一块皮喂我,我直接把这个馒头皮扒干净。

爷爷一直在房间里听故事。不用再做什么,外婆终于消停坐下来。开始刷微信。“我群里发的这些你们都不看的。”“不看,不看心灵鸡汤好多年。”开始念。“世上最厉害的后悔药。”“没有,没有什么后悔的。”“是吧?我发给徐大浦看的,我还单独发他了类。”断断续续开始念。“10项人们生活中容易后悔的事情:第一名:92%的人后悔年轻时努力不够导致一事无成。”“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不行,你这指向性太明显了。”“是啊,你看他天天打游戏的。”“欸,打游戏没问题的,你要不就认真点打啊,不玩职业竞技,你代练也可以啊。代练好赚钱的类。他又不噢。”“是吧?第二名:……第五名:45%的人后悔没有善待自己的身体。徐大浦每天打游戏玩到好晚,中午11点才起床。”“不行不行,要笑死了,你这指向性太明显了。欸,他怎么想着要回来哦?”“想回来吃奶奶做的菜咯。徐晨通又总是告他状。”wtf?“你也是不睡觉的。”“啊,也是,这几天都是1点半、2点才睡,4点多、5点不到就醒了。我是一周睡饱一次就够了。我今年都没抽烟喝酒了诶。1月1到现在,戒烟戒酒。”“不错不错,你学习啊、工作啊什么都好,就是差…”知道自觉不说完了,白眼。不看心灵鸡汤,改翻下厨攻略。“你看这个要放6个鸡蛋,放葡萄干,再刷蛋黄。”“什么?牛舌饼啊?”图片里,擀面杖把面压成小条条,卷起来调转90度压平,再卷起来调转90度压平,再卷起来。排排坐并上6条,热气二次发酵,蒸上,再闷10min。“噢,这是手撕面包啊?”“那我们明天做这个啊?”“明天不是做甜酒吗?你到底做哪个噢?”“甜酒今晚就可以泡到,明上午蒸就好了。”“那明天下午做这个?那红豆沙呢?我还想吃红豆馒头的。”“红豆沙做好了可以放冰箱嘛。”“不会坏吗?”“哪里这么容易坏。”明天工作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外卖小哥电话问地址在哪里,出电梯连声抱歉,“没事,我不急用的,您慢慢来。”打开一瓶如实,“你要加蜂蜜不?还是给你加蜂蜜吧,等下你吃好酸的。你吃吃,这个酸奶好吃吧?这个酸奶是无糖的。”

“晚上我们吃什么?”“还有鱼啊,在搞2个青菜就好了。”这又开始准备了。豆芽炒韭菜,外婆种的不知名青菜汤,不要菇。“煮淮山不?淮山煲鸡汤。”“不要不要不要,3个人吃饭,煲什么汤。”“哪里不够啊。”“3个人吃饭,要好多菜啊?桌上还那么大一盘鱼。实在不够,那,炒鸡蛋吧?4号再煲汤吧,我5号上班。”“好。”“爷爷真的,一直听故事啊。这故事都听腻了吧?”“说不能换啊。”“不可能吧?我记得是插内存卡的啊。吃完饭研究下。”5.30,已经全部准备好。“5点半,你爷爷要吃饭了。每天都要这时候吃饭。我还吃不下。”“那你也要准备了啊。”“xza你要是饿了就吃香蕉哈。”“好。”我听到爷爷喝掉一瓶谷粒多。大挂钟慢了,爷爷直接拨指针,外婆不给,会拨坏、越拨越慢。“这钟是6.45还是5.45噢?”“5.45嘞。”“我说外面天色还这么亮,怎么6点半多了。”外婆种的不知名青菜好嫩好嫩,薄如蝉翼,看得清每一条经脉纹理,泡在水里软乎乎。所以,把红豆换个碗泡,青菜小心小水流冲干净,把韭菜比齐切,豆芽用大盆涮涮后,抓一把转移到漏筛盆,把豆皮挑出来扔出去。居然,爷爷晚上没怎么吃鱼。嘚吧了几句龙虾教授只吃牛肉、药物上瘾、脑死亡。then,不知道怎么的,M买奇怪艾灸药包,早起不让拉屎、一定要吃肉的药包,还有放在阴道里的奇怪药。寄放在妇科医生那卖。???“我换m巾都要做好久好多功课。这什么鬼药放在阴道里啊?你do进去又没哟指套啊?”好在外婆没用。绘声绘色讲从M巾皮肤敏感,换不同款式,改用棉条,现在用月经杯,怎么做攻略,月经杯怎么操作,还看到卖布m巾。清清楚楚列m巾、棉条、月经杯的花费和性价比。外婆直感叹现在真是条件好了。几年前,在家换棉条时,M直嗷,“你怎么用这种东西啊?”整个晚餐,右腿盘坐、左腿搭在旁边凳子上,不用垫脚、腿有东西着“地”,美好极了。

