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one_l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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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78糟

my grandma, shit baobao

周四,外婆私信说,5楼送来了艾草来,做粑粑,还是馒头?非常坚定:屎馒头。一来一回,除此之外,无交流,无沟通,无联系,好安静,没有闲聊,没有问想吃什么,没有说做什么好不好。

越来越嗜睡,一沾床就着。闹钟从4.45开始响,一定要到7.00最后一次才动。比如,自然醒是8.30,也不算晚。一期stand-up才看到2/3,已经10点,得洗澡准备出门了。吃早餐期间,楼顶只听到挪东西的刮地声和1个人的脚步声重叠,只有D进来又出去。去阳台拿浴巾,特地走进过道镜子,假装看乱扎的刘海要不要再加多一个长夹,其实想瞄M在哪里。红拖鞋非常工整靠在床边。好的,快去洗澡。D问我要不要热水。“无所谓。”有当然更好。白天,洗冷水,并无碍,跺跺脚,进去出来,进去再出来,多来两次,忍住,适应最冷,待身体自然发热,就好。当然,有热水更好。就是不想开口求助呢?嗯,是,不想开口。

不用洗头的洗澡很快。擦脸,穿衣服,不换了,昨天没跑去哪里,今天也不会跑去哪里。涂防晒。M什么时候起床了?又在真的工作。穿外套,背小书包,走人。听podcast,不知道你们在对话什么,感觉D从瘫陷在单颗沙发上,变成瘫在单颗沙发上。区别是,坐高了10cm?出门即私信外婆:我 出门。

先去WM买杯咖啡。原本黑白logo,变成深蓝黑TNT。改名了?还是换老板了?难道是旁边哪家?有点疑虑走进,还是上次的小姐姐。进门,“美式,加多一份浓缩。”“热的?还是冷的?”前台水牌、纸巾、门口墙上pop、室内灯箱,都还是WM。这杯咖啡不是今天喝,会放在冰箱里到明早,冷热其实不管事吧?热是加水,冷是加水&冰。“冷的吧。”其实没影响的。“美式已经是2份浓缩了,再加…”“啊,我知道,对,加多一份浓缩。”“那就是3份浓缩了,要和您说明下。”“好。没事,加吧。”为什么改名了?下次试试4份浓缩?室内黑白灰,室外黑蓝棕?慢点走,长袖外套会出汗。

