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受必悅宬貫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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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suKeFeng ’‘(_人) ’‘

自由:排、列、組、合

自由系列:兼論打字機猴子

:朝三暮四

自由不就是朝三暮四?

我長久的困擾之一。自是三格,由是四格,豈不是朝三暮四嗎?朝自暮由?

各位還眞別笑,我是真的曾為此苦惱到不知所以。從我把自看成三格,由看成四格開始,我就再也不信自由了。所謂自由不過是格子上的點點撇撇,我的存在就是這麼渺小。

我只相信我的文字嗅覺。何謂朝自暮由?


何謂朝三?曰狙公賦芧,曰:「朝三而莫(暮)四。」眾狙皆怒。曰:「然則朝四而莫三。」眾狙皆悅。

替大家翻譯一下當代怎麼說:

「白天只是工作養活『自己』,晚上、下班時間,怎麼安排都『由你』。」所謂當代養狙之術,這是莊子齊物論就昭明的道理。自此,老闆任何類似的表述,我只當他狙公。叱,吱吱。

:打字機猴子

另一個本文要討論的問題是打字機猴子問題,都是猴子。我是不是打字機猴子呢?難謂不是。我在ASCII art遇到的問題,終究是一個有所本的小框框,單頁幅寬全形23×80、8色暗8色亮、有限Unicode字符集。

怎麼算,猴子要打出我的ASCII 作品,比打出莎士比亞全集要快上許多。數量級不能比呀,我很苦惱。要給這隻猴子幾根香蕉,賦芧幾何?更是殘酷的問題。


論朝三暮四:自合

先是朝三暮四問題。在上篇文中,我論畢了表達的問題。重讀一遍,覺得我太淡化我的憂懼了。也缺乏過程,也在此一起漫談帶過。

當代自由誰不論,誰不喜歡?我開始懷疑自由時,還在大學,我認為是非、單選根本無所謂自由。不就是選一個,有那麼多的技巧能無視題目去消除答案,用刪去法、題長法、單位MLT法、強定義法、……

這是考試技巧而不是真正的知識。若不論選擇題,都進到大學了當然有計算、申論題,怎麼說?我覺得,過程差不多,甚至還更走回頭路,回到科舉的一些千年遺毒。『畫面整潔,字體工整,當然會有基本分數。』這個論點我首次聽聞還真的是嚇得轉筆掉桌上。『同學不要轉筆。尊重上課的人,你不尊重我,至少尊重其他同學上課的權利……』

老師怎麼不問我內心是如何驚懼呢?當然我得先說,大學的時候我是疑神疑鬼過了頭的。首先覺得,懷疑民主自由就一定是我的問題了,書讀不多,更不敢與誰討論。經過十二年國教的荼毒,進了大學,種種原因之下,更是不信任考試。

多虧當時我有一個好朋友,讀物理系,他也有個怪癖。考物理化學這種學科,用考試範圍內的定律之幾種數學表示型,是默認合法的,但他很堅持要紙上再論證一遍。真是個笨蛋。你怎麼不把砝碼滑車拿出來當場做實驗?

結果就是考卷寫不完,不直接代數字是傻了嗎?正答率倒是非常之高,可惜這番努力只能化為ABCD。這個精神我是相當佩服的,特別是他的成績。這麼鬼畜對待自己的狀況下,還是比我高。我更沒資格說什麼了,我真是沒用。

我的知識學習一直是百科全書式的,雜而不博,更難謂精深任何一門。對於考卷,我獨到的見解:既然問題陳述清楚就回答一半,確定有解更是至少及格,那麼一張考卷拿出來,我肯坐在考場不睡去,考卷文意我能讀懂且找不出太多文法錯誤,起碼也該給我六十分。

此番荒言,其大逆不道、淪喪背德之處,各位且先放下。我是一直放在心裡,這麼多年也不敢說。總之,

問題的解,不唯一,我才有那麼三分興趣,試試看還有什麼麻煩路。為什麼解不唯一但能確定解的數量?更是有趣多了。無解的問題我更是天天想:日日睡覺夜夜苦思。

其他的知識我大概知道在哪本書、怎麼找即可,也不必真的去看。碰到高等教育,這樣的態度是完全不行,特別是這些論點怎麼說聽起來也像藉口。照理說我是可以應付應付,但,呃,總之,當時毛病很多QQ。我甚至還沒遇到學術倫理問題,就先敗退了,不得不說,真的是很划算。

『教授,這考卷我沒興趣,麻煩再出一張。』我總是想這麼說,但我不敢。



自選、自合的問題,告一段落。

選選項、依默認事實給判定,能不能增進知識,我且不論。但並非自由、絕非自由,至少我不同意。或說我不滿意。若說我不能不滿意,那正是自選自合非自由的最佳證明了。

自定義

自定義呢?自定義是不是自由?自選集合、自定義集合,然後自選?