还在洗碗,爷爷急着要扔垃圾。外婆拿出3种大小碗准备泡糯米,“这几个都不够大啦。你直接用电饭锅泡吖,明早就可以直接蒸了。”“还是你说的准,真放不下。来m不可以做甜酒的,你没来m吧?”“没有啊,为什么来m不可以做甜酒啊?”“不晓得,就是来m做不出甜酒的,做出来不好吃。”真的洗完碗,又想拉屎。

研究爷爷听故事的收音机,的确是可以自己存放换内容的。问他喜欢听什么,只听历史故事,不听相声、不听政治、不听哲学、不听书,只听历史故事。戏说的历史故事。是我对“知识分子”有误解。陪外婆看完一集电视剧准备走,感觉天凉了,感觉冷。外婆说她可以在两集电视剧中间,完成当天的功课,36个大拜。是广告太长。不想那么早回去,所以去了家附近一家新开的cafe,冷萃非常难喝,和solo味道一模一样,难喝也一模一样。




D2

说到外婆家南门左边的WM,今天来喝一口所谓威士忌味的手冲。如我头发干枯的颜色,研磨气味很醇香,像酒桶、或者瓶塞的木香,不苦不涩,很滑。可惜的是,不是我习惯4shot的苦涩。可能太冰盖过了苦涩。临走美式3shot,放到晚上喝,有那么点意思。好过solo太多。坐在吧台前1.5H,带耳机一句话不说,也很是尴尬。

坐到10点多,楼栋门铃没开到,打电话想问密码没人接听。正好有家人出来,爸爸妈妈孩子+外婆4人。爸爸领头拉开,我在外面伸手顶住,妈妈领着孩子垫后,从伸手递进到借用侧身力量顶住,外婆电话来了,“你进来没?”“进来了进来了,正好有人出来,进来了”。你出我进。

