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彧
完颜彧

根據真實事件改編。

踏上西天取经路

诵经念佛,遁入空门,佛曰:戾气太重,别来烦我。

缘起缘灭,皆有定数。

突然觉得缘分也是魔幻主义的一个代名词。个体机缘巧合下与事物建立起来的关系,与人建立起来的关系,突如其来的一见如故,或是在梦境中出现过的场景实实在在重现在眼前,这种感觉是多奇妙啊。

离职后便成为一个被时间抛弃的人,甚至成为一个快要失去对时间有感受力的人,不知道这是不是追寻已久的自由。乐观点说,不再受时间约束,今天想过美国时间便日夜颠倒;明天想过南北极时间便自发地制造出极日极夜现象;锁死门窗把白天当成黑夜,打开所有白织灯,把黑夜当成白天,亮如白昼,夜行动物的夜夜笙歌便开始了。

前日下午三点自然醒后,手捧聊斋志异,为营造观赏牛鬼蛇神的最佳氛围,调频到有12小时时差的纽约时间,不知是灵异鬼魅之气穿透电子书萦绕在房间无法驱散还是怎么,晚上便彻夜失眠,轻而易举便被蒲松龄和百余年历史的前门胡同使劲敲打,加上被历史神话的黄鼠狼携家带口对我住宅的多次造访,便辗转反侧,一宿未能合眼,当然,我是从迪士尼画风童话故事的角度来解读。

我很少8点便出门见证北京的清晨景象,周六早上的北京依旧是工业大机器的齿轮,仿佛从不断档,地铁拥挤,行人匆匆,依旧繁忙,平日里奔赴工作,和时间赛跑;周末便追赶娱乐,也和时间赛跑,就这样永远的成为了时间的仆人。

朋友圈层的相互不交融好像成了当代年轻人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经历过一次社交翻车,把相互不认识的朋友凑在了同一个饭桌,努力调和的我最终还是没能扭转局势,终也让他们变成了相顾两无言,当时场景的尴尬氛围着实难以言喻,岂止用脚趾抠出三室两厅,再抠出一个马里亚纳海沟都不为过。但忌一锤定音,所以便有了这次互不相识朋友间的相会,细细斟酌,仔细掂量,他们可以彼此互相震慑。

和其两人相约北京的一家智慧栈抄写经文休养生息,两人首次见面,简单的两句寒暄便一同拉回到精确到地级市的某个小镇,好了,他们是隔条河便小区对望的同乡,从他们的话说来,在北京非特定安排的场景下遇到两个陕西人(还是同乡)的概率不亚于火星撞地球,然而一切因我而发生,令其连连大呼“实属魔幻!实属魔幻!”

而一整天飘飘然的我是前一晚通宵达旦的结果,抄经的整个过程是由新奇感驱动的——密闭狭小的房间,面向而坐的两排抄经人,各行各业从北京各个方向赶来;面前摆放的钢笔身毛笔头的现代化软笔,心经字帖,搭配着寺庙常放出的很多木鱼发出声音的音乐。组织者发言了“大家先跟我念一遍,默念,诵读都可以。”在她的带领下,我还是磕磕绊绊颂完整卷心经,其实我是不信佛的,后来也得知在座的每个人都是不信佛的,包括极其熟练的组织者,他们只想寻得一方清净之地,给心浮气躁的内心寻找一个栖息之所。

我这个人又是如此的不具耐心,所以一时的新奇感难以支撑整卷的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抄写,抄到一半就开始着急了,看着余下的半卷纸脑中回忆的画面一直都是高中时期写文综卷子的场景,双开A4纸,因为你是文科生就注定要写的密密麻麻满满当当,期间甚至还要换一次笔芯,但抬头观望,还是只有我写的最快,这个画面是我喜欢的。

回神细想,这个想法是我讨厌的。事隔多年,当代中国教育体制下的竞争精神还是会潜意识里指挥我的某些行为,不行!我需要重新调整,我是在抄写经文,目的是修养身心,而非竞赛。

再一次抬头观望大家,有的人拿笔的姿势都不正确(当然我是以毛笔握姿的标准评判),但是他们写的好认真,一笔一画,神态享受,所以我很好奇他们此刻脑子里在想什么呢?再看看右边的S,他作为修读佛学许久,波罗密多心经烂熟于心的人,竟抄出整卷狂草之气,我便小声调侃他“人家书写都是行云如流水,落笔如云烟,你这倒好,行云如瀑布,落笔如雾霾。你这戾气太重,佛祖都不接收吧。”他扑哧一笑,继续他的创作,自此我便认定他的佛学修为是从济公那里传承来的。

收笔后,卷面还算整洁,字迹还算工整,除了某几个颤抖的笔画(可能是内心本能的恐惧吧,比如“老”字,书写时便颤抖起来),佛祖应该还能点化、开悟我的佛缘。自我审视一番发现诵经念佛真是情绪调节的好办法,是一种修“静”的学问,这和日本的禅文化相通,突然让我回想起《寻访千利休》这部电影,将日本茶道里蕴含的“禅”体现的淋漓尽致。

最后以默念或诵读回向文,此流程便完结。大家便开始了social闲聊,逐一进行自我介绍,畅所欲言,这个过程我还见到了一个以往从未见过的活的女程序猿小姐姐,挺有意思的。


回向文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

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

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

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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