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t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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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利波特的世界裡聊哲學-本體篇、命運篇(1-2、1-3)

藉由<<哈利波特的終極哲學觀>>這本書來聊聊,本體跟身體的關係,人的一生是否真是由一本寫好的劇本所引導?又或是人所有的成功都是自己個人的造化?

今天我們繼續聊<<哈利波特的終極哲學>>這本書,上一期我們聊到靈魂的存在與否,還有各大靈魂的學派,這次我們進入到第一章的第二小節跟第三小節,說的是本體跟命運。


一、本體


本體,不知道大家聽到這兩個字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個想法是什麼?我自己第一個想到的是動漫人物裡角色的代表性標示,像是柯南裡的怪盜基德,少了披風跟單片眼鏡就變成新一或是一個路人了,還有蠟筆小新的那兩條又濃又密的眉毛,沒了眉毛他就是一般的變態小孩,所以簡單來說,一但失去了本體,這個人或是物品的價值或定位似乎就不存在了,是一個非常抽象的概念。那這一個小節聊的是在哈利波特的世界裡「變身」之後的行為改變,在整部小說裡,我們可以看到變身有很多種方法,像是喝變形水或是更進階一點的修練成為一名化獸師,又或是不受自己意識控制的狼人,這些都是把自己的身體改變成另一種樣貌的方法。這書的作者就很好奇為什麼當他們變成另一種樣貌的時候,行為模式也會隨著樣貌的不同而有所影響,像天狼星布萊克在變成狗的時候會用腳搔自己的耳朵, 路平教授在變身成狼人後會攻擊哈利的舉動,對作者而言是很奇怪的,明明都是同一個個體,怎麼身體外型變了行為也會跟著改變呢?狼人的部分還比較好理解,畢竟路平變成狼人後就失去了身為教授的意識了,所以可以解釋為狼人的意識佔據了路平的身體,一種思覺失調的概念,但天狼星的case就不太一樣,他在變身成狗之後是還保有原本的意識,也就是說他會用後腳搔自己的耳朵,或是追尾巴的舉動是極度不自然的,因為人不會這樣做啊!


首先,作者就先從上期提到的笛卡爾的角度去分析,笛卡爾認為身體跟靈魂是分開的兩個部分,而且靈魂是負責高級認知活動的,那在這邊靈魂應該就是指本體的部分。但分析來分析去都發現很有問題,怎麼都說不通,因為變身成狗的天狼星就是同時有人的行為跟動物的行為,等於是有兩種不同的驅動力在控制著這個身體,但又沒辦法解釋成天狼星的身體裡面有兩個靈魂,畢竟他在變回人之後,就不會出現狗的行為了,那狗的靈魂到哪裡去了?很明顯的又是一個死胡同。最後作者就得出了一個結論,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天狼星在修練成化獸師的過程中,整個人起到了一個質得變化,把狗的習性融入了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一個新的物種,跟狼人差不多,只是它不會吞噬掉你的意識而已。我自己在讀這章的時候我並沒有糾結在天狼星身上,我一直在想的是「本體」這件事上,當然在我身上並不會發生那種少了某配件就變成另外一個人這種事,但會不會當我身上少了某個特質也就是我的「本體」之後我周遭的人就不認識我了?其實說白了就是我這個人的本質是什麼啦,這個問題我目前也沒有答案,是一個很好拿來消磨時間的問題。


二、命運


在現實的世界裡,據我所知最接近魔法的東西,除了日本的結界之外大概就是占星術的預言了,看著巫婆拿著水晶球,兩隻手在上面揮一揮晃一晃的就可以預知你的未來,怎麼想都跟魔法脫離不了關係,記得小時候經歷過了一段每天都要上網看星座運勢的日子,看一下今天的幸運色是什麼?幸運數字是什麼?貴人運好不好之類的,就是非常的相信星座。當然羅琳也不會放棄這個題材也在哈利波特小說裡加入了這個元素。一講到命運,不得不先討論一下人類史上千古的謎團:「人有沒有自由意志?」這個問題,畢竟如果人沒有自由意志的話,那命運肯定是存在的,表示劇本都寫好了嘛,就等著人類去把它演出來而已,但如果人有自由意志的話,也還是不能證明命運不存在,就像演員脫稿演出了,導演還是有可能把他拉回到原來的軌道的,但也有可能導演覺得這樣演好像效果更好喔,不如就將錯就錯吧。


所以人到底有沒有自由意志呢?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完全是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有啊,這不是廢話嗎?我每天都在很自由地作選擇,我可以選擇每天要吃什麼,我可以選擇每天早上要穿什麼,我每天都在有意識的情況下做了大大小小的決定,這不就是自由意志嗎?但在閱讀了越來越多的心理學、腦神經科學的相關研究之後,我對我的答案越來越沒信心,從「當然有啊」變成「我覺得有」,再從「我覺得有」變成「可能有吧」,在從「可能有吧」最後變成「我不知道」,這邊舉幾個讓我動搖的最嚴重的研究,首先是哈拉瑞在他的著作<<人類大命運>>這本書中提到的「半機械鼠」實驗,實驗的操作很簡單就只是在老鼠的大腦裡掌管感覺跟報償的地方植入了一個小小的電極,科學家想要做到的是通過刺激老鼠大腦不同的區域,以達到控制他行為的效果。效果如何呢?答案是非常的好。只要掌握的好,科學家可以透過遙控器控制老鼠向左走、向右走、爬梯子,甚至是會危害到自己的行為,像是從高處跳下來這種都可以做到,就像是一隻遙控老鼠一樣,但卻擁有百分之百的肉身。這個實驗一公諸於世後,馬上就有動保團體出來關切,覺得這是非常不人道的,有違反實驗倫理的疑慮,相關領域的科學家就跳出來澄清了,說這些動保團體的擔心是多餘的,其實這些老鼠開心得很,他們工作是會得到愉悅感的,只要電極一刺激到感知報償的那個區域,他們就會非常得開心。大家可能會覺得,這是老鼠啊,人類可比老鼠聰明多了,那有那麼容易被控制,下面一個實驗就是關於人類的,也是哈拉瑞在人類大命運裡提到的。