爷爷还是坐在单颗沙发旁的木椅。刚进来,外婆说,“你妈说她今天来啊,不过中午不要等她,她不知道几点来。”“噢,不知道。我出门的时候她还在睡。”爷爷问,“小龙我微信要怎么搞?”“啊?”“大舅说要发故事给我微信,我没有微信啊。”“你有微信啊。故事发到微信没用啊,发到微信也存不到收音机里。你不如叫他发到我邮箱。”“不是,他要发到我微信。我手机可以有微信吗?”“可以啊,down个微信就好了。”“好,你帮我搞下。”“吃完饭搞吧。”他也听不懂什么意思。外婆已经把甜酒蒸好酿起来了,面包也发好面,准备滚起来。“我们没有那种模具啊,那种长条盒。”“有啊,家里怎么没有了。”指着水台旁边的骨盒、快餐盒,“这些都是长方形啊。”“这种不能蒸吧?”“啊…也对。那叫M把我饭盒拿来啊?”“算了,我就用这个盆吧,应该放得下吧?”用平时盛酸菜鱼的圆盆。“我甜酒已经做完了。”“我看了书再来的啊。你不是8点半才吃早餐吗?鬼知道你做这么快啊。”“我都接着来的。先把红豆高压锅闷起来、把糯米洗好蒸着,然后揉面,面揉好、甜酒也蒸好了,然后放药酒、面发着,甜酒铺好装起来,现在面也发好了。”“你一早上又没停过啊?”“那我不赶紧做了啊。”“蔓越莓呢?放蔓越莓啊。红豆也放啊。”“红豆在这锅里。”“这要怎么碾啊?好多水欸。”“这刚蒸出来,等它冷了就没水了。挖一点出来就好啦。放红糖还是白糖?”“红糖吧。红糖怎么融啊?”“放进去它自己慢慢就融了。”“那要等好久欸。就用勺子兑啊?”看来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和工具。“哎呀,蔓越莓切一切嘛,切小一点。”直接在大理石上切了。“慢点噢,我这红豆才刚开始。”真是超级超级超级超软的面团,擀面杖推开,也会自己弹缩回来。“多卷几次吧?我记得昨天攻略说卷起来,要换个方向推开再卷,卷多几次的。”“怎么推?这样啊?这样?”卷成一个条毛毛虫,顺时针、逆时针转180度,还是一条毛毛虫。“不是啦,你扭90度,欸对,这样再压多两次。”第二颗是蔓越莓+红豆,第三、四颗是红豆+桂圆馅,第五颗是山楂馅,第六颗是枸杞+红豆馅,最后第七颗把剩下红豆沙全包了。才装完第三颗,外婆嗷装不下了。“装得下啦,你看这才一半。”像胸是非常有塑形天赋的,挤一挤就有沟,拨一拨就有空间。“我真的用了6个鸡蛋。攻略说要蒸40多分钟啊。”“母鸡啊,不记得昨天攻略怎么写的了。你不把手机放旁边看捏?”碾完包面包的红豆,开始碾高压锅里的红豆。“奶奶已经11点了,要准备做饭了。你说要做猪脚的,你还不煮啊?等下不够时长煮不烂。”面包比馒头醒的次数要多。卷好放在盆里得醒一会儿再刷蛋液。“为什么还要刷蛋液啊?我都用6个蛋了。”“因为…好看吧。”蒸锅烧上,水开关火,保鲜膜把面包密封,外婆还倒扣了个盘,放进锅里盖好,再醒10min。加上倒扣盘的面包盆太高,锅盖被顶起来,沿缘塞了一圈抹布。

11.15开始蒸,40分钟不能动,开启另一个锅。我是去拉屎?还是去干什么?啊,坐在沙发上动森休息了会儿。等回来厨房,红烧猪脚已经接近完成。“做什么菜呢?你M说她中午会晚点来,要给她留菜啊。”“鸡杂要做掉啊,昨天就放着了。”“炒四季豆可以吧?吃上海青还是…?”拿出一颗水生菜。“吃这个,不是上海青。”“这个你做沙拉生吃,就是用这个吧?”“嗯。这个我手撕就可以吧?四季豆你要切多长啊?”“切细一点吧,斜刀切。要放点辣椒吧?”“辣椒要怎么切?”“也斜刀切。再放几个小红椒,好看些。大蒜还有吧?”“还有,这两颗够吧?姜也要吧?”“够。要。欸,姜中间坏掉了要切掉的。”“知道,等下给你挖个洞剔掉。鸡杂呢?鸡杂怎么切啊?肠子要切不?切多长啊?”“肝切长条,其他你随便切。肠子爷爷不吃的。”“啊,鸡肾是怎么切啊?按什么纹路切?横切还是竖切?”“你先中间切开咯。”“我切不下去。哎呀。”鸡肾是超级大肚皮的豆瓣,想学剖腹产从最鼓的肚子劈开,指甲划了刀,差点切到手指。太滑了,抓不住,刀口也找不到受力点。原来得从背部下手。卖肾取肾也是从背上开俩口子吧?