照旧,爷爷开门。屎馒头已经做好了?绿绿的呢?不是屎黑色的?和参考图很不一样欸。做都做了,还能说什么?进屋先开冰箱。“屎馒头你已经做完了啊?”没有新酸奶、没有新水果,甜酒碗还在,有一盘李子 - 不爱吃,看不到买了什么青菜。开冰冻柜,冻红豆块还在,表面都冻粉了。几时都饿。先吃一颗红豆冰块吧。外婆在洗海带,看我翻冰箱又笑“你没吃早餐啊?有馒头在啊,有个我吃了一半的。”我已经把那半个馒头皮扒下来吃掉了,掰一小块塞进外婆嘴里,“在吃”。“你今天煲海带汤啊?”“海带绿豆汤。”“海带绿豆,甜汤吗”“广东不是很喜欢海带煲绿豆吗?还有点猪脚,做掉它。”“还有猪脚啊?”“上次没做完,还剩一点的。”突然凑近,悄悄和我说,“前几天,我半夜1点多起来上厕所,发现你爷爷不在床上,”“你半夜1点多起来啊?”“我上厕所啊。我以为他去你小舅房里上厕所,结果没有。我就找他去哪里了。厨房里也没有,准备去楼上的。”“大半夜的能去哪里哦?”“我也不知道啊。等我楼上下来,他从厨房出来。等他上床,我再去厨房,发现多了几个纸壳。”“啊?半夜出去捡啊?”“啊,他半夜出去捡。我真是。”“你别管他了。”“我说这你万一绊倒了…”“你别管他了。你就让他捡吧。白天捡,绊倒了路上还有个人能看到。大半夜的捡,摔了都没人知道,还危险些。你由他去吧,反正你也管不住。”“我说你一把年纪,绊倒了我哪里扶得动噢。”“你别说他了,由他去好了。”“我说你不要给你们…”“哎呀他不听你的,你还说那么多干什么,还招人嫌。”今天不想切菜、不想动。“这海参泡这么久了都没软的?”“可能它本来就不是软的。”“海参怎么做啊?”“煮冬菇啊。我发你了的。之前xhy叫我找海参教程,我早发你了啊。大部分都是炖。”没道理外婆没看到。迟疑,是在想我发过吗?还是在想为什么是我发的?“你还不煮饭啊?都12点多了。”正好挂钟响,敲12下。“都12点了。”爷爷远远喊:“这钟慢了的,慢了24分钟。”外婆说,“他们都还没来啊。”走进客厅沙发看看手机,“啊,说不来了。你看,11点57发的,噢,我没看手机。饭都煮好了,等你们来炒菜的,快来。”手在划弄划弄的,写私信呢,叫人来。不想说什么,“青菜我就用手掰了啊?行吧?这么长会不会太长啊?要不要再短一点啊?”老太太走进来了,“海参我想炒酸豆角的,行不?”“可以啊,试试呗,反正都不知道怎么做好吃的。”“我还晒了辣椒的,准备腌辣椒的。”又上楼,端下来一大盘竹篾的辣椒。“这几天下雨你还能晒辣椒啊?”辣椒、酸豆角是筷子夹出来的,要新腌的辣椒是徒手塞进去的。“你这要塞多少啊?还塞啊?”已经压得很紧实了,还在用力。“还剩这么多,要全塞进去啊?”“这里还有坛子啊。”噢,微波炉后面、临靠窗台,还有两个坛子。“这坛子,比你年纪还大。”“啊?”“我从hn背过来的。还有个坛子是你老外婆给的,不知道哪里去了。”看起来,就是很正常的老坛子,不是说它不老,就像有些外套穿了十几年不陈不破,只是褪色了,像有支铅笔从高中用到现在,是有裂痕,被笔芯蹭得非常黑,但就是黑而已。“做酸菜鱼好吧?”“好啊。”“一坨就够了。”托腮趴在水池边,坛子口就在眼前,看到好多白色短短线条扭。水里怎么有这么多线条在扭?虫子!“阿耶,水里好多虫子!啊,脏死了!”“水里肯定有一点的,放外面这么多灰。”“不会进到坛子里吗?”“不会的。”why?为什么虫子不会顺着坛壁进去?因为盖子倒扣在水隔绝了空气,所以坛子里没有氧气,虫子生存不了?也罢,腌制食物,微生物发酵来的,本就是吃虫子。另一个坛子也塞满了。今天不是很想说话。“海参要在切吗?”“不用吧,都很短一条啊。”和酸豆角炒一起,像炒鸡杂,那…“实在要切,可以再砍一刀,砍一半。”“里面黄黄的我都抠掉了,不知道是什么。”“扔扔扔,就算它再高级,也就吃一次,补不到什么。”“泡这么久还是脆脆的。”“然后呢?”“他们牙不好的,咬不动啊。”“你都泡两星期了,怪谁啊?”“怪他们自己,哈哈哈哈。”在牙好牙坏、咬得动咬不动这个问题上,终于有一次达成共识。好像听到奶喝完、用力吸空瓶的声音,假装出厨房找杯子,看到爷爷在“你快做饭吧,我都听到吸奶声了。”“啊?”锅里在烧酸菜鱼的酸菜和辣椒,外婆开着冰箱在找什么。前一晚剩的白萝卜微波炉叮热了,想放在里面休息会儿再拿出来。饭煮好了,铲松,盖上再闷会儿。我接过锅铲:“爷爷饿了,已经喝完一瓶奶了,你快炒菜。”“煮好鱼老爷子你就先吃哈。”不墨迹了,马上关冰箱快手起来。爷爷动起来了,主动进厨房开微波炉看到有白萝卜又关上,出去洗手间洗手,我把白萝卜端上桌,两双筷子、一个空碗摆好,外婆手里还有一双。爷爷专用的浅蓝色碗,再拿出一个碗,放在电饭煲旁边准备。爷爷回来了,开微波炉准备拿白萝卜,没有了呢,关上。改装饭。明明饭勺放在他专用的碗里,看不见,拿起饭勺,端起不一样、不是他常用的空碗装满,是自己那碗,回饭厅放好。从消毒柜里拿出一个碗,回饭厅放好。对,我就在旁边看着,不想上前一步。看他做完这一系列,进饭厅把他拿出来的碗放回消毒柜。之前倒了半碗甜酒我喝掉了,那个碗还留着。

