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one_l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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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78糟

my grandma, baby Bao

清明三天假,哪天去好呢?隐约听过一嘴M有值班。假期不想加班,盯着剪辑硬是做完全片走的。所以,周五想着但不记得和外婆说,也不知道他们哪天值班,凌晨3点到家到今早10点,30h里睡足25h,清醒的5h里,一睁眼检查wechat,外婆问明天来不来,客厅转一圈,居然都在,问一嘴,“可以啊”,ok回床上再缓缓。


洗着澡,“我先去公司发动车,要走的时候回来。”路上习惯性开B站,偶遇“故宫云游”,听听涨知识。先上楼。


一开门就闻到香味,鸡吗?不对,上周吃了鸡,应该是鸭。“好香啊,炖了什么?好香。”“你自己坐车来的吗?”“是啊。”“那你这么快呢。”“oh,不是,M开车啊,我先上来了。”拿出两双拖鞋。太冷了,不想拖外套,包放下,牙刷摊开,卷起袖子直接进厨房。wow,看到一把韭黄,上周说起的韭黄。外婆指着韭黄和我说,“哪,你看着一节节的,就是土堆上去的,所以北方才能种。”“因为北方土多。”“好香啊,煮了什么,好香。”“啤酒鸭。”“现在不吃,等下吃饭吃。”还在听云游故宫,慈宁宫,是太后住的地方吧?皇后?皇后是什么宫?“云游故宫。”“噢,那是直播吧。”wow,爷爷知道云游是直播欸,很跟得上潮流。一进门就看到饭桌上放了一篮馒头,饿了饿了,经过打开纱罩,凑近看,怎么这次的馒头长得像红糖馒头,身上斑斑点点的。罩回。放下包,再进厨房,说起韭黄要怎么做。“我们直接焯吧?一条条的,等等啊,我看找不找得到图。”去年,在蔡澜点心屋,每每都要吃的新鲜韭菜,一条条脆嘣嘣,知道充足的是水分,咬下一口感觉是胶原蛋白。翻相册,刷刷刷,我记得当时吃菜篮拍了。找到,给外婆看,“喏,就这样做吧。”“你这是韭菜,不是韭黄啊。”“韭黄也可以焯吧?”真的,看照片,是一条条青色的韭菜,还有小花骨朵儿。当时吃的是青色的吗?我怎么总记得是韭黄?“那韭菜从北方运过来,不会老吗?”“人运输过程有保护啊。”那是得路上跑多快,冷链技术这么强吗。“要洗吗?”“当然要洗啊。”“我看着好干净啊,有什么好洗的。”“那也要洗啊。”“尾巴要搞掉不?欸,试试新剪刀啦,剪刀呢?”“在茶几上。”外婆习惯性拿挂墙上的老剪刀,我跑进屋开剪刀。手伸进去,不受力,会不会是因为我手小?“我觉得不好使,你试试?”快还是挺快的,毕竟新的,关张有点卡顿。我这边冲水一根根洗,外婆拿烧水准备焯。放进去,不一会儿就撩起来,韭黄已经软了。“淋点生抽,再放点辣椒油不?”“不要,不想吃生抽,不要油,不要辣椒。”“那没味道啊,吃什么。”“好吧好吧。”一条条韭黄好像太长了,没法吃,不方便夹起来,也不好咬断。赶紧用剪刀剪小段小段。外婆端着锅,“你快点”,“你等下啦,马上好了”,我抓紧剪,“好了好了,你来吧”。放的干辣椒?不像剁辣椒。生抽油淋上,“好香!”徒手搅合拌均,让每条韭黄都沾上。穿着外套,臂膀划弄不开,又进屋,又经过餐桌。二次掀开纱罩,拿起一块,硬邦邦,冷的。放回去。饿了饿了。“生菜也要洗吗?”“要啊。”“你都说这生菜水培的,还要洗什么。”“那也还是要洗的。”抠掉一些蹭破的、氧化老黄的。“欸这样不行类,这怎么吃噢。”“这怎么不能吃噢。”洗完还是完好一片片的。“好好好,掰开掰开。要多小啊?这么小够吗?”“爷爷也要吃的。掰小块,爷爷才能吃啊。木耳怎么还没泡开?放点这里,放点进去炒,可以吧?”指指汤、又指指西兰花。“是不是不是滑滑的那种木耳噢?买的脆的?”没有征询建议的意思,一抓木耳放进啤酒鸭,B掉碗里泡木耳的水。“这次有粥。”“真的吖?吃粥吃粥!”打开冰箱,“是这个大碗吗?不是啊,这是猪油啊。”“已经拿出来了,10点打出来热了。你要吃凉的。”“外面,哪里。”好大一锅,像刚煮好的,表面平平整整的。今天已经都准备好了?进屋没多久,开始炒菜。“饭是好了吗?在转圈圈,是好了么?”“看得到还有几分钟的。”“没有啊,没有数字。啊,那是还没好吗?那你这么快炒菜?”外婆炒菜可快了。“oh,有了,还有9分钟。等下你菜炒好了,饭还没好。”“还有8分钟……7分钟……”还有5分钟的时候,外婆倒数第二个菜准备装盘了。“你慢点欸,饭还没好的。”这话用没道理,哪能炒着菜,关火,停住。关火,也不是不可以。不觉得有放慢速度。“还有3分钟。”炒一个菜,洗一个碟,菜刀洗干净,案板洗干净,竹筐洗干净,案台擦干净。平时不见自己有手尾。西兰花是干煸的。最后一道菜装盘,电饭煲跳保温档,刚刚好。“中午你吃粥吗?”“我晚上吃。”所以是2碗满饭,2碗一坨饭,1碗粥。“鸭子不另外盛出来了吧?直接端上去了哈。”“嗯,就这个勺子吧,你小舅妈要我们用公筷。公勺算了,挖到碗里吃。”“公个鬼,都吃这么多次饭了。欸,留个勺子给我吖,我要吃粥的。”爷爷吃鸭、生菜,韭黄咬不烂,西兰花是炒的、估计悬,所以鸭煲在前。外婆喊吃饭,沙发上瘫坐1个,小板凳盯手机1个,爷爷来接饭,扭身进去装粥。筷子是按上周座位摆的,这周还是不想坐一起。带着粥上桌,杵着一个大高个,抓个饭碗伸长手臂,左边摆摆、右边晃晃,不知道饭碗放哪里,其实是找自己座位。外婆还是坐爷爷左边,M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要抢断。坐在爷爷右边,纸巾盒往左、向爷爷方向移一格。阻断。M被拦到D旁边。