11.35,外婆问我是不是只有十分钟就到了?“姐姐你是11.15才开始蒸的诶,这才15-20min,有排等。”等这40分钟真是好不容易,还要再闷多10分钟。12点多才揭盖。“哎呀,不该盖盖子的。”“来来来,你先拍照,去拿手机啊,自己拍。”蒸熟膨胀,把盆每个空隙都填满,粘得紧实,扣不出来。“味道还是可以的。面是成功的。”外婆撕了一小条试味,继续搅猪脚。我爬在饭桌上,每条毛毛虫都扒开。“这是红豆的。”“这是蔓越莓的,蔓越莓的最好吃。”挖了一团,再挖多几颗小蔓越莓,包在面包里面塞外婆嘴里。“红豆的不够甜,面包不够甜。都再甜一点就好吃了。”“奶奶,好像没整蒸熟欸,中间顶上软趴趴的,跟蒸之前的面团样的。”“那再蒸一下,拿来。”“算了,我已经吃掉了。下次不用倒扣个盖子了。要买模具不?”“面揉的还可以撒?”“面是对的啊,你看都一层层的。就是不够甜。”“下次不做这么多了。她写6个鸡蛋,我们4个,3点就够了。”“不放那么多面粉就好啦。”“不行啊,没那么多面粉,揉不开。她还写只加2勺糖。”“你不是都按你的手感来的吗?怎么这次跟着攻略做了。你的手感呢?”“下次根据手感来做。”“下次加多点糖就好啦。难怪面包那么长胖,全是淀粉,还放那么多糖。”“猪脚闷不闷?我是喜欢就这么吃的。”“咬的动不?咬的动就不闷啦。中午直接这么吃,晚上再闷。省的有人咬不动。”所有菜上桌,先把鸡肝挑出放爷爷碗里。“看不出来啊,哪些是鸡肝啊?”“叫你切长条的。”“是切的长条啊。这个是不是?”对比鸡肾,鸡肝是没有条纹的,只有洞洞,又像月球脸。干煸四季豆,爷爷不会吃的。水生菜可以,还有昨晚的鱼。鱼上桌,先把它正过来,有肉面朝上,把主刺拿出来吮干净再扔掉。“好了,不用翻了。”“他看不见欸,昨晚就是没正过来,所以没吃鱼。剩这么多。”“你要留菜是不?那我不吃了。”干干净净的水生菜,不敢吃完。吃饭前的面包,已经快吃饱了。需要2瓶酸奶助消化。“奶奶你看啊,只要成分写的什么全脂奶粉啊、淡奶油啊、稀奶油、果胶啊的,这种酸奶就都是化学调和的,都是糖,好长胖的。”“我又看不清。”“其实好多都是什么全脂奶粉做的。那你往便宜的买就好了。真正酸奶的又太贵了。”


“M到底中午来不来噢?”“她都微信你说中午不要等她了啊。她几点微信跟你说的?”“9点半。”9点33我收到私信,问是不是去外婆那了,过去半个多小时,我在WM准备走才回复“是”。“爷爷早上看到微信说来,就立马架麻将桌了。我叫他不要急,收起来先,她都说不晓得什么时候来,那么着急架麻将桌干什么。”“9点半啊,那估计才醒来。9点半醒来,磨叽磨叽她起码要11点才能准备出门。等她搞完7788的,你且等着吧。”视频电话没人接,语音被挂断,文字才回复,说在搞窗帘。哈,起码3、4点吧。是困了,坐在沙发上拿着爷爷手机准备整微信,一手一只手机睡着了。也没有睡多久吧?2点不到醒了。把iPad、Windows电脑登陆记录全删除,改微信名,改密码,启动安全保护。整完私信徐大浦,不要再登爷爷账号,要用自己另外注册账号。聊什么呢?还没准备聊什么,外婆等不及,又打电话问M什么时候来,又被挂电话,一会儿私信回复“在楼下了”。4点。


外婆已经站在门口附近,等人进来就张罗饭桌。背对门口躺在沙发上就是好,可以不用扭过头看。听声响,提着一大袋东西。爷爷马上出来,“给你一张发票”。“xxx租客还是住回xxx了。”“xxx收到了。”“我去拆窗帘,xxx。”“还没吃饭吧?”“还好,早上也吃得完,不怎么饿。”“留了菜给你的。”“这些窗帘要先洗吧?车里还有几袋。本来想拿回去洗的,爬楼提上6楼,洗完又提下来,我麻烦嘞。”开始好吵。一直bbb。“你不要霸蛮啊,好重的,你等我吃完再去洗啊。”嘴上说B。“你要干嘛?找小板凳啊?这个呢?”“这个太高了。”“要干嘛?拆什么噢?”“挂窗帘的钩子。”我也拿上个小板凳跟去阳台。其实很快就拆完了,就是窗帘太大了。卷一卷,一共三团。外婆叫爷爷那个袋子来装钩。爷爷拿来一个超级大黑色垃圾袋,回去又拿来个超级小袋子,又回去拿来个保鲜袋。“你回去回去,不用动。”“他不知道你要袋子干什么啦。”我去拿了个红袋子,外婆又嫌太大,“你有这么多钩子啊”。爷爷负责开洗衣机。“爷爷,奶奶说要放消毒液。”“我知道,我会放的。”洗完晒,太长,也太宽。“爷爷我们叠一下再晒吧。”他不知道要抓哪几个角,已经叠好的角给他他不知道要干什么,稍微有一点布挨着地了,又嗷我掉地上了。外婆出来从他手里拿过窗帘。“在叠一下就可以了。左右对折,还是我和你对折?”搭上衣杆,兜着尾巴,“要升高下。”好像折的有点小。

