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齊佐飛力尼克
斯齊佐飛力尼克

读读,想想,写写。

沮丧「五」:那些带领我成长的朋友

老朋友越来越少了,大抵是因为我自身的强迫症和精神洁癖有点严重,实在合不来的就没必要留在联系人列表里碍眼了。有人侮辱女性我指出后倒打我一耙为“女权癌”,有人常向我吐槽好友及拒绝为我投递简历我便知道我也是其吐槽的对象,有人在我批评社会发表意见时要求我闭嘴或者移民。当中有的弃之痛快,有的藕断丝连,有的犹豫再三,也有的是真的舍不得。

在我青少年的成长中,开阔了我的眼界,带领我找到通向自己向往且能心安之所的那个入口有三个小伙伴。

一位是我的姐姐,她很聪明也很勤奋,我的自觉某一部分是在她身上复制过来的,因此小学时期我的好成绩很大程度需要感谢她的陪伴。我说话的习惯和方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抄袭她,但直到有天她开始顺溜麻利地说出了我们从小被要求不能说的脏话,倒不是我对粗言秽语有多嗤之以鼻,而是从小立的精神榜样在自己有独立意识的青春期发现了真相,原本的样貌变模糊了。就如她跟随了十余年的行为准则在顷刻发现缝隙后一口气撕开一样,我对她的崇拜和依附逐步崩塌了,直到后来,我们没有跑在同一条赛道上了。

另外两位是我的初中同学,也是我最珍重的两个朋友。他让我了解到,原来学习可以不是一个学生的全部,玩乐的欢畅感丝毫不逊于分数的成就感,虽然不得不承认,玩乐在很大程度上侵蚀了我学习的动力。但这不是一件值得懊悔的事,以前想学毛笔字但被家长以我的字已经够好看为由拒绝的我,找到了学习以外的兴趣。所有的新事物,我都是先从他身上得到讯息的,听流行乐、倾情电子产品、吃路边摊小吃、看电视节目、开始探索网络、无所事事厮混。这些听上去毫无意义的事件对我而言是通关密码,让我进入一个更大、更自由的世界。

而她,在我对主流文化开始出现疲惫感时给我介绍了次主流音乐。那时候的我严重地依赖着她,甚至到了我都误以为这是一种喜欢的程度。她主动听很多不同类型的音乐,在她的音乐列表中我找到了许多养分,更是激活了我的主动性,我饥饿地猎食各种音乐文化,希望饕餮之余能和她分享讨论。主流的、次主流的,再到小众独立的,这是一条不归路,直到我在延展的电影文化和网络文化中找到落脚点,并在后来丰富完善我的世界观。自由和权利,在课本上轻描淡写而过,我在网络世界中、电影与音乐里和阅读的字里行间才知道这有多么重要。

成年人权衡利弊,谨言慎行,保持距离。不敢说的话逐渐堆积如山,以前我们谈天说地,脱口而出,毫无避讳,得过的罪绝过的交都忘了一干二净。可事情的真相是,我们并非毫无避讳,而是无可避讳。那时我们的世界都太小了,我们展示给彼此的信息也太少了,我们能处理的只有风花雪月。直至我们有了观念的冲突碰撞,我才深刻明白到我们在成长的途中所路过的风景是异样的,以前我们有越多的默契,现在就衬托我们有越大的缝隙。

还不到讨论孰优孰劣,只有各执己见。我尝试过说服自己,但底线就在那,无法逾越;我也尝试过说服朋友,结果呢?总是左顾而言他,我们来不到共同的辩题。即便我只是质疑,得到的回答很可能还是“他们不会错的”,这个句式就跟“父母肯定是为你好”一样无可反驳得令人沮丧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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