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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dependent Social Worker

3月11日我在北京

本文寫作于2018年3月11日。我從一家大企業辭職,去了一趟新疆,剛回到北京。寫完這篇文章的不久後,我離開了北京,結束了北漂生活。墻內寫作,多用曲筆以抒胸臆,當日絕非偶然寫作這篇文章,文中寫到的那條新聞到底是什麼?我想了很久很久。


早上起來,打開英語聽力,聽力講得是關於芭蕾舞的事兒。開始洗頭。老舊社區的供暖不足,晚上洗頭會凍著,只能早上起來搬個凳子去狹窄的衛生間洗。今天要和大學同學吃飯,選了粉色lo裙,想了想北京的地鐵,決定不穿裙撐。

手機收到短信“我市發佈空氣重污染橙色預警……” 

去西直門附近吃飯,坐的公交。北京的公車上常有售票人員,往往是位大姐,操著北京腔,報站、協調座位、提醒行人,我覺得她們很厲害,頭腦清楚,口齒伶俐。一路上經過了不少熟悉的地方,沒想到北京的地兒我已開始熟悉起來了。

吃飯的地方是凱德Mall,我比較怕來這種大商場裡面的餐館。說不上來,把店鋪聚起來摞成高樓是件挺方便的事情,但是就是喜歡不起來。以前在宜蘭交換我經常往臺北去,去了就能在百貨公司待一天,新光三越、統一阪急,在眼花繚亂裡面心滿意足。現在不會了。

吃的是船歌魚水餃,店門口排隊的人不少。每個味道我們都點了一份,店家拿了沙漏來記時。餃子吃起來快,直到吃完沙漏還沒有跑完。等到沙漏跑完是25分鐘。店鋪頂上掛著宣傳廣告說自己上過《舌尖3》。吃飯的時候我們試了一下一些喜聞樂見的表情能否發出去,測試的結果是我的很多表情發出去別人都收不到。我也勉強算是人畜無害,真是的。吃飯的五個人,從互聯網到傳統製造業,行業跨度很大,東家也都是行業裡面的知名企業。從人口基本資訊上來看,五個人的構成情況是:五個成年人。一個學生,三個上班族,一個無業。兩個男性,三個女性。四個漢族,一個少數民族。三個本地人,兩個外地人。四個碩士,一個本科。雖然飯只吃了二十五分鐘不到,但是飯後閒聊能有一個半小時。大概吃到一半的時候背痛又在發作了。

吃完飯陪朋友逛商場,店鋪很多,價格不算嚇人。飾品店的服務員長得精緻,耳環是卡通的向日葵形狀。“都可以試”,她說。耳環、戒指明晃晃的,刺眼。

回去坐地鐵。烏泱泱的人緩慢地往安檢口移。

倒了兩次,在地鐵上看《蒲橋集》。汪曾祺在午門的歷史博物館幹過一段時間,解放前一天,來了一個人說“你們趕緊收拾收拾,我們還要辦事呢!”結果那個人是想在午門上登基。汪曾祺說,“這人是個瘋子”。換乘時廣播上響起明日起重度污染的消息,“請市民做好健康防護”,很有共同體的感覺了。

疼痛從肩胛骨、從腰、從頸椎、從後背,全部侵襲上來。恐怕今年不太能像往年那樣一日內奔波多個地方了。

朋友圈裡,人們在對一個新聞發表感慨。

我到站了,腳踏出車門的瞬間,一個媽媽對兒子說“自由領導人民”,小男孩大約五六歲。等我完全走出車門,聽到後面再一次傳來“自由領導人民”。

往社區走的路上有三個垃圾桶,但是垃圾過得比較肆意,常年圍繞垃圾桶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曖昧關係。垃圾桶上面寫著“亂倒垃圾**被奸殺”。社區裡每棟樓都插上了國旗,和我在烏市看到的情景一樣。


樓下的理髮店關門了,上面寫著“因國家政策問題導致不能正常營業”。佈告上錯別字不少。這店我去過,價格公道,沒廢話。理髮店對面的成人用品店還在照常營業,只不過是門變成了窗,led屏從白天閃到黑夜。

我到家了。



日記寫的含含糊糊,3月11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低端人口?那場大火?都不是。最終依賴谷歌,才發現那天是通過憲法修正案的日子。人的忘性,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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