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琛琛
於琛琛

半路出家的政治學徒一枚,文字時而溫柔,時而暴烈,時而浪漫,時而尖銳,時而簡潔,時而瑣碎。【近注】不需要追蹤我,最近忙於家事和讀書,也沒新文章可以追蹤。

看見台灣|白楊步道

手沿著滲著水的牆壁無助的摸著,此刻,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靜悄悄的,只有水滴聲,和我偶爾以為踩到甚麼的尖叫,在隧道裡迴盪。
有幾年每次回台灣就要自己騎機車上太魯閣(因為本人只有輕型機車駕照所以只能租小50),文字是某次地震後去太魯閣的回憶,但照片混了幾次不同年份的拍攝。

早知道太魯閣經過6.8規模的地震後可能肝腸寸斷,但到了白楊步道入口時,還是難掩驚訝,先是走過頭幾百公尺,「但明明在這兒啊!我記得這個彎。」事實上,儘管每年都來,我這路癡卻很難記得什麼。

回頭望去,才發現入口殘破的躲在剛剛經過的砂石堆,山岩壁上不再是土色或綠色,而是一片原始的大理石灰色,風吹起,細細粒粒的沙子刮痛臉頰,我瞇著眼睛抬頭看,小石頭依然不停止的翻滾而下,沒有因為地震的止息穩住陣腳。

說不定,太魯閣,一個大自然和人類巧奪天工配合下雕琢的壯麗景觀,也已經到了它所能負載的重量,再也不願意承受更多,寧可任天災摧殘,然後關閉自己?

門口的石灰和雨水和成了水泥,洞口的鋼筋裸露,但無損我想再走進去一次的決心,過去幾年我總是獨自通過層層的山洞,向群山許願將來要更勇敢的走在自己想走的路上。

然一走進隧道裡(忘了是哪一個隧道),腦海裡浮現媽媽在我國小六年級時問的一個物理問題:「一個有窗戶和門的空間,倘若全關上了,還有光亮嗎?」答案是沒有,如果窗戶和門封的一點兒空隙都沒有,就是全然的黑暗。

於是,我甚麼都看不到了,我的雙眼甚至適應不了黑暗,因為即使是關了燈的臥室也會有街光透進屋子裡來,但是沒有些許光線的黑暗,是真正的黑暗。

手沿著滲著水的牆壁無助的摸著,此刻,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靜悄悄的,只有水滴聲,和我偶爾以為踩到甚麼的尖叫,在隧道裡迴盪。

直到盡頭處的光圈浮現,黑暗終有時。

黑暗終有時

冬天的白楊步道和春天當然不同,溪谷邊上的樹葉多半凋零,或ㄧ片暗綠色,天空灰濛濛的,只要立霧溪還是和記憶中一樣湛藍清澈。然在流水霍霍聲中我還是聽出了不同,那是內在聲音的不斷轉變。

我ㄧ向喜歡溪谷裡石頭上的水紋,是歲月的力量,但多麼細微的變化哪,不是說自己想要像水一樣嗎?溪水通過時看似順著石頭的擺放方向流去,但多少年下來石頭卻被紋上水的痕跡。如果我可以這樣就好了:順應命運,可是能夠留下無法沫滅的力量在些許人的記憶/行動/心意上。

無論哪一年來,最後一個隧道總會被封起來了,白楊瀑布似乎成了最後的風景。說不定下場地震或颱風,下ㄧ次來會被擋在更前頭的隧道?掛在隧道口的牌子總是寫著前方有危險請勿進入,提醒我回憶雖然美好,但是沒有必要ㄧ探再探。

我想我不會再回到白楊步道了。

已經不確定這是走到哪了?

看見台灣這活動根本就是個清空硬碟的活動,這次我一定會一週發兩篇(不是)。

可能是因為要開學了、能寫中文文章的時間越來越少,內心異常焦慮,導致發文頻率暴增(掩面),希望大家不要太厭煩。

社區活動|城市慶典搖起來!熱烈進行中,各位如果在清空硬碟過程中看到符合主題的,請務必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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