爷爷问微信是不是可以用了。我的回答,暴露了“徐晨通和爷爷共用同一账号”。M开始叫,你应该先和xxx说,你怎么可以直接改。bbb。气开始提到胸口。尿完出来经过爷爷房门口,被叫住,“还是换回来吧。”“都说了没得换回来,只有重新开账号,叫他自己注册一个新账号就好了。”“哈,要我是徐大浦,我也不乐意待在加拿大,立马回来。搞笑。徐晨通干什么都是要天给天、要地给地的。操蛋。”又被骂,“你讲话不要这么大火气。”“我怎么大火气了?”“你突然那么大声,吓到爷爷了。”“我怎么大声了?”忍住,一定忍住,不想在外婆面前扯原生家庭问题。“哪里徐晨通要天给天了。”“放屁,算了吧,好好想想你们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我说什么,做什么了。”“我没说你,我说你们。 全是放屁。”“怎么放屁了,你不要总是放屁的。”“怎么不是放屁的。你走开可以吧,我不想跟你说话。”“怎么说也是我们生下你们的。”“哈,我很想有我啊。”还遥远的听到爷爷说,“不要总是说放屁”。说话怎么就不是放屁了?时时嘴上说B。M回沙发睡觉去了。外婆就站在我旁边准备晚餐,风平浪静没事发生的。强忍,我吞下去。和外婆说话回到正常状态。外婆叫我切盖菜。说要先过遍水,“会没那么苦吧?”要切的很细,“我等下再给你剁碎”。“够啦够啦,够碎了够碎了。”“这就是你平时做的黄菜吧?”结果,晚餐,销量最差的偏偏是她特别准备的猪脚。夹一颗要D吃,D咬两口扔掉了,经咬不动,外婆从骨碟里夹回来吃掉。怕晚上菜不够,又临时煮了个上海青,结果盖菜没人动。做我对面是DM。右边隔一个位置,再右边依次MD。吃到一半,突然恶心得我反胃想吐。洗碗时,天色还没暗,灰黑色紫红色灰蓝色,夏天开始来了。看到对面楼,对面10点钟的楼,3楼在阳台烧纸。“奶奶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对面2楼在烧纸欸。”“今天不是什么日子啊。一般这日子烧纸不是什么好事。藏历是个什么节日。”看着对面2F烧完纸的阳台发呆。还看到对面11点方向,有一家,电脑工作台靠近阳台的,有一个男生坐在工作台前,不久走进一女生,靠近他,转身回去两步,又回来和他说话。客厅里好热闹,M提议“老爸,等疫情过去,我们再去鼓浪屿玩吧?这次我们住在鼓浪屿。”“好啊,你们去玩啊。”“我说一起去玩欸。”“我不行啊,我出不去啊。”“去厦门有火车啊,我们可以坐火车嘛,有那种普通火车,也就7、8个小时,一晚上就到了。上次我自己一个人去,XL给我做了攻略,什么哪天去哪里玩什么,只在岛上待了一天。一个人去就是自由,想去哪里去哪里,就是拍照不方便。”……