鱼、白萝卜都在爷爷面前,他捧着白萝卜吃完一餐。“爷爷就紧着剩菜吃,都不吃鱼的。”“没有啊,他有吃啊。”端起骨碟,给我看鱼刺。从鱼刺多少推理吃了多少块鱼肉。我真是,牛逼了。明明那盆鱼,汤没下沉,鱼肉没被拨弄过,就是没人动的样子。突然又转话题了。“上次肇庆那个…”?“怎么又来了?不要。说了不要。”需要马上掐断。“部队的也不要?”“不要。我说了多少遍,不要。我不结婚、不生小孩。”“他们也是关心你。”“谁要他关心了?关心我干什么?这么有空,关心关心xzy好吧?自己女儿都搞不定,来关心我干什么。”“你这是气话。”“我气什么了?说了多少次不要?”“那你就一个人过啊?”“干什么非要讲不听?就跟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煮饭前问xhy来不来一样。死都讲不听。”一定要马上掐断,不留后路。“青菜,我可以全部吃掉诶。”“你吃掉嘛。”“一盘全部吃掉,有点可怕。”可是,这暴饮暴食的一周,真的没有好好吃青菜。


压着水台边洗碗,有人经过或者靠近,左手赶紧向下扭。洗着碗,外婆问我:“欸我发的那个钩袜子视频,怎么存起来啊?好难找的。”“收藏就好了啊。”“不会存啊。”“可以收藏的。你拿手机来。”“你帮我存下。”“拿手机来,自己存。”逼迫她自己操作。学不如做,做不如教,是吗?“你先打开。打开,点一下就好啦,不用长按。”总爱看奇奇怪怪转发来的东西,好多广告,好多心灵鸡汤。“右上角三个点,打开看下。”没有收藏,只有转发,看起来是wx的什么视频小程序。“那回去,长按试试。我记得可以收藏的,不记得怎么搞了,各种乱点试试。长按,轻轻按就好啦,不用那么大力。”长按,也没看到收藏。“欸?唔,那你长按,多选,你要存哪个视频啊?”“你看这个,这个好看些,教的详细些,上面这个不好看。”“我问你要存哪个,两个都要存?”“都存吧。”“那你两个都钩试试。欸可以啦,下面那个方块小图标,对,点一下方块那个,最左,呸不是,第二个第二个,第二个,左边,左下角,小方块那个,对。ok,这就收藏啦。你去收藏看看有没有。嘛,对了,收藏好了。”“又学了个新东西。”“啊,这个居家袜,你要钩这个啊?”“这个教的详细些,上面那个没说什么。”“记得小方块那个图标就是收藏哈。”虽然外婆知道收藏是什么、也知道收藏怎么操作,但不会特意记得收藏图标是小方块。如果人是从图像视觉开始的,为什么不会留意“收藏”两个字前面那个小方块?为什么没有想到小方块和“收藏”的关系?