说着魁北克是加拿大重点省,蒙特利尔是魁北克重点市,小舅社区又是蒙特利尔重点社区。“新闻说,意大利最大华人社区,无一人感染啊。”“所以,你看还是个人防护问题。”又说牙不好,西兰花咬不动。爷爷要吃没有骨头的鸭肉,外婆是公勺舀起来,再筷子挑。其他人都直接下手了。“你还公筷嘞,公勺都没人用。”哈哈,大家都不知道那是公勺的意思吧?以为是舀汤的。知道是公勺了,也摆设。

外婆问,“我们做韭菜盒子吃不?”“啊,不要不要。”“我看韭菜盒子也好做。”“不要,不喜欢吃韭菜盒子。全是油,又是煎的、炸的。”“韭菜盒子不油啊。”“油啊,全是油。不要,不要韭菜盒子。做韭菜盒子,不如做驴肉火烧啊,驴肉火烧好吃!”“我也喜欢吃驴肉火烧,坦洲有家驴肉火烧。LFZ你还记得吧?”“驴肉火烧多好吃。还有,做卤煮啊,卤煮好吃!卤煮,炒干,啊,好吃!”“你那都是肝啊什么的。”“哈哈,对,都是下水。”收拾碗筷,准备洗碗。


消毒柜,最外面一排是放饭碗,按理每个碗半腰有道痕,痕以下比痕以上更凹,是方便累碗的。偏偏配合上消毒柜一道道不锈钢丝,应该卡住碗的凹痕?还是应该把碗卡在间隔里?