吃太多了,也待不下去。洗完碗,刷完牙,马上穿鞋,走了。




D3

每天休息,每天都往外婆家跑。今天不想去。今天是非常明确的,MD会在场。昨晚爷爷约好他们,明天来打麻将。不知道第几天4点半醒了。


算好时间,他们应该吃完也洗完碗,再收拾包。突然,非常热,非常晒,所以走的非常慢。进屋放包脱外套。进屋放包脱外套拿包上楼。外婆问我“你不吃饭了啊?”“不吃了。”最饿时灌两口水,也就过去了。在阁楼敲电脑,不想听见MD说话,电脑音乐好大声。外婆上来在小房间翻翻,翻出3个箱子。“这也是你从sz寄回来的,不是书吗?”“不知道啊,不记得了。”第一个箱子打开倒出来5、6包燕麦,3、4包黄豆粉、红豆粉。另外两个箱子知道是什么,外包装画着,一箱是豆浆机,一箱是风扇。“豆浆机你拿着用啊。我都不记得这风扇哪里来的了。这燕麦,就放你这吃啊。”“我们早上都煮面的。”拿起来捏捏包装袋,“放这么久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你看都漏气了。”“这怎么不能吃了。”“有点漏气啊。”“你拿回去吃啦,你每天早上吃燕麦的。”“这种要开火煮的。”“噢,放在我这吃吧,那你把我那包带回去。”“不要,我又不是没有,我还有2包燕麦。你那包是老爹买给你的,你慢慢吃。”“你爷爷总说这是书。”“啊?所以,他是想要这个纸皮箱吗?”“也不是。好吧,燕麦就在这里吃了。”纸皮堆在书柜旁,燕麦、豆粉带下楼了。下楼再灌一杯水上来喝,楼下音乐声细细的,原来声音穿不透一层木隔板。敲了4H,写累准备看脱口秀,看时间5点半多,外婆应该要准备做晚饭。听到厨房有水声。关电脑下楼。“明天炖鸡好不好?放淮山,还要放什么?”“别问我了,你想放啥放啥。”“我微信在新手机上用,为什么旧手机还有我手机号呢?”“因为最近登陆的微信号,是你手机号啊。它会存有登陆记录的。和你真正使用微信没关系的。”不带情感的陈述语气。中午剩菜热上,晚上炒个新鲜青菜就好。正煮着青菜,爷爷接到个电话,我没听清说什么,外婆好像听懂了。“谁打电话啊?”“大姑去了。下午3点去的。”说完,没有爷爷声音了。进房了吧?M开始说这种情况不要回去了,问要不要给钱、要给多少钱。悄悄问外婆,“大姑是谁哦?”“你爷爷的姐姐,95岁了,可以吧?”心里闷句“活那么久干什么”。煮好菜,摆上桌,外婆叫吃饭,“别哭了,先吃饭。”刚开始吃饭,3个人bb嗷怎么给钱、谁联系、联系谁、有没有微信,突然停的。我问外婆,“奶奶也写好遗嘱了吗?”“我都写好了啊,都可以念给你听。”“我不要听诶。病危要继续抢救吗?这些你写了么?”“啊?这些要写吗?”“也不一定遗嘱,就是,比如那种病危啊或者万一没有自我意识了,还要不要继续抢救,或者要不要机械维持,这个最好自己先做好公证的。”“我不要哦,搞得这开刀那搞的,太痛苦了,浪费钱。”“那你要提前写个东西说明的。不然,谁知道后代哪个做主的非要维持。你墓地买在哪里了啊?”“在hn啊,我和你爷爷10年前就买好了。”“啊?那么远啊?你这还要运到那么远去。”“和你蔡奶奶他们都买在一起了。你爷爷奶奶也在hn啊。”“人都死了还要花钱买地,浪费。”“诶,总要有个地方让你们去看看嘛。”“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想我啊?”“那么远,还要花钱买地。找棵树就好了啊。”“你上哪里找棵树。”“你这里这么多树。”只有我和外婆在想这个对话。“这里的树哪行啊,哪准你随便埋。”我指向阳台的,外婆以为我指的小区里的树?