說到定義,「自定義」容許範圍是在許多更廣大的框架之下,時代、國家、政體、倫理身份、社會角色等等。這就要講到政治哲學的自由架構,不過我打算用自己的話說。這邊說的任何名詞都不是學術定義。

我想首先我不同意的就是討論自由,必論自由的字面意思、任何的一對一翻譯關係、學術派別及定義。一方面是書太多,你看你的,我看我的,論個沒完。再來就是:「未把自由二字擺一起,人不知何謂自由」這樣的想法我認為極其愚昧。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試問逍遙?試問逍遙遊是不是Free Will的表現?我甚至根本不想去找它的單射函數關係,全無意義之可言、之可論。

「對自由的嚮往」,只是當代當時,2021/7/12、辛丑年六月初三、我在此、在馬特市、在台灣台中,身為我,的最佳表述。將它形式化,我只能說禮教還在吃人。或有論,自律即自由的,我同意這是Liberty 的更佳說法,那麼請問,何不好好論您定義的自律呢?既然自由不容易懂,又不懂不能享受。

重點在於,我自認為這一認知,可以讓我擺脫許多無意義的自定義問題。更準確的說,我也正在自定義,而任何旁人所謂的「自定義」,於我只是「他定義」。

我不聽某某論怎麼論有損失,那麼就不聽吧,然後我若有損失,我可以給出一個最好的反證例子。這是我對抗「自定義」非自由的基本態度。當然,不論是什麼,我聽一聽是自格在我心,無人能領受、也沒有誰能干擾。

要玩好遊戲,最好先懂遊戲規則,更好的,明白賽局跑下去的最有利策略。忘了那些可能的、但被否證的笨路吧。當然,更在其上的就是自定義了,然後給其他人這所謂的「自定義」。離開遊戲,然後去定下別人的遊戲規則、賽局策略。

這種自定義,給定自排自組,我深厭之。也非全然否定,我特別指的是:排、列、組引致的機械感、工業儀式、我還是勉強接受這可以是「朝三」、「朝自」的一部分,但這絕非自由。這絕非我想表述的自由。這是從古至今人所對抗的唯一枷鎖,就算是定義遊戲之人,也在此下。

打字機猴子

(這邊就不科普打字機猴子何謂了)

窮舉問題。窮舉接近無限的問題,這是我所捍衛的最後一關。我想許多人是從窮舉無限的可能性去說服自己,排列組合已經足夠了。但另一方面,這個窮舉的思維,也讓莎士比亞、李世乭等人類之最,光輝不那麼亮。

我是曾經深深困擾。以我的ASCIIART而言,它若論單幅,幅寬長23×80全形,16色碼,其中8種亮色只能上前景,而符碼也是有限的,簡言之:

打字機猴子在打出莎士比亞全集之前,會先打出我還沒用ASCIIART畫出的作品。這是令人絕望的,這也是我在前篇說的「字典一出,文學已死」的杞人之憂。

數學上,這個時間或許比起太陽化為白矮星、星系死寂還要久,但我不滿意。這不是、也不該是我服從的原因。

我想直接給出我現在的答案:科學窮舉終究需要美學撿選。科學家或許能跑出數據,但打字機猴子給出的數據量,載體若是實體紙,我想很容易載滿整個宇宙。

終究科學家要拿著這一疊數據,去問藝術家、小說家,哪一段數據是金庸笑傲江湖?哪一段是莎士比亞哈姆雷特?科學是絕不能略美的,或是僅僅給出:『這理論上有可能。』就完事。

而,回答的第一人,正是金庸本人、莎士比亞本人。他們原本就在宇宙當中作美、情感、倫理的撿選。所謂的窮舉可能性、莫菲定律,換句話說、換義表述,不過就是「宇宙是存在的,且與人有關係」「太陽底下無新鮮事」。

至於打字機猴子值一個月幾根香蕉,早上賦芧幾何才該當?怎麼在可預期時間內讓最多猴子一起打字?達到最高效益?猴子互相抄襲怎麼論倫理問題?同一數據被兩隻猴子在不互通的情況下接近同時打出,何者有較高的意義?諸多問題,我根本不屑一顧。考卷上的問題或許笨,但也沒如此愚昧。

給猴子自由吧!給他們小於那該死的數量級不知幾何的時間,他們會演化成人,莎士比亞、金庸、喬治歐威爾或是莊子、司馬遷,都生得出來。只要不把他們綁在打字機前,敲鍵盤,他們自己知道哪裡有香蕉,香蕉哪邊是頭、哪裡是屁股。

何懼之有?何憂之有?



自由排列組合,且告一段落,下回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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