我在洗碗,外婆掰面包。长得和馒头一个样的面包。不说,看长相,谁知道是面包。“你怎么自己做了啊?不是说这周一起做吗?”“这做的是面包,不是蛋糕。”在忏悔,忏悔自己揉过头,不该揉第二道,把面筋揉断了。“味道很好啊,是面包味。没有烤箱,你怎么烤的啊?”指指电饭煲。“电饭煲可以吗?”又来一次忏悔不该揉第二道,不然会更加一层层的。“味道很好啊,很像,唔,超市里那种一包好多小颗的那种面包。”是真的面包味!终于不忏悔了,改反省,下次要加酵母,需要酵母发酵泡起来。忘记说什么,笑说“我又不是要吃压缩饼干。”

想吃水果,“还有梨子不?上周买的还没有吃完啊?”“不是,新买的。”已经削了1颗苹果1颗梨,又要我把神台上的苹果吃了,“不用替一个放上去吗?”又嫌弃我削的苹果已经氧化了,“要泡盐水的,你看已经黄了。”“泡泡泡,泡。”非要再削个苹果,那再削个梨吧,已经坏了一团。“要不我们打果汁啊,你是不是有果汁机?”“有啊”,又指指,立在水池前窗台上,挨着好几块洗碗布,“算了,不打了,懒得洗。”2颗苹果2颗梨,丢进大量筒。

说打麻将呢,又在睡觉。我们俩砌长城。非要数着一排17颗,还非得错开,一头挨着上一条,一头伸出来,就不能好好的拼一个刚刚好的正方形吗?


“他们睡觉,我们做蛋糕啊?”

“你打蛋白,我打蛋黄。”“你用啥打啊?”“我就筷子。”“哈?那你要打多久啊?”“不知道,就这么打的。”拿出3颗鸡蛋,不知道哪里不对,拿回1颗、换回4颗,左看看右看看,放回3颗。3颗非得一样大。蛋黄和蛋白分离。第一颗完美分离。第二颗前大大大步完美,过最后一次蛋白时不小心滑进蛋液,马上用蛋壳勾出来。第三颗过到一半直接掉进去。“没有叉子嘛?真用筷子打啊?”消毒柜里真的没有叉子。“我只会打蛋那样搅欸,就那样搅的吧?”“我看说,不能画圈圈,要像炒菜那样。”扶额,“我只会打蛋搅。炒菜是怎么搅?”上下左右?管他的,先打蛋搅吧。“要打到什么程度噢?”“会粘起来,筷子夹起来不会掉。”这是要打多久。“我要计时,看要打多久。”现在是1点23分。外婆打蛋黄,加植物油,加汤,加奶粉,加低筋面粉。油壶一倒,“这还没有100g。你那个要加糖的,蛋白慢慢加,你先打。”小勺子舀糖,“一次50g,要加3、400g糖的。”蛋白呢,还蛮透明的。打了10分钟,开始变白,开始加糖,“你这一勺子就知道有没有50g啊?”“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加多少,看感觉。”蛋黄筷子搅,蛋白也筷子搅。外婆那边慢慢一次次加面粉,我这边慢慢一次次加糖。“打好了没噢?你还没好啊?”“你要打成什么样啊?我不会了。”“都说不能画圈圈,要像炒菜那样。”“炒菜是哪样。”外婆接过去,所谓炒菜地搅,结尾是往上挑,筷子要离开蛋液。人家接过去搅几下,马上开始拉丝。我接回来,试试炒菜地搅。nope,不行,找不到重点。比如,打蛋地搅,第一下是重点,往下敲打,借力回来。看外婆炒菜地搅,重点在最后,挑起来延长。反地心引力。也听不见她筷子敲打碗的声音,更没有蛋液旋转起来的“呜˜呜˜呜˜”风声。抓不到重力,手脚顿时被束缚住,干脆直接乱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还是换回外婆打蛋白,我来搅和面团。油揉不进面里,面团外的油好清澈,像蜂蜜,像琥珀,琥珀包裹虫子,油包裹面团。不知道还要揉啥。筷子细细一条,怎么叫揉面,根本受不到力。“不可以把手伸进去吗?”不知道为什么,不可以。加一点蛋白液到面团里,搅和均匀,再继续打蛋白。不知道面团和一点点蛋白有没有搅和均匀,外婆是把蛋白打好了。蛋白打得像奶油一样,所以,这就是舒芙里吧?对,舒芙里!想起来了,舒芙里就是纯蛋白,蛋白打得特别特别细腻,蒸的火候刚刚好,所以蒸熟的舒芙里嫩嫩的。所以,这就是舒芙里了?面团倒进蛋白,融化它。蛋白是冷的,面团是冷的,真是妄想。偏偏就是要。终于可以换工具了,换了只蛋糕叉,塑料的。不能有小团团,不能有小泡泡。叉子深进去,找到一点点赶紧沿着碗边压下去。谁敢用力。碗太小啦,动作大一点就会溢出来。手在动,嘴不能停。“好奇怪啊,为什么爷爷这么喜欢打麻将啊?一个知识分子,喜欢打麻将,好奇怪。”“老奶奶就喜欢打啊。”“见鬼了,一个知识分子,喜欢打麻将。”“老爷爷不打,老爷爷只喜欢赚钱。”“文化水平不用太好,那么有文化有什么用,还是什么事都不会做。”“……”“老奶奶生了11个。”“11个?我的天,那不是一直升到40多岁。”“差不多。”“那,爷爷是第几个啊?”“上面3个哥哥,3个姐姐,1个弟弟。”“活了8个啊。那还有3个…生病?那,奶奶你捏?”“我两个哥哥,妈妈生了8个。”“啊,那其他5个…”“上面有个哥哥,生我没多久就生病了。”存活率可以低到一半都没有吗。外婆热好电饭锅了,油纸垫好了,就等我手上的面糊糊没有泡泡。谁知道有泡泡没泡泡。瞄一眼时间,打蛋打出40-50多分钟,结果电饭煲5分钟就跳了。“这才几分钟啊?就跳了吗?”“没有水啊。”“那然后呢?”“保温就好啦,保温半小时。不能再加热了,不然就像上次那样,糊了。”

