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然 oce
思然 oce

兒童心理學研究員。研究特殊學習需要,缺乏遊戲時間的小朋友如何悄悄地玩和學交朋友。讀研院前在某一所四大任職電腦審計師及資訊保安師。Research on Special Education Needs. Interested in humor, play, and friendship in children. ex-CISA/ex-CISSP

我的第一次:在紐約公立小學當老師

從小我就想當老師。因為我遇過很差和很好的老師,切身感受到老師對小朋友的影響可以有多大。怎樣也想不到這個兒時夢想竟會在紐約實現。

我第一次在一個小學課室當老師,竟然不是在香港,而是在美國。那時,公司派了到美國交流一年半,學習當地的審計條例,而因為美國公司強調企業社會責任(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只要做義工的時間不會影響和客戶的合作,我們就能夠在辦公時間參加不同的義工服務,然後自己在晚上/週未補回工作時數就可以了。

小學時作文要寫「我的志願」時,我都是寫老師,所以,見到紐約唐人街附近的一所公共學校請在商界工作的義工教書時,我便立即報名了。那課程名為”Elementary School Excellence Through Ethics”。課程分為三部份-1. Have Money When You Need It; 2. Get the Word Out — Ethically; 3. Ethical Customer Service。簡單來就,就是教金錢管理和商業道德,而他們邀請商界的人來教這課程除了是因為這個題目好像和商界有關外,更主要是希望讓小學生可以接觸一些他們平日接觸不到的專業人士。

那所小學很大,比香港的中學還要大。我和兩位同事負責教一班小四及小五的學生。那是一個「雙語」的班別。起初我跟那兩位同事開會時討論過「雙語」到底是甚麼意思,我們猜是指那些學生會說「雙語」,還說笑該不會是指我們要即時傳譯課程內容吧。

我們在有蓋操場集合,過了一會校長便跟我們一行十多人寒暄了一番,接下來便跟我們三個說:「你們會說普通話嗎?」原來那個「雙語」班很多學生都只到了美國不足一年,所以只會基本英語。我的其中一位拍擋會說流利普通話,而另外的那位只會說很少普通話,她說她只懂台語;而我的普通話則只是廣東語的變調……我們跟校長說了以後,他說也沒問題,因為那班的班主任是位很有經驗的老師,他可以替我們翻譯。豈料那住很有經驗的老師今天缺席,而代課老師完全不懂中文。

我們進課室以後,便發現那個根本不是「雙語」班,是「三語」班:有的學生只會普通話,有的只會廣東話。班上有一共二十四個四年級及五年級的學生。我想即使是有經驗的老師也不能輕易地管理這個班,更何況我們這些毫無經驗的「老師」。

我們起初嘗試用英文跟他們交談,但發現其中一半的學生真的只會很基本的英文,所以我們只好雙語廣播:就是我說廣東語,另外一位同事說普通話。最可憐的可算是那位台語的同事,因為她又聽不懂學生說甚麼,學生又聽不懂她說甚麼。不過那些學生也算不錯,他們很勇於發言,又搶著舉手要回答問題。小組討論時,他們經常同時跟我說話,有的說普通話,有的說廣東話,一時之間真的應接不暇。他們又不停地叫我「老師」,起初我不知道他們是在喊我,我還在跟另外一個小孩談話,他們便拍我,我方發覺他們是在叫我。給他們喊老師的感覺很特別呢。

不過我想因為他們的班主任不在,所以感到他們有點頑皮,哈哈,始終是小孩子嘛。我們小時也是愛欺負代課老師,反正之後又見不到他……

臨走時,有個小孩送了一幅畫給我,又有一個小孩畫了我們的樣子叫我們簽名,很可愛呢。

這個愉快的經驗,算是讓我重新考慮自己的人生的契機。那時我真的有考慮過回港後當老師,不過就算在當年,在香港當老師都有很多很多困難,所以最後我還是選了另一條路——讀心理學。


我教的雙語班的課室,面積比香港普通課室大起碼一倍啊:

當年的相機質素較差,請見諒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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