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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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一枚,喜欢写周遭事物。

疫情下的天空,夹缝中的留学生

依据发布在《柳叶刀》上的文章显示,第一例新冠病毒肺炎病人在2019年12月1日被记录,今天,2020年12月2日,新冠病毒肺炎从第一例到现在世界大流行已经一年了。

1月23日,武汉封城,紧接着,湖北封城,全国人民一起坐月子。我十分不安地滑手机看各种信息,一波波的最美逆行者,医护缺防护物品,感染人数和死亡人数每天都在增加。除夕夜,作为医学生的老公依据最新医学指南设计了一个自测工具来缓解人们的焦虑。有些人很焦虑地问,如果坐车经过武汉,可是没有下车,这算不算经过武汉呢?可见,大家听见武汉都已十分恐惧。

一些医学校友正在武汉最前线工作,于是,有人便开始组织捐款,在德国购买防护物资寄回国。我们也帮忙组织以及捐了款。其实,我是很感动的。无论政府怎么样,人们都是很团结,也献出了善心。还有人到处去买口罩想办法寄回去。那时候,外国的同学可能不太明白为什么你那么焦虑不安,也不明白为何你到处买口罩。我在课堂上进行自我介绍时说来自中国时,教授貌似开玩笑地问,你有没有病毒?我们都很害怕被传染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歧视,虽然,那时,我已经整整一年没回国了。

三月初,疫情在欧洲蔓延,各国纷纷封锁国,欧盟关闭边界。我感觉每天都在见证历史的重要时刻。很多留学生匆忙回国,从免费隔离到自费隔离转变也预示着回国越来越难。那时,我身边有个小女生很焦虑,正打算回国,可是,学业还没完成,留学生活才刚刚开始,也还没下定决心。我劝她若想回,尽早吧。一位22岁左右的挪威华裔说,难道想回自己的国家都不能回吗?我笑他太天真了。

小女生加了包机群,父母也加了票务人员的微信,票务人员帮着设计了路线。可是,很不幸,一切可能的路线若不是第一程取消便是第二程取消。她已经买了十多张机票,有些钱已经退了,有些还没退,钱也花了十几万。她是家里的独生女,母亲见她回不来,每天都吃不好睡不着。若是她买上了机票,母亲便立马开心起来。若机票取消,又立马消沉下去。

后来,五一政策出来,回国更加难了,机票上升到两三万一张。若是以前,两三千一程而已。政府告诉大家,慢慢回来,太多人回来了,防疫压力太大。四月初,她终于高价买了机票回国。我问那小女生,她怎么看五一政策?她说,这样挺好的,没那么多人一起挤着回去,也安全一点。我想我跟她也不只是年龄上差了差不多十年,经济地位也是差了好几个阶梯吧。

四五月份,欧洲的政策逐渐松绑,大家开始出门活动活动。这次活动期令大家对COVID有更多的了解吧。其实,你也可以出门运动散步购物,保持社交距离便可以。偶尔与朋友聚聚其实也没关系,只要他们是安全的。身边的朋友也该去实验室就去实验室,该开会还是去开会。其实,想要避免感染,也不必用酒精每天喷食物包装袋和外出的衣服,也不必每天在家,完全不能出门。反正,戴好口罩,勤洗手和保持社交距离还是有科学道理的,不必过度紧张,过度反应。反正,我们在荷兰没有听过有中国留学生感染。很多荷兰年轻人是去夜店玩感染的病毒。

幼儿园的1.5米教育标语

荷兰的春夏是最美好的季节,春暖花开,一大片绿油油的景色。疫情也得到部分控制,生活稍微正常了一点。

可是,我们也很清楚,按照荷兰人的活动的频繁度,第二波疫情是毫无疑问的。后来,第二波的时候,每天增加几千,甚至上万,可是死亡率并不高。当然,随着疫情变得严重,留学生想回国也是越来越难。五一计划、熔炉制度、核酸检测,还有双阴检测,从5天之内到48小时之内,总感觉,五一政策阻止了一波付不起机票的穷人,这些繁琐的程序在恐吓那些付得起机票的人。在欧洲,48小时出双阴检测报告,这不完全是钱就能解决的问题。双阴政策出来后,有网友在一篇贴文下留言,国外歧视,国内嫌弃。有人回到国内,在厦门降落需隔离14天,从厦门到深圳,厦门的隔离证明并不适用于深圳,遇到了租不了房子的问题。此刻,留学生跟当时的武汉人的处境是一摸一样的。

最近,荷兰漫长的冬天开始了。在冬天,出门的机会本来便少,疫情下,那就更少了。荷兰近日增四千到六千之间,防疫措施也越来也强硬。可是,身边的人都觉得非常疲惫,在疫情之下,仍需维持自己的学业进度不变,这无疑是又增加了一部分的压力。很多人毕业之后,一直找不到工作,可是签证的期限又逐日减少,他们若再不能找到工作便需要回国。这意味着在荷兰拿学位后找工作的一年签证时间就被浪费了。

长期的在家办公,周围人很多都受到脖子痛肩膀痛等困扰,在家办公环境不太理想,可是,日常活动的时间大大减少,这些慢性的疼痛增加了不少。

最近,我们经常见见面就那么几个中国人。若是之前,我一直告诉自己,既然已经出来留学了,那就不要跟中国人抱团取暖。可是,疫情下,我们只跟中国人一起抱团取暖,有时一起出去散步,一起去购物等等。近半年,我与外国的同学越来越疏远,主观上已经觉得他们不太安全。

若你问,作为华人在国外有没有受到歧视?听说,在三四月份,有人在火车站被人推倒,有人戴口罩出街被喷口水,滚回中国。后来,这样的事情就没怎么听说了。我个人并没有体会到什么歧视。此前,戴口罩算是非常明显的异类,现在戴口罩不再是异类了,荷兰已经强制在室内戴口罩了。看过一位西方的教授提问,他想做关于在疫情之下在欧洲华人的体验。若是我个人的观察,华人貌似在企图形成一个透明的隔膜,每个个体在减少出门减少交流,大概只主动跟华人交流,更根本的原因可能是,我们想逃避冲突歧视,而逃避不代表不存在。

有朋友告诉我,她感觉疫情快结束了,让我加油,不要放弃!但愿如此,与大家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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