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奥并不在乎时间
希奥并不在乎时间

是的,不在乎

塔拉的漫长告别

塔拉今年20岁,在虎鲸的一生中,这算是最好的年龄,行动迅猛、思维敏捷,无论是捕猎或游戏总是可以冲在最前面,尽情享受年轻时挥霍不尽的能量。也在这一年,塔拉怀孕了,它怀着宝宝在温暖的太平洋中游弋了17个月,回到了西雅图的海湾,在一个平静的夜晚,生下了它的女儿-小雅。

最近想把构思了很久的三个故事写完。这是三个真实的故事,它们看似天南海北,在不同的时空独立存在,但好像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相互影响着彼此。我想如果你全部看完后,会明白其中意义。

第一个故事的主角是一只名叫“塔拉”(Tahlequah)的虎鲸妈妈。

塔拉今年20岁,在虎鲸的一生中,这算是最好的年龄,行动迅猛、思维敏捷,无论是捕猎或游戏总是可以冲在最前面,尽情享受年轻时挥霍不尽的能量。也在这一年,塔拉怀孕了,它怀着宝宝在温暖的太平洋中游弋了17个月,回到了西雅图的海湾,在一个平静的夜晚,生下了它的女儿-小雅。

 虎鲸是母系氏族,由最年迈的母亲领导,无论男孩女孩,即使成年后也会一直留在老母亲身边,一同为家族尽力,而新生的虎鲸宝宝则由整个家族共同抚养。

 塔拉的家族已经3年没有过新生命诞生了,这次小雅的到来让整个家族都兴奋了起来,塔拉的哥哥们捕来了好多章鱼、鲱鱼给这位新妈妈补充体力,姐姐和母亲则环绕在小雅身边,轻柔地用身体划水,把它托到水面上呼吸,用胸鳍抚摸这个柔软的小家伙。

 太阳慢慢沉至海平面,灯塔亮了起来,返航回港的渔民们还能听到塔拉家族们那些喧闹的交谈,它们今天太开心了。

 可海洋不会一直平静下去,大自然也不会因为你爱得强烈,就会停止生杀予夺。夜幕降临,塔拉拖着疲惫的身体游过来,用头碰了碰小雅,但小雅毫无反应,它小小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洋流冲远,柔软的白色肚皮慢慢翻向天空,嘴轻微的张着,漂浮在海面之上。刚刚还是一片喧闹的海湾瞬间凝固了,月光洒在海面,灯塔开始闪烁,夜晚的海湾没有声音,直到虎鲸们发出一阵阵近于怒吼的哀嚎...

 

虎鲸是地球上仅次于人类的智慧生命。它们的大脑中,负责情感与认知的部分与人类极为相似,所以它们诞生了自己的语言和复杂的情感。它们的社群模式也和人类接近,共同照顾族群中的老人、病人、幼儿,这些人类现代社会中才有的行为模式,在虎鲸的群落中已延续了几万年。

 

一夜未眠,太阳浮出海面,海鸥们起身寻找食物,清冷的阳光铺在海面上,一阵阵波光闪烁。海湾中的虎鲸们停止了怒吼,疲惫的它们游弋在小雅身边,发出抑扬顿挫的叫声,缓慢又安详,这是虎鲸唱给亡者的歌谣。塔拉不想听这些声音,转身离开,母亲游到塔拉身边,它们并排游了一会,轻声交谈。一个历经沧桑的族群首领,总是习惯隐藏自己的痛苦,去思索族群的方向,海湾的洋流正在改向,食物越来越少,族群需要向北方迁徙了,而在这之前,需要给小雅举行虎鲸的葬礼-鲸落。塔拉一直沉默,眼神疲惫地听着母亲讲话,但听到“鲸落”,它的抽搐了一下,猛地绷紧了身体,像是出弓的羽箭一样冲了出去,撞开了几只虎鲸,冲进了唱歌的鲸群中,用头托起了小雅的身体,背着它的孩子向海洋深处游去。

