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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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文系畢業然後不務正業飄到北海道講日文的台南人,崇尚身心靈自由的怪水瓶座。 旅遊/心情/創作/時事 什麼都寫

日常|妳沒那麼愛他

(编辑过)
我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自己明明沒經歷過,卻總是看著身邊的朋友經歷一幕幕相似的場景。後來得出結論,如果真的愛,身邊的人再勸她分手都是徒勞無功;但如果真的沒那麼愛,那跟分手就只差臨門一腳,他們不過是需要身邊的人給他們一記當頭棒喝。

昨天和前同事一起出門唱歌,我們已經快兩個月沒見了,她突然約我,說是要為了年終公司的尾牙準備,需要練習唱歌。

下班之後我坐上她的車,一開始她還興奮的跟我聊著現在公司的薪資和獎金多好,然後問我現在公司的大家怎麼樣了?她討厭的織田是真的要離職了嗎?

後來,她突然沉默,像是終於問出重點的說:「渡邊他最近在公司還好嗎?有特別要好的人嗎?」

渡邊是她的同居男友,也是我的頂頭上司老大。

我覺得有點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太忙,我們老大幾乎一個禮拜就休一天,有時候連那一天都要到公司露面,所以在家情緒不太好我朋友才問出那句話?

我說:「特別要好的人,就我吧?」我就坐在老大旁邊的位置,快等於老大的秘書了。有事通常也都是我先知道。

她眼睛直視著前方,然後小聲的說:「我前幾天整理被子的時候,發現被子上有粉紅色的口紅印,不是我的,我沒擦過粉紅色的。」

我心裡登了一聲,我剛剛是不是回答「我」了?要死了,真想打自己兩巴掌。

「你不是說過織田也要離婚了,現在正在找房子嗎?我就想他們是不是又...」織田和渡邊在幾年前有過一段婚外情,是公司裡大家都知道的秘密,正逢織田又要離婚離職,她會這樣想也是很正常。

我沉默,我通常在公司都是忙到沒空聽八卦的人,對於我自己的事情我很了解,但幾乎對周圍發生的事情毫無關心。

「嗯...我覺得不會吧...渡邊最近看起來也蠻正常的。而且他很忙,我也知道,休假的時候他也都幾乎都在公司啊,除了工作的事他也就只會聊釣魚而已。」我說,「對了,那個人不是我。」我真的差點沒舉手發誓。

她聽到我的澄清才笑了。她當然知道不是我,我是出了名的單身狗,除了工作就是宅在家,誰跟我聊到結婚或男朋友就能被我用我這輩子只愛山下智久塘塞過去,重要的是我不擦粉紅色口紅!

「你知道,我很想要小孩,但渡邊他前一段婚姻已經有了兩個小孩,他好像已經不想要了。」她邊開車邊說,「我就在想,那我不要小孩也罷,就跟這個人好好的在一起。但我發現口紅印之後就覺得,還是分手吧,找個年紀相近的人組家庭,還能有自己的小孩。」

「其實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大家都說,他是玩咖,勸我不要放感情,但我真的有喜歡過他。」

我聽得出來她有點難過,但也很平靜。似乎自己也知道這段相差二十歲的戀情本來就很難有結果。

「你如果覺得非這個人不可,就忍;但如果不是這個人的也沒關係的話,就分手吧。對你也好。」我說。我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自己明明沒經歷過,卻總是看著身邊的朋友經歷一幕幕相似的場景。後來得出結論,如果真的愛,身邊的人再勸她分手都是徒勞無功;但如果真的沒那麼愛,那跟分手就只差臨門一腳,他們不過是需要身邊的人給他們一記當頭棒喝。

其實我當下還有一個想法是,萬一他們分手了,老大心情不好會不會在工作上刁難我?

後來在KTV她唱了好幾首分手的歌,像是發洩,但我覺得她似乎並不像某些失戀的人那麼難過。我問她,很難過嗎?她說,有點,畢竟住在一起,比起戀人他們好像更像家人。

我唱了好幾首關於壞男人的歌想讓她振作,她嘴上說沒事,但要結束一段像家人的關係何嘗容易。

「你看,像我這樣多好,沒有男人,就沒有煩心事。」

回家前我對她這樣說,她笑笑的回答:「對,這句話你說出來最有說服力。」

「等你分手了我們再出來唱,唱完了再重新去找好男人。」

「好。」她搖下車窗,對我揮揮手。我站在公寓門口看著她揚長而去。

啊,忘記要她提分手前傳個訊息給我,我要請特休免得掃到颱風尾。

(以上人名都是換過的,非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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