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平安的晚餐

娘家是道教信仰，聖誕節跟平安夜的語彙只會出現在新聞媒體，或是侄子們的學校活動裡。

部落卻已經從上週起連續報佳音了幾天，每個晚上都可以聽見嘹亮的歌聲劃破黑夜，憑添不少鮮活生氣。

平安夜這一晚上，我在娘家簡單煮了飯菜，用餐時談起這尾鱸魚的價錢，入鍋清蒸之前只用了米酒跟醬油調味，魚身上紅紅綠綠的配菜全是複製母親以前的手法，這一頓飯就在父親收拾完魚頭之後劃下句點。

他說要是加了樹子清蒸就更有滋味了。

樹子蒸魚，也是母親以前常端上桌的家常菜。記憶中娘家的餐桌上幾乎每一餐都要有魚料理，就是為了迎合父親的喜好，還不能有腥羶氣，否則就會棄之不食。

對父親而言，那個幾十年來在生活細節上處處遷就他的女人不在之後，最大的變化應該就是沒人煮飯給他吃了。

這幾年鮮少再刻意提起思念母親的話題，卻往往會在餐桌上聊起以前她會買的魚種，會怎麼料理，有哪些小秘訣……

我飽食後擱下碗靠坐在沙發上，看著父親認真品嚐魚頭的模樣，彷彿回到母親猶在的時空裡，叨叨絮絮的說著不那麼重要又顯得親切瑣碎的日常。

下次採買食材時記得買罐樹子吧~除了蒸魚拿來炒龍鬚菜也是清甜爽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