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宁做我
毋宁做我

I read about the good, the beautiful, the self and love. *The better part of my heart is open.

Queer Genius


擅长写 queer desire 的 Garth Greenwell 在 FSG 的采访中兴奋地说,queer people are geniuses of transformation。把仇恨和污名转化成生活方式,转化成 camp,转化成 “我希望短暂地什么也不是” 的自由。


如果这是对标准的 queerness 的内核的定义,那么我一定 bad at being queer。因为我甚至没有办法转化我感受到的悲伤。


为了便于携带,我把新买的大部头小说劈成五份,东感到不解。我说,because it is too heavy。他说,我同意,她的文字的确很沉重。他给我的庸俗的念头找到了诗化的出口,我想他一定是 Garth Greenwell 说的那种 queer genius。


通过把书劈成五份,我事实上控制了自己摄入的悲伤的剂量,以一种物理的粗暴的方式。


控制本身和 queerness 相龃龉。按照 Eve Sedgewick 的宣言,being queer 意味着一种液态的存在,譬如湍流,譬如漩涡。它是固定之外不竭的涌动,正常之外永恒的乖戾。Being queer 意味着无形,同时也蕴含着成为所有形态的可能。而控制似乎是这一切的反面。


因为控制,因为和 queerness 的背离,我变得更加悲伤。我没有预料到,在正统之外,我还会因为 bad at being queer 而感到被双重放逐。


东安慰我说,他们对 queerness 的理解太过精英,普通人 cannot afford it。


Can I afford to be queer?我为什么是普通的 queer,而不是精英的 queer?思考这些问题似乎徒增悲伤,加上我又不善于把悲伤转化成轻巧的审美经验,所以更多的时候我让自己避免思考这些问题。


在内心深处,我似乎并没有放弃对液态的存在方式的向往。这是唯一一种让我变得轻盈的方式,通过悬置自我。也许某一天,我终于能够清楚地思考那些沉重的问题。但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我对 queerness 寄生也许无异于饮鸩止渴。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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