 

塔拉的几个哥哥想追上去,却被母亲阻止了,她很了解塔拉的个性,也很清楚,当众神都不敢直面的死亡降临时,只有时间可以解决一切。六神无主的虎鲸们望着母亲,母亲转过身,随着一声划破海洋的长啸,鲸群向北出发了。

 

虎鲸虽然是海洋霸主,但它们很少独自生活,尤其是带着幼子的母亲,现在,食物和安全都成了塔拉要面对的问题,好在最初几天,塔拉的几个哥哥依靠声纳找到她,送来一些鱼,但之后族群就加快速度,去北方的格雷厄姆岛附近捕食,而塔拉不想回归族群,她托着小雅坚定的向西,向太平洋深处游去。

 

在一个晴朗的日子,海面上微风拂过,塔拉停留在一片裸露的礁石滩附近,海浪轻拍着礁石,大鹈鹕在上空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抓几条鲭鱼囫囵吞下。塔拉非常饿,但它身边只有零星小鱼,根本填不饱肚子,正在这时,远方海面上有一只高高的黑色背鳍向塔拉游了过来,那光滑的背鳍像是一只锋利的剑,安静地拨开水面。塔拉本能地绷紧身体,半潜入水中,死死盯住着那只背鳍的方向。海水被搅得有些浑浊,等塔拉看清楚那个“东西”时,它们已经距离很近了。那是一头小虎鲸,和塔拉一样,眼角有细细的白色眼斑,油亮的身体在阳光下反着亮光,它的体型不及塔拉的一半,笔直的背鳍,在彰显着它的雄性特征。小虎鲸努力地摆动着尾巴向塔拉游过来,过程中还发出阵阵嘶鸣,好像在请求着什么。塔拉盯着小虎鲸,它张嘴时露出一排细碎的小牙齿,也只有塔拉牙齿的一半大小,它还没成年,可能3岁上下。

 

小虎鲸游泳的速度很慢,每次摆动尾巴时,动作总有些奇怪,好像那里缠着什么东西。小虎鲸想靠近塔拉,但它没有发现此时的塔拉绷紧着身体,保持着进攻姿势。他刚想说话,塔拉垂下身子,突然下潜,再加速冲向上方,用头狠狠地撞向小虎鲸,这一下甚至把小虎鲸撞出了海面,它像个孩子一样哭喊着游开,塔拉回头托起小雅准备游走,可它听见小虎鲸并没有游远,那阵阵嘶鸣声带着某种痛苦和请求。塔拉把小雅放在礁石边,游到了小虎鲸身边,发现它尾部缠着墨绿色的尼龙渔网,因为经常游动,渔网已经缠绕在了一起,粘连着水草,捆在小虎鲸的尾部,有些地方渔网已经深深勒入皮肤,伤口流着血。

 

小虎鲸很害怕,眼前是一个比自己大一倍的成年虎鲸,但它如果不能摆脱渔网,自己也游不了多久了,它看着眼前的塔拉,感觉传来气味很熟悉,像是自己母亲的味道。

 

塔拉绕着小虎鲸游了几圈,打量着它和那些渔网,慢慢游到小虎鲸后面,张开嘴用锋利的牙齿反复撕咬这些渔网,有时塔拉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小虎鲸会疼得甩尾游开,但它明白塔拉在帮助它,便又游了回来。

 