刚收完碗,牙膏挤上刚往洗手间走,MD来了。“你那个缝纫机在哪里啊?那窗帘踩的动不?你的缝纫机呢?”“我都已经做完了。”“啊?你都做完了啊?我还特地穿短裤来的。”“我们刚吃完饭,你们吃饭没?”“他吃了,我没吃,我10点多才吃。”耳朵嗡嗡嗡。爷爷马上问:“HY打麻将吧?啊?”“等下吧。”一个人吃饭,外婆作陪。刷牙、泡茶、拿出书经过,外婆挑眉对我说:“海参都吃完了,味道蛮好。你觉得甜了的。”“好吃就好啊。我都说了,不要听我的,我一个人这种怪癖口味,怎么能问我。要听从群众的呼唤。”爷爷开始架桌子、挪凳子,拿出麻将箱,倒出来,码好,再做回木凳上闭目。“上班上班上班。”开始唯一的休闲活动。

新热水加进去,M扭过头问:“你这泡的什么啊?泡的茶吗?给我也倒点。”啊?已经第4泡了,我是不舍得的。刚吃完饭,还没喝上2杯消化。所以没有起身再拿其他杯子。小柑青,好像只能泡4、5泡,即便柑皮切开、普洱淌出来,似乎可以更充分接触,依旧泡不浓了。还是想用长时间弥补。在我还想再等等时,M拿起来往自己杯里倒,倒完。我原本看着书,手停下,10点半方向斜抬起头,看她把茶倒完、加水。开着电视,没人看,不知是给谁听莫名其妙的湖南台辣鸡电视剧。等书看得差不多,脑残电视剧还在吵,打麻将也在叫,堵不住。想再看多一章,也看不下去。好像新广电可以点播是不是?疫情期间还电视直播上课呢。好久好久没看电视了,也是遥控器一顿乱按。哎哟,有道长,哈哈,道长夜游。“哎呀,我不应该扔xx的。你为什么要打xx啊。怎么又是xx,我刚打出去一个xx。”越来越大声,道长也越来越大声。“哎呀,小L嫌我们太吵了,哈哈哈。”谁想跟你笑了。道长夜游不适合电视看,太热闹了。再按按,哎哟,还有圆桌派。再来一遍。同是四边桌,有人交流,有人打麻将。“奶奶6点了喔,你还不做饭啊?”这也可以打麻将不停,不是不爱打麻将吗?间隔着问三遍,终于起身了。烧水,清水煮秋葵,清水煮西兰花,突然这么清淡?不提醒不记得热中午的鱼,还问我海带汤要不要热。天呐,锅里汤上一层油衣。麻将使人短暂丢掉常识吗?“你不热饭吗?”中午饭还剩2-3碗的量。“不热了,有汤。”“上次忘记热,被人说,你不热啊?”“汤是热的,泡汤就可以了。切不切西红柿?”“够了吧?我觉得不要了。”“凉拌?放红糖还是冰糖?”“我觉得够了。要不你问问里面,带菜要带哪个,够不够,不够就切。”不知道怎么说服的,默默放下不切了。摆桌经过问我:“小L这是谁啊?”“马家辉。”“oh,马家辉啊,难怪看的有点眼熟。”啊,对,带她去过hk书展。“这个呢?这个戴眼镜的。”“窦文涛。”“这个女的是谁啊?”“蒋方舟。”“这名字这么耳熟的。她是干什么的?”“写文字的。”“她是什么美女作家啊。”D说的。不接话,我不认为她作家,也不是编辑,做多一个文字工作者。“这个呢?这个不认识。”“马什么嘟,嘟嘟。不记得了。”“马未都嘛。”D认识。吃饭很安静,很安静,很安静。因为在听圆桌派?maybe。

饭后休息时间,外婆问:“这人怎么搞的男的一样。”她指的是李玫瑾老师。“啊,剪个短头发就是男的?”我心里不舒服了。可以说我想太多,太敏感,可我觉得她是在“指桑骂槐”。又指着蒋方舟说:“她怎么可以穿成这样。我觉得她穿这样就是不好。”这期话题是【渣男】。她可能想“遇到渣男,就因为你穿成这样”吧。M说话了:“哪里不好了,就是露肩啊。”“这哪是露肩,这都露到噶叽窝下面了,一条线。”

我闭嘴。就是想到六层楼老师说:上一代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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