洗着碗,客厅在吵a电话不接、b接了叫a听电话a不在、再打a电话、a接电话加微信、a接钱、要不要告诉c、不要你来告诉c……拦住外婆,“你不要多嘴了,说句难听的,你不是他们家的人。”拦不住。

真的好吵,刷完牙,走人。爷爷叫我坐车,他们也走了,要回去收被子。抓紧穿鞋,3人进电梯,M没带口罩出。外婆神奇地把垃圾递给我扔,接过垃圾袋果断按关门键。




D4

难得还没出门看到M醒。昨天外婆说今天要发面做豆沙包,决定早点去。有史以来的早,9点就在小区门外转,嘴馋好久没吃肠粉。微信问外婆吃不吃,昨天我们还探讨着肠粉是怎么刮的。当然在家吃过早餐,只是想吃肠粉了。这家还有新口味:艾草肠粉和xx肠粉。肠粉吃完才发现怎么没有青菜呢?7点早餐、10点早午餐,不是饱,是撑了。又开始找吃的催拉,大蕉+牛奶。“难怪你吃完饭就拉,哪有你这样吃的。”不想从上面口出,那从下面口出。想尽办法以最快速出。又买了好大好厚一条鱼呢。正反面划开几道口子,切了几条细姜填满。肚子里有鱼籽,和内脏黑色垃圾混杂在一起。每种青菜一定要问一下手掰或刀切。奶白菜切很碎,外婆说打颗蛋进去一起煮会很香。煮鱼会不会太单调?不如加块豆腐。

“关掉是什么?”关掉什么?过去10天的事情,即便写了关键词,也记不起。

突然真的太热,暴晒、高温,好在没有暑气。但也是吃不下什么。“奶奶,不行啊,你这要开空调做饭了,别硬撑啊。”

从楼梯柜最底层,抽出一提保温袋,剥开三层,是甜酒酿好了。冰箱里昨天煮红豆沙也稠黏了,挖出3/7,把冰箱自带的冰块盒填满,做出40颗真正的红豆沙冰棒。终于实现我早来的用处了。开始揉面。和面已经完成,第一道发酵也已经完成。我是来揉二道和碱的。是个泥沼团,看上去完完整整,光滑如新,下手即陷进去,拔出来满手残余。要搓墁嘎嘎才把手清干净。“为什么湖南叫’搓墁嘎嘎’噢?”揉大面团不行,那揪剂子。一颗颗不小的剂子,先揉50+下,再挖一大勺红豆做馅,扯包子褶子合起来。“我不会做包子诶,这要怎么合起来?直接揉吗?不会黏不上吗?”不如直接揉“红豆汤圆”。“你揉剂子左手配合右手一起转啊。”外婆是右手掌心有一定倾斜角度往面团中心压,右手起来、左手把面团逆时针旋转右手掌可覆盖面积的角度,同时右手大拇哥拨起一小块,顺势又可以右手掌心有一定倾斜角度地往面团中心压。好像是左手大拇哥拨的。左右手配合默契,上一步刚起势,下一步已经跟上,第三步已经准备好。包子合口也是,左手大拇哥把馅往面皮里压、右手食指+中指扯起皮、右手大拇哥+食指+中指捏、左手四指+掌心+右手四指合作旋转。我得做好这一步才能下一步,压下、旋转、拨起,或者旋转、扯皮、捏、不往里压。笨拙。而且越做越扁。第一颗明明是个抽条高个子,第二颗还好算个正方形,第三颗开始长胖,最后完全矮胖矮胖的贴地款。一开始外放dick,最后露出tit。邪恶。

“你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下了,快多喝喝水,这么热天气。”“这菊花是我自己晒的。嗯?味道不对呢?你闻闻是不是味道不对?””菊花泡水,我也不常喝,“闻不出啊。你的菊花呢?”看干瓶,全发霉了,和菊花一样颜色,黑的花蒂长黑霉,灰白的花瓣长黄白霉。

前两天为爷爷手机微信号吵架,今天叫我把爷爷手机卡换到外婆旧手机上,因为爷爷手机触屏迟钝。ok,无非是开后盖、拿出卡、插进去、盖后盖的简单步骤,不是要我操作什么系统、app即可。外婆又想唱歌,“这个app我也没用过,到处乱点乱转转就会用了”,两个人一起在K歌app里乱点乱听。为什么想K歌呢?外婆说想拉二胡,练练琴动动手。她曾经是很活泼活跃的人呢,会打腰鼓,会拉二胡,排练,上课,演出。现在只会种菜,把M从不知哪酒店拆下来的窗帘改成床单,给自己做衣服织毛袜。收到私信,点点屏幕,侧脸对我惊喜脸,笑说“M说来,她说今晚来,也跟你D说了,叫他下班来”。“哦,好啊。”“那做什么菜呢?”“你还有很多菜啊,愁什么。”