嚴格說起來,這並不能算是一個實驗,比較算是一個療程用來治療PTSD,也就是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的病患,治療的原理跟半機械鼠的方式差不多,也是在腦中植入一個放電裝置,但這次是放在了造成憂鬱的大腦區域,只要每次這個裝置接收到命令,他就會釋放出微量的電流,使那個區域的大腦麻痺。雖然這種療法有極大的風險,但部分的病患在接收到這種治療後就表示,長期困擾他的那種空虛黑暗的感覺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有一個患者在術後幾個月後憂鬱症又突然復發了,經過檢查才發現,原來是裝置沒電了,換上一個新電池之後便又痊癒了。這個療法很具有爭議性,算是踩在醫療倫理的紅線上,但也透過這個療法讓我深深地感嘆,原來快樂是那麼簡單的嗎?


最後再舉一個我自身的例子,有天我跟朋友出去逛街,就隨意地到處走走看看衣服什麼的,走著走著就覺得肚子有點餓,就跟朋友討論要去吃什麼,我腦海裡第一個蹦出的念頭是「豬排飯」,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非常想吃豬排飯,我朋友也跟我說「我突然也很想吃豬排飯」,既然我們兩個意見一致,當然我們就去吃了附近的一家豬排飯,吃飽了我們就各自回家了,一到家我開始在整理買回來的東西,就看到了一張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我塞進袋子的傳單,上面印著正好是我今天跟朋友去的那家餐廳,我根本沒有印象我是什麼時候拿的、跟誰拿的,可能是逛街的時候人比較多,拿了就隨手塞進包裡,但卻莫名的影響了我決定晚餐吃什麼,當然有可能是巧合,但不免讓我產生了一絲絲的恐懼,我們的生活中到底有多少這種「暗示」可以左右我的決定,我的決定真的是我的決定嗎?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像是人的擇偶條件跟生物的本能有很大的關係,或是跟淺意識相關的研究等等,每次我在閱讀相關的文章時,越讀就越沮喪,原來自由的背後是那麼的不自由。


說回到「命運」,首先如何能證明命運的存在?唯一的方法大概就是預言成真了!只要預言成真了就代表確實有一個劇本在那裡,只是我們看不到而已,但這世界上存在著某些人可以透過特殊的方式一窺究竟。在哈利波特裡,羅琳用了一個預言貫穿了整部小說,沒有那個預言就沒有哈利波特,這個預言大意是有一個天選之子即將出現,他的父母曾經三度的對抗佛地魔,在他出生七個月的時候,佛地魔在他身上印上了一個標記,讓他擁有了一部分佛地魔的力量,但最終兩個人只有一個能活下來。這個預言是出自崔老妮教授的口中,就是電影裡有點神經質的女教授。這個預言一出來驚動了整個魔法界,大家就拼命的去找到底誰是那個救世主,後來就發現了哈利波特才有後面的故事。很奇妙的是,崔老妮教授在整部作品的形象是很不可靠而且瘋狂的樣子,一般來說能做出如此偉大預言的人,不應該是要被受景仰,以一個智者的形象出現的嗎?尤其是妙麗對他的態度,很明顯的就能看出來,他一點都不相信命運、占卜之類的玄學,妙麗這個角色在人物設定上一直是聰明伶俐的代名詞,所以有記者就跑去問羅琳說是不是他自己本身就不相信命運,羅琳也很直接了當的說他確實不相信命運,從他的背景也能理解他的態度,眾所周知他在成名前就是一個靠著失業救濟金生活的單親媽媽,他的所有成就都是靠他努力堅持打拼來的,如果相信命運等於是否定了一切的付出,會成功只是因為運氣好拿到一個好劇本而已。


我自己對命運的看法是很選擇性的,也就是說我沒辦法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甚至我連要選擇去相信哪個都沒辦法。一方面我希望是有命運的,就像我相信人跟人之間的緣分一樣,該遇見的人不管怎麼樣都會遇見,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強求都徒勞無功。尤其是「因果報應」讓我釋懷了很多生活中發生的事,當我相信某件事是注定要發生的,就算是發生再壞的事好像也都能放下了,可能是我上輩子欠下的債,或是下輩子會得到補償,不管怎麼樣,上天自有安排。但另一方面我又會希望人是自由的,我的成功至少有一部分是自己努力來的,我對我自己的未來有決定權,當然決定後也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所以總的來說,我真的沒有辦法去決定要相信哪一個,放棄哪一個都會讓我失去一部分對生活的熱情,但其實好像也沒有人規定一定要做出選擇吧,有時候相信一件事不一定代表他是真的,而是唯有相信他往後的日子才會好過一點,是真是假好像也沒那麼重要吧。








以上是我在podcast 的談話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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