两人花了些时间,渔网被咬断,七零八落地沉入了海底,小虎鲸的声音不再有带着恐惧,而是发出轻快的叫声,在塔拉面前上下游走,时不时跃出水面,特意炫耀一下那重获自由的尾巴,开心的傻样子都快把塔拉逗笑了,可塔拉好像想起了什么,瞬间收紧了刚刚浮现的笑容,游向小雅身边,轻轻托起小雅继续前进。小虎鲸有些迷惑,快速跟上塔拉,它看到塔拉托着一个比自己更小的虎鲸宝宝,小虎鲸兴奋地向上游,想和小伙伴一起玩耍,但刚一碰到小雅的身体,小雅就失去了平衡,从塔拉的头上跌落,慢慢翻转着,沉入海洋。还没等小虎鲸反应,后背就是一阵巨痛,塔拉怒吼着用尾鳍重重地拍向了他,然后转身潜入水下,用嘴钳住小雅的身体,浮上海面,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进。小虎鲸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它缓了缓神,慢慢跟上了塔拉和小雅。

 

塔拉感到有些惭愧,毕竟小虎鲸也是无意之举,她放慢了速度,等小虎鲸跟上来,它们开始交流,虎鲸的叫声会被误认为是海鸥或军舰鸟,但仔细听下来,它们的音调与节奏更为丰富,低鸣时有些像牛发出的鼻音,音调放高时像是吹响了尖锐的哨子,还有各种古怪的发音-有的像是用了十多年的藤椅,一坐上去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有的像是小孩子捏着鼓足的腮帮,挤出那一点点声音,像是逃脱的空气在愤怒抗议。虎鲸靠着这些复杂的音调与节奏,组成了自己的语言。

 

小虎鲸名叫“吉诺”,这个名字在鲸语中和“成长”同音。它的家族很小,只有5只虎鲸,它们常年生活在海豹湾,那里气候凉爽,总是有很多食物。但有一次来了两艘巨大的铁船,不停追赶着它们,好几次哥哥和母亲想引开大船,可有一只船紧追着吉诺,直到一张墨绿色的大网把它套住,越挣脱,网就缠得越紧,吉诺不停拍水,哥哥撕咬着渔网,水下一片混乱,翻腾着白色的气泡。渔网被撕出一个缺口,吉诺马上挣脱出来,它游出满是气泡的海水,看到了家人的背影,看到眼前的海水被染成了红色,远处传来母亲的喊叫声,好像是让它赶快逃跑,吉诺找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到母亲挡在一条棕红色的大船前,快速游动,用尾鳍拍向船体,但那艘大船只是晃了晃,没什么反应。吉诺害怕极了,它听到哥哥也在大喊,让它快走,往海洋深处游。它不敢回头了,一直游,一直游,直到阳光渐渐消失,海面被青蓝色的月光照亮时它才停下,望向四周,没有岛屿和陆地,发出的声纳也没有任何回应。吉诺逃出来了,可它也与家人走散了。

 

吉诺加入了塔拉和小雅的旅行,向海洋深处游,吉诺不问原因,也不想知道目的地,它很信任塔拉。塔拉也放松了很多,有时会让吉诺背着小雅走一段,自己去抓些鱼回来一起吃。吉诺的尾巴渐渐恢复,它游得越来越快,甚至比塔拉还要快,他喜欢突然摇动尾巴,加速跃出,再重重摔向水面,那刺痛感觉就像是在挠痒痒,吉诺很是享受,但那些飘在海面的鸬鹚被激起的水浪吓得纷纷起飞,上天后还要埋怨的骂上几声。 

 

海浪毫无情感地来、毫无情感地走,不会因为谁的喜恶而增减,自然的法则没有人可以抵抗,小雅也是一样。塔拉和吉诺都很清楚,小雅在一点点的被大自然分解,最开始是那光滑的黑色皮肤,慢慢暗淡了,随着水流一片片地脱落,然后身体开始越来越软,破损的地方流出暗红色的血液,混在海水和阳光里变成了淡绿色。吉诺打了几个寒颤,海水并不冷,也许是虎鲸古老的直觉感受到危险正在靠近。果不其然,塔拉发出的声纳显示,它们的前方有一些“东西”正在接近,速度不快,但体型很大。塔拉看了吉诺一眼,说了几句话,然后把小雅放到了吉诺背上,自己挡在了最前面。两个人都开始绷紧身体,盯着前方的海水。那些“东西”越游越快,轮廓也渐渐浮现出来,领头的是一只大白鲨,体型和塔拉差不多大,尾随它的是3只小一些的鼠鲨。吉诺第一次看到大白鲨,它上半身像礁石一样的黑灰色,下身苍白,尾部和后背布满着一道道伤疤,一双灰绿色的眼睛空洞得毫无感情。大白鲨放慢了速度,它的视力很差,前突的鼻头轻微摆动,快速搜索着它喜欢的味道。