晚餐厨房准备时,瞎聊说爷爷很轴。“爷爷到底几号的哦?”“7月22。”“啊,难怪。”“怎么了?”“7月22啊,巨蟹座和狮子座交界日。”“交界是什么?”“原则上722是巨蟹座最后一天的,但是第二天就是狮子了,所以其实两种都会有的。狮子座是很强势的,狮子啊,王啊,他要什么就是要什么,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诶,真的是。你看他,讲不听的。那还有一个呢?”“巨蟹,巨蟹是渣男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巨蟹啊,巨蟹你想下,蟹有壳的。”“总是躲在壳里面,不出来。”“怎么说呢,很敏感,会有距离感,有壳。很母性,会很亲近妈妈。”很是想问外婆,“奶奶,你觉得M、大舅、小舅,谁像谁?”“都是我生的啊。你小舅像我,”“是吗?””小舅不像我吗?脾气那么暴躁。”“不知道,我只知道M像爷爷。感觉大舅像你。小舅,不知道。”“小舅像我。大舅,不知道。”

在厨房偷喝的汤,和在饭桌上喝的汤,味道不一样呢。哪里不一样?厨房里味道清淡些,饭桌上的浓郁些。是因为关火、凉下、油凝结么?进厨房前风扇还在转,中途出来拿东西也还在转,做好饭菜端出来没转了。重新拿根筷子扒弄扇页,试图利用扒弄的惯性激发它转动起来。我扒,不动,D扒,do不对位置,不知道他在扒什么,似乎他不知道我们扒弄的用意。外婆说“还是我来,我来做法”。因为下午也是外婆驱动的。唠叨多几句,“你晚上热了就开空调喔,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如果爷爷不吹,那你就开风扇、开门开窗,你那个床正好窝在拐弯角落里,又不通风又不对流的,要憋死了。开风扇也吹不到爷爷。听到没?”原来外婆是1月2日生日。怎么总记得是1月4日,是什么原因记成4日,万年历错误?手机动森的动力又丧失了些。夏天开始来了,洗完天色还在,远处是深灰红色,不是晚霞暖暖的红橙黄,是有点抗拒感的黝黑泛红。

爷爷叫为什么给我换手机,我不要换,我自己手机用得很好。外婆说他手机触屏反应慢,她旧手机还是灵敏些的。不要,大喊大叫不要。换,换换,给你换回来。二话不说换回来。就走。叫我等MD一起坐车,“不用了,吃太多,我走回去消化下。”其实走去很多次想看的所谓24H城市之光。只有一张桌子,一套沙发,没有插头,没有水,很热。走一半,包太重,还是骑电动车。脸正对前方,风刮过两耳,噪声捂住耳机里的podcast。只需侧一点点,噪声立刻小得像没有了,明明有一只耳朵更大面积接触疾风的。




D5

国家是排休,公司声称大小周,所以上班。晚上一进门,叫我把给爷爷新号码的卡抠出来。“谁干的?插错卡槽了,还插错方向了。这是中卡,套呢?”看来MD似乎是临晚饭来的。打麻将了吗?不知道。吃着饭M叫我弄一下爷爷微信。“你原来号码微信已经退出来了啊,还要搞什么?”“还是给他手机搞一下微信。”“我不搞。”外婆也想我弄下。爷爷一旁激动起来“我不用类,不用不用,我不用微信的。”“还叫我搞?我不敢搞,上次都搞坏了,我不敢噢,等下被骂死了,我没事找事做噢。”“欸,不会的。”“他不是说他不用微信吗?我不搞,等下又搞坏了我赔不起。”D坐茶几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哎呀你搞一下。”走过去瞄一眼,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不搞,我不搞。你们不会有人会搞吗,要我干什么。”穿鞋子。“你又走路回去啊?”不劝我等着一起坐车了。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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