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鶴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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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仁藏布】紅柳和蔥花


(太初庚子七月初四;藏歷鐵鼠七月初四;希吉來歷一四四二正月初三)

自由就像毒品,一旦嘗試了,就不可逆。

我沒見過紅柳花,只見過紅柳枝——串肉的那種。但我也不好奇。草原、沙漠、湖泊、雪山。綠洲四際,美景有的是,何必抓住紅柳花死死不放?粗獷的曠野,高遠的雲天,深青淡碧、熾火棕沙、澄澈透亮、閃爍光霞。置身於磧西大地,本我都幾乎消逝。小小一叢紅柳花?不足掛齒。可也有人反駁,路邊那怪模怪樣的,正是紅柳,那色澤萎白不振的,也就是紅柳花了。

我不願相信。大名鼎鼎的紅柳,就是這模樣?吃堿草長大的羊羔子,豐腴細嫩的,就只配這種柳枝嗎?滋啦滋啦的油脂滴落聲中,絲絲縷縷的木香,竟是他散發?

蔥花就不同。大蔥、小蔥、紅白的洋蔥,每天都出現在我觸手可及之處。無法忽視的同時,我亦早已習慣了他們的樣貌、形態、氣息、功用、味道。不抬高,不降低,剛剛好。煎餅捲大蔥、大蔥拌醬(特別是黃豆醬)、蔥油餅,小蔥拌豆腐、蔥油拌麵,更不用提地道磧西味兒的皮辣紅了。

紅柳和蔥花,本來是一物,我感官的對象物。為何我自身思維所生成的印象卻如此不同?問題出在對象之質性上,還是我本身的觀念結構上?

蔥花,就如同現實,如同我們面前的巨獸,已成常態。你對他喜好也罷、厭惡也罷,均無法忽視之而擺脫之。紅柳,就是那理想,是我們生命的追尋,是人類自由的本能,永遠無法割捨。情感上即便有所偏向,但一語道破,不過如是,可能就在屎溺之中。


今年,進京、回家、東去、駐青、南下。半年多沒有見到木仁。昨夜暢談三小時。可能是因為飲酒,可能是因為激動,他不少措辭和立場,前後的邏輯無法統一。我深深地理解,更深深地敬佩。

(庚子甲申丁酉。諸行無常、諸漏皆苦、諸法無我、涅槃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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