终于可以安心打麻将,终于可以安心团在沙发里看书。饿了,因为没有喝水。已经睡了25h,算是补回来,不想再来,忍住,不可以喝茶。翻花生、喝奶。30分钟,快40分钟了吧?可以开局。白白胖胖,包宝宝。闻到芝士蛋糕多味道。完整地从电饭锅里分离出来,翻转倒出来,破坏了表面第一层。顶层皮粘在盘底,舔干净,更加芝士味道。“不如我们买个打蛋器吧?下次用黄油,加芝士,直接做芝士蛋糕。”然后团在沙发上看书睡着了。


5点半,准备晚餐时间。为什么我主动接过了菜刀,在切菜?问我西兰花怎么办。“蒸热。”“蒸热就变黄了。”“放微波炉也不会软啊,你不是还要蒸馒头吗,一起蒸吧。”说下周是D生日。谁还过生日,我们家没有过生日的传统。“你小时候过生日吗?”“过生日,吃鸡蛋啊。1毛钱,3个蛋。”“3个蛋,平时不吃蛋吗?3个什么蛋啊?鹌鹑蛋吗?”“就鸡蛋啊。呐,你还说他们听不见,跟你说一个月工资900块钱。”“一个月900块钱,花1毛钱吃3个鸡蛋,那叫过生日啊?”因为,纠结西兰花太硬,这个菜要煮软,那个菜要煮软,我bb“吃不动,那就好好保护牙齿啊。哪有说菜的问题的道理。凭什么。行吧行吧,我们五星级服务的做这顿晚饭。”拍拍我,让我别说了,外面听见了。“关听见什么事啊,本来就是啊,凭什么让全世界配合你。听不见的,都是装聋作哑的。”莴苣切薄薄一片,蒜切细细小块,辣椒小块,姜薄片。“这样吃的烂了吧?”数着晚上要做的菜,我直嗷“吃不完啊,吃不完的,明天又不用带菜。”“哈?不用带菜吗?明天周一啊。”“不用啊,明天继续放假啊,清明放三天。特地跟你说的,不用带菜的,不要大鱼大肉。”“那你妈也要带啊。”“不上班,带什么。你这做的,明天你又开始吃斋,这吃不完怎么搞。”“那你们也带过去,明天吃。”我们不会自己做吗。可能真的听到我们厨房bbb,晚饭桌上安安静静,D一句话不说。指着鸭,指着鱼,指着莴苣,指着笋,指着每个菜,“哪哪哪,我说了吃不完吧,你看全都剩了,你明天又吃不了,只能剩个鱼爷爷明天吃。”结果就是,全装走,碎肉也装。


洗完碗,拉完屎,就被说走人。因为,晚间消遣,电视剧,外婆在看cctv8的,M要看cctv1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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