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民
王庆民

中左翼社会民主主义者;希望为没有话语权的边缘人群发声者;致力于改善民权民生,做些实事

从五毛小粉红曲解“低人权优势”,看中共价值观扭曲

本文以发表于《议报》:

https://yibaochina.com/?p=249721

从五毛小粉红曲解秦晖“低人权优势”,看国人价值观扭曲


同样一个名词,不同的人对其定义、内涵的解释,甚至会是完全相反的。


例如秦晖教授提出“低人权优势”一词,本意是指中国通过罔顾工农权利、让资本主义野蛮生长刺激经济发展。


而新冠疫情爆发、中国采取“清零”政策之后,秦晖教授也明确讲中国的防疫模式同样是“低人权优势”的反映,即牺牲自由和民生,换取防控成功(只从对新冠病毒传播的抑制看,2022年之前的确是成功的)。


但在五毛、小粉红眼里,“低人权”,反而是指美国死几百万人、印度露天火葬、欧洲停尸房堆满人。他们认为这些国家对疫情“不管不顾”,放任疫情蔓延和大量死亡,换取“群体免疫”,才是“低人权优势”的表现。而中国保护民众免于被新冠病毒感染、保障人民生命健康,是在乎人命、重视人权。


显然,这和秦晖的本意完全相反。秦晖明确说了,中国不惜一切代价的“清零”防控模式,才是“低人权优势”;而西方则无法通过侵害权利自由来达成防疫目的,不具备“低人权优势”。


之所以出现对“低人权优势”完全相反的理解,是因为这些五毛小粉红对“低人权”具体指的是哪些内容的看法,与秦晖完全相反。


秦晖所说的“低人权”,指的是防疫对人的权利、自由、尊严、生计、舒适度及其他日常生活的负面影响、各种损害;而西方的防疫不侵害或者不过度侵害人的权利自由、尽可能不影响人的正常生活和社会正常运转,是尊重人权的体现。


五毛小粉红认为的“低人权”,则是指西方政府“不作为/不封控”导致的大量感染和人员死亡。


秦晖对“低人权(或者说‘人权低’)”的理解,是正常社会中有良好价值观的正常人的理解;五毛粉红对“低人权”的理解,是中国畸形社会、畸形教育、畸形价值观下,扭曲的乃至完全颠倒黑白的理解。


对于五毛粉红而言,他们认为人权就是活着的权利、生命权,其他权利、自由、尊严、舒适,都是累赘。


这个例子可以非常明显看出中国人和正常人类价值观的差异。


除了对“低人权优势”的畸形解释,中国官方和民间还在许多议题上,有着与国际主流极为不同、相当畸形的认知和解释。


例如中国官方一直对东欧剧变及此后的转型加以贬斥,声称这些国家使用“休克疗法”导致物价飞涨、经济崩溃、民不聊生。而同时,他们又声称中国改革开放后实行稳健的经济改革措施,平稳的实现了经济过渡。


其实这并非事实,或者起码不是完整的事实。对于事实究竟如何,秦晖教授同样有所研究,并与他的妻子金雁女士专门做过论述和解释。


首先,东欧各国的转型各有特色,并非都实行“休克疗法”。相反,大多数国家采取的是相对稳健的改革,只有俄罗斯、匈牙利等少数国家实行了“休克疗法”;第二,无论是否实行“休克疗法”的东欧国家,都在经济改革中非常重视工人和农民的福利保障,即便改革激进,但大众整体上仍然保有基本的收入和福利,一部分改革较为成功的国家如波兰、捷克、匈牙利等国,人民生活水平还大幅提高;第三,中国的情况恰恰相反。中国声称“不学习西方的自由化”、改革稳健,可改革的具体措施却罔顾工人和农民的权利权益,例如大下岗致使数千万人失业,国企和事业单位改制时贱卖国有财产且未征求普通员工同意,其粗暴野蛮远超东欧的所有制转型。而中国的“价格闯关”,物价上涨速度和对普通国人生活水平的打击,也是东欧大多数国家不及的。

    

    显然,按照正常的标准,东欧各国才是相对“温和”、“稳健”的,中国改革才是“激进”、“极端”。可中国官方和国人,对这样的事实视而不见乃至有意扭曲,以抹黑东欧基于民主政治、市场经济、福利国家的转型,并为中国改革开放中的种种丑恶洗地,以维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秦晖教授在其文章和访谈中还多次提到,在世界大多数国家,社会福利保障体系都是向弱势群体倾斜,越是贫困、残疾、生计艰难的人,越是得到政府更多福利保障。而收入多、地位高的人,福利相对较少,纳税则更多。而在中国,越是位高权重的人福利越多,而越是贫穷、没有社会地位的人,其社会保障越少甚至趋近于零(秦晖教授对此有一个非常准确的称呼:“负福利”)。但国人似乎对中国式福利体系习以为常,认为这样的“贫者越贫、富者愈富”才是天经地义。


还有,在评价中外历史人物与事件时,同样可以反映国人价值观的扭曲。例如在评价苏联各领导人时,国人极为吹捧进行大清洗、镇压工农、制造饥荒、对外搞霸权主义的斯大林;却对真诚信仰共产主义和改善工农物质条件的赫鲁晓夫、追求民主与捍卫和平的戈尔巴乔夫,持相当反感乃至痛恨的态度。


在评价中国古代王朝时,国人(起码部分国人)对残暴的秦王朝、强大的汉王朝唐王朝、压迫奴役大众的清王朝不吝赞美,而对文明温和但相对孱弱的宋王朝却一再贬低、百般嘲讽。而其实宋代和平时期,对国民的物质福利和法治保障,都远胜于秦汉唐清。


虽然这样的舆论在最近一两年似乎略有改变(原因大抵是疫情及防疫措施对国民权利民生的极大损害,让一向不在乎人权人道的国人也体会到权利自由的重要),但各种慕强踩弱、不讲是非只讲拳头的社会达尔文主义价值观仍然在中国大行其道。


这些事例都能说明,在中共政权的管制、奴役、洗脑之下,中国国人(虽不是全部但是大部分)的价值观、思维逻辑、言行方式,以及整个社会舆论和风气,都已经高度扭曲,与正常国家格格不入甚至完全相反。他们以美为丑、以丑为美,且反而指责外国人尤其欧美人价值观扭曲变态,已完全没有判断力和道德良知。


我所列举的这些中外对比,很多都来源于秦晖教授研究成果或与其相关的争论。这并不是巧合,而是因为秦晖教授是当今中国最能洞悉中共中国历史与现实的本质、最能阐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及其与普世价值差异的学者。


其实,秦教授所讲的许多东西,在正常国家尤其欧美发达国家,是常识和理所当然的,但在中国却被视为“异端”般的惊人之论。这恰恰反映了国人常识的匮乏、基本逻辑和判断力的差劣。秦教授敏锐的察觉了这些,并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启蒙国人,功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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