 

显然,这些家伙被血腥味吸引而来,大白鲨很快锁定了小雅位置,可不等鲨鱼群接近,塔拉飞快地冲了出去,快速搅动周边的海水,让视线变模糊,然后上浮到水面,轻拍尾巴,吸引着鲨鱼过来。大白鲨隐约中感受到水面有东西在摆动,像是一只挣扎的猎物,它长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加速浮了上去。可就在这时,摆动的“猎物”不见了,大白鲨感到下方的水流裹挟着空气快速流动,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穿过,那正是塔拉。游到了大白鲨下方,塔拉的头稍稍下潜,用尾巴快速击向大白鲨胸鳍的侧后方,这一下力道并不大,好像不足给这个大家伙造成什么伤害,被击中的大白鲨只是翻了过去,苍白色的肚皮翻向了天空,样子有点滑稽,但颠倒身体的大白鲨像是触了电似的浑身僵直,进入到了假死状态,笔直地漂浮在水中,这是有经验的虎鲸对付大白鲨常用的手法,正当塔拉准备像往常一样,咬向大白鲨的胸鳍,取出它的肝脏时,她看到不远处吉诺和小雅已经被三条鼠鲨围住,吉诺有些害怕,还要托着小雅,无法对付三只鼠鲨,它用力游出包围圈,但一不小心被一只鼠鲨咬住了尾鳍,碰到血液的鲨鱼更加兴奋,开始主动攻击吉诺,另一只鼠鲨咬住了吉诺的胸鳍,怎么也不松口,正当吉诺快要陷入绝望时,塔拉游到了吉诺后方,加速冲向鼠鲨,露出了捕猎时才有的凶猛目光,张开大嘴一口把鼠鲨咬成了两截。

 

剩下两只鼠鲨见状不妙,转头就跑得无影无踪,吉诺和塔拉脱险了,可小雅去哪了?塔拉四处寻找,终于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下沉,它飞速游过去用嘴衔住小雅,不让它继续下落,可就在这时,一张大嘴咬住了塔拉的尾部,塔拉顾不上疼,想要翻身向上游,可那张大嘴力气太大,死死拽住塔拉把它向下扯,塔拉感觉自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不想再挣脱了,它用嘴钳住小雅,任由自己被拖拽下沉。可她发现,身边的水流在窜动,咬住她的那张大嘴开始晃动,好像遇到了更大的麻烦,紧扣的牙齿渐渐松开了。塔拉托着小雅慢慢上浮,它回头看去,下面是那只摆脱了假死的大白鲨,而让它松口的正是吉诺。吉诺的身体翻起一阵阵气泡,和大白鲨缠斗在一起,虽然吉诺非常灵活,但大白鲨体型巨大,速度也很快,吉诺拿它毫无办法,有一次大白鲨迅速转身,尾鳍重重的拍到了吉诺身上,差点把它拍晕过去,正在吉诺有点愣神的功夫,大白鲨张开嘴冲向吉诺的尾巴,如果这一口下去,吉诺就再也别想游泳了,好在它身型小,动作和反应更为灵敏,加速游出了危险。

 

