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酵的味道

上個週末看了部輕鬆小品”Little Italy”，描述兩家人、一間披薩店的故事，這幾天一直念著電影裡的義大利氣息、秘傳番茄糊和熱騰騰的披薩，查了好幾份自製披薩食譜，還真的去超市買了人生第一瓶酵母粉（頂著一股衝動還順便查了如何自學義大利文，哪來這麼貪心的人，雖然這事已經又被拋到腦後了）。

前天出門散散步，看完夜景後回程買了兩片巨無霸披薩宵夜解饞，吃得很開心但也吃得有點心痛，一片要六塊美金啊，在台灣我最愛的乾麵都不知道能吃幾碗了，想到這裡還是自立自強物盡其用吧，家裡有大烤箱，不現在烤還待何時呢。

於是今晚⋯⋯

人生第一份雞肉蘑菇披薩（麵包）出爐！我可能天生嘴不挑，容易滿足又不害臊，自己覺得超好吃。麵皮和披薩醬都是自製的，麵皮S做的，披薩紅醬我做的。

中高火熱油鍋，蒜末和半顆蕃茄丁爆香，香氣出來後加入剩下一顆半的蕃茄丁轉中小火，最後再加入九層塔和些許鹽、黑胡椒調味就完成了。

先加入半顆蕃茄丁是因為我手腳慢但油鍋已經熱好，索性把切好的先下，絕對沒有什麼高深理論。

S邊抓手裡的麵糰邊笑，因為手感很微妙。我以為麵糰和發酵這兩個詞離我很遙遠，但原來身體早就記住這味道。他說聞起來像披薩，我說聞起來像阿嬤的包子饅頭。

原來這就是發酵，是我從小到大再熟悉不過的包子饅頭味。

小時候和阿嬤一起睡，房裡有大大的圓桌和方形的鐵桌（以前要拜地基主還得辛苦地從三樓扛到一樓），房間外則是大大的陽台，放著大大的棕色蒸籠，旁邊也有阿嬤做豆漿用的古早研磨機和壓豆漿的長板凳。

都說老人家早睡早起，但阿嬤卻是標準夜貓子，常常晚上開始備料備麵糰，在那張圓桌上一路做包子、饅頭做到凌晨兩三點。

那時候什麼都不懂只懂得吃，倒是身體深刻地記著房裡的瑣碎。瀰漫在裡頭的麵糰味，一顆顆排列在鐵桌上用烘焙紙墊著等發酵的包子或饅頭，房間和陽台間的門開開關關的聲音，和外面蒸籠飄來的饅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