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子墨
提子墨

提子墨|作家、英國犯罪作家協會會員、加拿大犯罪作家協會會員、第四屆島田莊司推理小說獎決選。曾任:ETtoday與OKAPI簽約作家;博客來偵探社選書人;北美《品》雜誌與紐約《世界周刊》專欄作家。 已出版:微笑藥師系列:《熱層之密室》與《水眼》;U.N.D.E.R.系列:《星辰的三分之一》;非系列:《火鳥宮行動》、《追著太陽跑》、《幸福到站,叫醒我》、《浮動世界》;合譯作品:《推理寫作祕笈》。

佐洛塔列夫‎《我的葉賽寧》:一個不適合流浪的詩人

『再見,我的朋友,再見。我親愛的,你活在我心中。雖然註定分手,但承諾今後團聚。再見,我的朋友,不需要握手,無需任何的言語;請別憂傷,也別愁眉不展,死亡在這人生中屢見不鮮,當然,還有活着也不新鮮。』── 葉賽寧(1925/12/28)


閱讀完佐洛塔列夫英譯的《我的葉賽寧》(My Esenin: Anatomy of a Folktale)後,我的目光很難從這張色彩還原的黑白照片上移開,尤其是左邊的中年女子,宛若少女般仰慕的眼神。那是上個世紀美國知名的舞蹈家伊莎多拉·鄧肯(Isadora Duncan),當時大約四十五歲了;身旁則是她的二十七歲小丈夫謝爾蓋·葉賽寧(Sergei Esenin),蘇聯時期的俄國抒情詩人。

我相信這兩個人曾經相愛過,只不過世俗的眼光與酒精的麻痺,讓那一段婚姻變質了,而雙方也互相折磨著對方。我也相信,這世上有一種人叫做「不適合流浪的男人」,就像葉賽寧那樣,與鄧肯離開了蘇聯,隨著她到歐洲各國公演,卻像個脫離母體後仍圍著祖國胎盤,一路上鬱鬱寡歡的旅者。

他應該也是那種飛機終於降落祖國後,會親吻停機坪的怪咖吧?這一類的人,我人生中也遇過好幾個,他們會將流浪路途上所見到的一景一物,拿來與偉大的母國做比較,也因此完全感受不到、學習不到異地的文化與異域之美。

1923年,葉賽寧負氣離開了還在歐洲公演的鄧肯,獨自回到莫斯科,旋即又交上了一名女詩人戀人 (托爾斯泰的孫女),也寄給鄧肯一封簡短的信—「我與另一個女人墜入情網,再婚了,很幸福。葉賽寧」。

然而,一年多後的聖誕期間,他卻在曾經與鄧肯長期下榻的酒店房間中自縊身亡。我相信他曾經深愛過鄧肯,也相信他的陰晴不定是憂鬱症,更相信那或許是蘇聯官方的加工自殺。

只不過,對於歷史上許多在感情路上,不斷突顯自己時常更換女性伴侶,來證明自己是個真男人的~歷史名人們,我很好奇他們內心深處真正的性向?也很想問歷史名人們:為什麼需要以不停地和不同女性做愛,才能證明自己是一名真男人?難不成,你覺得不那麼幹,會被當成女性或酷兒?

2020 年底,一位教導文學的俄國女教師,有感於俄羅斯新生代已逐漸淡忘,這一位十九世紀初的抒情詩人,突發奇想將他生前黑白照片中的臉孔,與現代的彩色數位影像合成在一起,毫無違和地讓葉賽寧的美貌與氣質,在潮牌服飾的裝扮下,近乎真實地復活於 Instagram 上。她在每一張照片貼文下,附上了葉賽寧的知名詩句,霎時引起她的學生甚至歐美人士,重新認識了那位一個世紀前的美男詩人與他的作品,就連有他面孔的T恤也開始大賣。

那個年代,俄羅斯還真有蠻多如現代天團主唱的高顏值詩人,他們同樣也「很奇妙地」以自殺結束了生命?就如葉賽寧的死對頭詩人馬雅可夫斯基(Vladimir Mayakovsky),在他去世後還憤怒地寫過反駁他浪費生命的詩,自己卻在三十六歲那一年也自殺身亡,同樣也被懷疑是「被自殺」。就像許多生命戛然而止的名人,葉賽寧死後近一個世紀,俄羅斯人並沒有忘懷那些充滿「葉賽寧氣質」的抒情詩詞,在他的面容於網路上被賦予新生命後,華麗悲傷的詩句再度被新生代興起朗讀風潮。

我在閱讀佐洛塔列夫‎撰寫的《我的葉賽寧》前,也是先在 Instagram 才認識這一位一百多歲的詩人,去年底首次看到這些照片時,聯想到的是小時候竹宮惠子的《風與木之詩》,或清水玲子的《月之子》漫畫中的金髮男主角們,也才好奇地去認識了他的詩~所以,你現在也知道謝爾蓋·葉賽寧了吧?是否也被圈粉想讀讀他的抒情詩或傳記呢?

  • 書名:My Esenin: Anatomy of a Folktale
  • 副標:An emotional journey into the poetic realm of Russia's most Russian poet
  • 作者: Olga Zolotarev
  • 出版社:London Mists Press
  • 亞馬遜:https://www.amazon.com/gp/product/15272383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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