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這些男孩們的故事 (5) l 對你的心動讓我差點出櫃

接下來要提及的人物，不是同學，不是朋友，是一位老師。

就叫他成老師好了。

如果時間沒記錯的話，他是我國一到國三的美術老師。當時班上很多的同學都不是很重視美術，所以基本上都隨意亂畫、亂做，在課堂上也都各自在做自己的事情。大概是小時候有學過畫畫，跟其他同學相比，我的畫畫能力可能稍微好一些，加上我對畫畫也比較感興趣，所以上課的時候，成老師會跟我有比較多的互動，也會稍微花一些時間指導我。

即便有較多的互動，但對他的個性上也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大概是他的性格也沒什麼鮮明之處。偶爾有些小幽默，偶爾比較嚴格，但其實就跟很多老師一樣，所以對成老師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因此，在他離開學校的時候，對我來說，或許有點可惜，但也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老師離開，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直到高三的時候，我們班舉辦了三天兩夜的班遊，也邀請了成老師一起去。跟他再度重逢，突然覺得幾年不見，卻變帥了。然後短短幾天的相處，我也忘了具體上是看到了什麼，或是他具體上對我做了什麼，班遊的過程中，就覺得他是一個很有趣、很玩得開的人，然後覺得成老師好帥。

這個時候又會很突然地來個莫名的荷爾蒙失調，就這樣，默默對成老師動心了，看到他是會有小鹿亂撞的悸動。

當然，在那個當下，遠觀即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但在班遊結束回程的時候，對他的動心，差點穿幫。

事情是這樣子的。因為當時班上也有另一個女生，在班遊時就對成老師表現得非常殷勤，毫不遮掩，因此有同學發現後，就一傳十，十傳百，全班都知道這「八卦」。然後班上有些女同學就謀劃想要惡整那位女生。於是他們就在回程的公車上，設計一套遊戲。贏家就要跟成老師嘴對嘴吃長條餅乾。過程就是不要讓那位女生加入遊戲並且得逞。

好，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過後我莫名加入了這場「戰局」，他們想要製造一種「連男生都跟老師嘴對嘴吃餅乾，而你（那位女生）卻只能在一旁癡癡的看著」的畫面，讓那位女生心生嫉妒，於是就把我給拖下水。

那時候我不懂得遮掩，也可能沒有把自己對成老師「動心」這回事放在心上，所以當他們要我跟老師咬餅乾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事先預想好要怎麼面對這個狀況。當下我第一時間，好像就很本能地以「跟男生很奇怪」為由而直接拒絕，但卻說可以跟任何女生玩這個遊戲，所以有些同學很不解。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有些男同學在我之前，就已經加入了這遊戲，也確實有跟成老師嘴對嘴吃餅乾。

按邏輯來說，以我如此的反應，作為旁觀者應該會出現兩種推測：（1）我很色，所以只想跟女生玩；（2）我是gay，所以只敢跟女生玩。當時的狀況，或許選（1）的人會比較多，但我實在很心虛，覺得內心有某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快要被發現似的。

這件事情也延燒到班遊結束後。大家開始在臉書上上傳照片，然後其中一張標記我的照片，是我跟成老師，咬著某一顆懸掛在圍籬上的圓形果實（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兩人各咬一邊的照片。照片就有人留下：「在公車上不敢玩，原來已經...」，或是「原來你是...」等曖昧不明，卻好像表示他們覺得我是愛男人這回事的訊息。而且還有人在留言標記我哥，暗示我哥，他弟弟，也就是我，可能是gay。

或許他們也只是開開玩笑，但因為實在太心虛了，所以我就把那張照片對我的標記給取消了。

跟小生一樣，對成老師的心動也就只是個一閃即逝的過程，但這個心動，讓我在當時候很可能被出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