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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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一枚,喜欢写周遭事物。

我的挪威室友(一)

这一系列的日记将写写今年一月到三月份,我在挪威当交换生所认识的挪威室友,希望通过写出这些人和事来供大家窥探挪威社会,或者更广阔的北欧。

我在挪威交换时住进了学校的宿舍,据说,当国际生申请学校宿舍时,总会有优先权。这点与中国也蛮像的。那是14人的flat,每个人有独立的房间和厕所,但是共用厨房、饭厅和客厅。我是flat中唯一一个国际学生,其他都是挪威人,幸好有一位挪威华人。

那天,我拖着一个30寸黄橙橙的行李箱,穿着一件黄色的羽绒服,不到一米六的个头,在北欧,若我去冒充青少年,应该也不会引起太多的怀疑。

我在楼下拿了房卡和密码便可以上楼找房间。老实说,在荷兰住习惯老房子了,遇到这样现代性的建筑,还设置了层层密码,有点找不到北。

这时,电梯出来一个人,身高超过一米八,满嘴的胡子,挺着大肚子。那些胡子貌似能在寒冷的挪威极大地提高了御寒的能力,据说,他留了一年才能长成这样,后来,我总是私底下叫他大胡子,这一点都不夸张。

虽然在国外读书,总能遇到各种怪咖,这说明人家的社会宽容度高啊,可是当我遇到大胡子还是有点吃惊。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他在我们flat确实是怪咖,在他周围朋友中,他也是怪咖。

大胡子看上去像四五十岁,可是,他实际上与我同龄,89年的,今年三十岁。后来,我们熟悉后,他总是戏谑我,为什么我看上去像二十岁?我完全可以假装二十岁与其它室友一起开party,喝酒了。

言外之意,其它年轻的室友,大多只有二十岁出头,他们已经觉得大胡子很老了,不跟他一起玩。而我,不仅喝酒后有“亚洲红脸”,还是一杯就倒的人根本没资本与他们玩一起,而不是年龄的障碍。

他正在读大四,计算机专业,这是他第二个本科,第一个本科是安保之类,毕业后能去当保安,因为,他觉得当保安很酷,可是又不愿意太平凡。除此之外,他还是兼职的出租车司机,因此,他不时需要上夜班,白天上课,晚上上夜班。他根本没时间去参加party啊。不得不说,他是众多挪威室友中比较忙碌的。

听说,出租车司机每个与能赚3万挪威克朗左右,我没问过大胡子每天能赚多少。我坐过一次出租车,晚上十一点,车程是大概20分钟,350挪威克朗。大胡子倒是跟我抱怨自己赚的钱都被扣税了,公司要抽水,还要向政府交税,剩下给自己不到50%,他总是愤愤不平。

类似的抱怨也在坐出租车的时候听过,那是一位埃塞尔比亚的移民,曾在广州生活过几年,听闻我家在广州,倍感亲切。他倒是说出了一个大实话,若有钱,那你在中国能生活得很舒服,食物丰富,生活便利,气候温暖。他抱怨在挪威的物价很高,其实扣掉税收,生活过得去,可是也赚不了大钱。

不难想象,在挪威的高税收一直被人诟病。

大胡子不像其他的挪威室友一样,整天参加party,他总是行踪不定,当然饮食也不规律,晚上十一点,你能看到他出来烤披萨,或者下午三点才吃早餐。另外,他生活很节俭,有一次,我看到他穿了一件稍稍破损的居家服。一次,快过期的肉特价,他买了十多斤回来放在冰箱里存着。他总是嘲笑我不吃肉,在他眼里,我不吃肉是一个怪物,他觉得就是因为我不吃肉,所以才那么矮小。

有一次,他跟我说起,自己正在存钱买房子,所以并不能像其他室友一起整天参加party,因为喝酒实在是太贵了,若不参加party,他可以省下一大笔。

这不得不说,挪威的酒文化。在挪威,大家都比较冷漠,也只有在party上喝了酒才能放开来聊天,在寒冷的北欧,参加party是他们日常生活中重要的消遣。挪威的party 文化也令我惊讶,因为他们会分pre-party,一般从八点到十一点,party,从十一点到两点,after-party,从夜里两点到四点,整整八个小时。另外,酒特别贵,挪威人实在太能喝了,一罐啤酒要30克朗,等于人民币二十多元。不少人去瑞典买酒,我的室友经常在周末开车去瑞典装一车酒回来。

挪威人喝醉有时会闹事,为了减少这些意外,挪威政府规定,不能在公共场所喝酒,什么是公共场所呢?譬如,公交车上,火车上,公园等,选举日也不能喝酒,作为不喝酒的我真的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规定。

在挪威买房子貌似也成为年轻人的一大负担,当然,这种负担不能与中国相比。听大胡子说,首付是30%,独栋的房子需要三四百万人民币。独栋的房子意味着有花园,有车库,一层有几个房间,两到三层。大胡子的梦想之一就是早日买上大房子,一定要有五六个房间,养两条大狗,不想要孩子。他说自己不想结婚,也不想要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想要那么多房间,可是自己就想要一个大房子,可能,可以换着不同的房间睡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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