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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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殖民主义历史学生 专注于南亚研究 生活在西方世界, 阿弥陀佛 支持维族人的抗争

聲の形

当时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骄傲,后来看了动画片《聲の形》,也是关于有听力障碍的人如何和普通人做朋友、玩在一起的坎坷。我简直就是片里的那个男主角,觉得很牛气,但也看不到自己的缺陷,到最后做事太极端导致社交也有障碍。而有听力障碍的姑娘不希望被解救,她只是想要朋友。

如果一个朋友是有先天缺陷的人,你会对ta有额外的付出吗?还是对ta就像是和其他朋友一样?一位道德理论家说过,爱大于正义,因为而正义需要用利器对半分。让人想起两个妈妈争孩子的故事,“真的”母亲宁愿放弃孩子的抚养权而不是让法官对半分。

正义不完美。而我对这个朋友Woody的爱超出了我的想象,却并没能让我自己幸福。他曾多次拒绝我的“挽救”和“怜悯”,我却依旧放不下他,看到他哭过的照片感到心疼。我们曾在梦里相见;当晚我和上一辈人刚吵过架,都快崩溃了。沉睡后,他在梦里带我玩了一圈他熟悉的场所,包括霓虹灯蹦床。我还问了他一个关于他真名的问题——他如实回答了,就算觉得我的问题有点像是查户口。我醒来之后我非常开心,白天就像没事人一样。

网上聊天的时候,他说过自己是听力有障碍的人,但不愿意公开这件事,因此不适合和我做情人,但是愿意和我做朋友。我能感觉到他曾经被人欺负过,可不希望因此被怜悯。我一时兴起“为了他”学习手语的时候,他从来没有给我那些帖子点赞,也不鼓励我学手语,而是继续学习如何“正常”说话。

当时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骄傲,后来看了日本动画片《聲の形》,也是关于有听力障碍的人如何和普通人做朋友、玩在一起的坎坷。我简直就是片里的那个男主角,很受欢迎,很牛气,但也看不到自己的缺陷,到最后做事太极端导致社交也有障碍。而有听力障碍的姑娘不希望被解救,她只是想要朋友。我看时,又激动又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自以为是。我大概明白了他不愿意接受我的爱的原因。我当时选择继续保守这个秘密,并且和他若即若离。

可是过了一阵子,我发现他还是会主动以男人的姿态来撩我,还发过自己垂头伤心看带玫瑰的照片,照片上@ 我的账号。我无法放下伤心的他。我没有办法理智地面对他所处的环境,我只能一味付出或者置之不理。

之后,我看到他曾经独自出去旅游过,貌似是土耳其,于是我也决定出去玩一玩。可是在得知我要去玩之后,他发上了还在装修的新房子的照片,还和别的同样有听力障碍的共同好友提起了我。我当时害怕了,觉得他可能有【用房子圈粉】的意图,吓得我直接拉黑了他。

我也和另一位华人女性讲起他的作为,她的反应是:那个人又没有被强奸,也没强奸别人,而她的朋友则有过这样的遭遇——言外之意,我遇到的事情不是很糟糕。我听了,气得说:我才不关心你的朋友被强奸了,我现在只关心他。(后知后觉被强奸的可能就是和我说话的人,但她不好意思说。唉。)

昨天instagram倒了几个小时,趁着世界末日之感,我把他的页面解封,看到了五周前他录的一些视频。还是那么活泼可爱,意气风发,让我看了有活下去的勇气。他还很细心地把之前惹恼我的晒房子的贴删掉了。我对于他能领悟我没说出口的意思,抱着些许感动之情,但我还是不想再联系他了。毕竟世界上很多有权力的成年人还是觉得性犯罪这样的话题更值得被关注。今天我看到一部韩国电影的几个场景,里面也有聋哑儿童的故事,大概是关于不会说话的未成年保护被大人欺负的妹妹。令人拍案:也有艺术作品直接把两个元素加在一起。

他也曾经在网上发过他和妹妹一起玩的视频,很可爱。我不是他的妹妹,我不需要他保护我。他也不需要我的保护。与其自寻烦恼,不如相信我们都会好好的——“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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