塔拉十分焦急,可她没有力气游过去,便发出了几声短促又尖厉的叫喊。吉诺面对大白鲨的攻击有些狼狈,但听到塔拉的声音,立刻缓过神来,不知从哪里又生出了满满的自信,它快速游向海底,潜到大白鲨下方,还没等大白鲨反应过来,吉诺用尽全身力气,拍动着尾鳍,用坚硬的额头瞄准大白鲨柔软的腹部,全速冲了过去。这一下把大白鲨撞翻了两圈,这个海洋杀手立刻又回到了僵直状态,翻着肚皮,张着嘴一动不动漂浮在海中。塔拉又发出了几声嘶鸣,吉诺明白塔拉的意思,它绕了几圈,一口咬住了大白鲨的胸鳍后方,吃掉了它的肝脏。吉诺游回塔拉身边,在海面上大口喘着气,需要一整个族群才能面对的凶悍杀手,被虎鲸妈妈和毛头小子战胜了。

 

危险走远了,海洋又一次回归平静,太阳藏到了云背后,好像不忍看到大自然残酷的选择,可它依旧散发着温暖,照耀这颗星球。塔拉和吉诺浮出水面,享受着阳光烤着头顶的感觉,时不时从鼻孔喷出水气。小雅依旧被妈妈托着,但它经历这些后,真的是惨不忍睹了。吉诺望向塔拉,塔拉呆呆地目视前方,有那么一刻,这片大海风平浪静、没有鸟、没有鱼,没有语言,只有缓慢而沉重的呼吸声。

 

塔拉的闭上了眼,开始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吉诺好像也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跟随塔拉一起发出有节奏的声音,这是虎鲸的挽歌,在族群中流传了千万年的旋律,时而悠扬如风、时而短促似泣,那是对远去灵魂最后的挽留,也是生者痛苦的出口。

 

塔拉轻轻衔着小雅,开始下潜。

 

吉诺在小雅身边游弋,把身体贴近,在她身边唱歌,用胸鳍触碰她。光线在海水中折射出一道道屏障,好像分割出了许多空间,可再往下潜,就是光线无法到达的黑暗了,那里是虎鲸们从未触碰过的茫茫深海。

 

塔拉和吉诺停止了下潜,在这黑暗和光明交界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好像连时间也停止了流动。塔拉沉默了一会,慢慢松开了嘴,用她的头蹭了蹭小雅,像是她们第一次相见时那么温柔,吉诺也游过来,和小雅告别,他们垂下头,注视着小雅慢慢下沉,直至消失在黑暗中。

 

那片无尽的黑暗是虎鲸最终的归宿,这段过程便是“鲸落”。传说中那里是大自然的胸口,自然之神会伸出双手轻抚着逝者,给予它们永久的安宁。随着神的轻抚,肉体消逝,幻化为世间万物。

 

骄阳已尽,黄昏来临,夕阳抹红了天边的云彩,海水很暖,微风一缕缕地吹过海面,塔拉和吉诺浮上了水面,喷出几口气,温和的光照在海面上,也照在塔拉和吉诺的背上。它们安静地游着,感受着今天最后一片阳光,回想着这次漫长的告别。

 

塔拉也许释怀了,她知道不论小雅去了哪里,她们的爱已经凝固,已经封存在彼此灵魂的最深处,不会有一分一毫的消减。而吉诺呢,他学会了对付大白鲨的方法,而且他很自豪,自己像个勇士一样保护了塔拉和小雅。他长大了。

 

夕阳渐渐沉入海中,天边的晚霞还留着一丝火红,塔拉和吉诺交谈了几句,然后扭转着身体,掉头向东北方游去。那里是塔拉族群迁徙的方向,也是吉诺曾经生活的海豹岛。失去太阳的天空变成了灰蓝色,金星在月亮旁闪烁,吉诺始终还是个孩子,即使尾巴很疼,还是要开心地跃出水面,溅起一大片水花,塔拉看着他,露出了微笑。


故事取材于 西雅图海湾的虎鲸妈妈Tahlequah的故事,2018年7月24日,它远离族群,带着夭折的宝宝在海洋中游弋了17天,接近170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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