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琛琛
於琛琛

半路出家的政治學徒一枚,文字時而溫柔,時而暴烈,時而浪漫,時而尖銳,時而簡潔,時而瑣碎。【近注】不需要追蹤我,最近忙於家事和讀書,也沒新文章可以追蹤。

過期關係|結束一段關係的三種說法

如題。

第三人稱

關於她和他。她的聲音是他喜歡的那種,依稀記得他曾認真的對她表示過。

他的自由是她害怕的看見的終點。她警告過自己、提醒自己,可邁不出的腳步是離不開的證明。

她習慣看著他點一杯過甜的紅茶,用大量的糖分鎮定自己。她的思緒始終沒有焦點,跳躍不止,是他深受吸引的原因。

他希望自己能夠越過地平線瀟灑而孤單的穿過人群,卻渴望聽到她在空氣中留下的回音。她費盡心思和他告別,又希冀眼角餘光能永遠留住他的身影。

她偏愛週期性的自虐,他永遠無法承受的缺點,偶爾他會逃開,可是會回來。而他壓抑的色彩在本該是禁忌的曖昧間遊盪,他的話語模糊成一片不明的鉛體字,在她的指間中飛騰。

他點燃香菸看著她,她正襟危坐準備傾聽。她從不確定和他的對話可能有徹底終止的一天,就算只有眼神交會,只問不答,只答不問,沉默絕不尷尬。

她在天亮之後扮演眾人的天使,辯稱是白天疲累讓她對他依賴。所以他會在天亮之前扮演她的天使,樂此不疲。

他試過伸手攔她但攔不住。她衝動作了許多決定,逞強的把自己的一切推到不可預測的境地。

她大大的眼睛對他眨呀眨,他將在天亮之後收下這個故事。關於他和她。


第一人稱

致親愛的無名氏:

我總是習慣為我們草擬一篇未完待續的後記,可是倘若長時間地停滯不前,就只能後退了。

不想走到「後退」的那天,我寧願親手寫下句點。

如果你真懂我,應該知道,關於那些心底微微擴散的漣漪,關於那刺痛了雙眼讓我不停、不停地流淚的雪域豔陽,以及,埋藏了遇見與告別、用長長的篇幅訴說著無數泰順街裡種種的日記。

我要對你說的,能夠對你說的話都在那裡了。我把所有寫滿的紙片用自己能夠的最細膩手法摺疊,匿藏於臥室裡的某個夾層,無聲無息的收藏。

「為什麼呢?」「因為這一切本來就不該如此張揚,本來就是在陽光底下攤開不了的秘密。」那此時此刻我還要說什麼?

我老覺得自己說的太多,問的太少。其實這麼久以來,我很想問你:「假如你得選擇一個生命中不斷同你往相反的方向走,卻始終不曾離開你心裡的人,會不會是我?」

或者更簡單的,例如:「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例如:「我走了,你會不會想念我呢?」

但是我始終在這些問題上保持緘默。倒也不是不敢聽到答案,畢竟在經歷千迴百轉的迷途、決意遠走之後,我已經看到自己站在太遠的位置,而所有的感覺都已經走遠了。

我們只不過仍舊維持著那份在別人眼裡看來極端可疑的行徑,好讓這些保留在我的字裡行間感覺更真實罷了。

想想自己稱得上幸運,遇見像你,名為朋友,陪我度過一、兩段看不到光的日子。偶爾我會故作天真地說服自己這樣的默契和牽絆永遠不會改變,不論自身的狀態,不論所在的位置。只是其間,這份幸運讓我不止一次感到迷惘,我得很努力在友情與愛情間擺盪,小心不墜地;得在依賴與思念間遊走,維持最完美的姿態。

因此早在絨布寺那個讓人頭痛欲裂又和沁冷刺骨的夜晚,我就在心底悄然決定了,說服自己轉身離開。然當時我沒有預料到之後所有的情勢變化,心裡那番激烈演出的內心戲都成了多餘的彩排,繞了一大圈,我依舊沉溺。

不過,無論幾次我都會選擇自己先離開,我不想成為站在原地和對方說再見的那一個。

「無論幾次」,我會寫出這樣的字眼是因為我不相信兜過一圈空白,我和你就會從此形同陌路。

可是我們也始終都走不上對的路。

慶幸的是我不再是你認識時的那個沒有自信而依賴的女孩子,如今我已經擁有勇氣去應付沒有誰的衣角可以緊抓不放的陌生旅途。當我慎重的寫起這封信時,像是約定好似的音響裡傳來陳綺貞的聲音,旅行的意義。

當年盛夏,我們帶著這首歌一起旅行;今年夏末,我曾張開口唱這首歌給你聽,接著向你告別。嘿,親愛的我是如此相信你一定懂得:那些我曾為你寄出的每封信絕不是勉強寫成的,但所有的內容到底構成了我這趟旅行的意義。


第二人稱

「妳是一個說走就走的人,」這是記憶裡你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在fide的文章下看到@爆栗鹹鹹姊的留言:

是不是每個人的生命裡,都一定曾經有過這樣突然離開飛行軌道,不知道降臨在宇宙浩瀚的哪個星球的男朋友或女朋友?

突然想分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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