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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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字以及畫畫的女子。中醫在學。 聯合報 尋找潛水伕專欄 (bit.ly/2tLhfy0)。

香港藝術節劇目 — 快樂大本營(La Gioia)

演員就像鳥兒,一邊翅膀輕拂過地上眾生,另一邊高空飛翔。(An Actor is a bird, one wing brushing the surface of the earth, the other raised to the sky.)

去年大概也是這時候,參與了一場比較大的演出;而今年的此時,做了底下的觀眾,看別的演員燃燒生命。對於那樣的真實、生命的熱情,我捂著胸口,就像自己真實在台上一樣。

戲劇語言

快樂大本營讓我重新感受到了劇場多元的可能性,他並沒有很完整明顯的三幕劇故事主軸,反而像詩、像歌、像舞蹈一樣,場景一幕一幕流動,而情緒也隨之流動。不過缺少了連接,因此在觀看上的感受也較為唐突、不自然,但或許整齣戲想做的就是打破戲劇敘事的傳統,不再視其為一場表演, 「是一趟旅行、一場儀式、一鍞幻影、一個獨特的姿態,讓演員與觀眾同呼吸,緊密連結彼此。」

這齣戲其實像是一場個人私密的獨白,與思考,Pippo Delbono透過戲劇,這樣一個古老的儀式,來追憶過去一同工作的其中一位演員(波波)。凝視悲傷與狂吼,他知道自己無法追回過去,但至少,離開悲傷似乎離快樂近了一些。但是Pippo並不是將快樂視為唯一的終點,在另一段獨白他說著,「快樂並非結果、事實、物件或是地點。快樂孕育時空,開解他,創造虛空。想保存快樂,你要的是契約,不是瓶子;你要宣布,快樂是你的人生路。」(“Joy is no result, no fact, no thing, no place. Joy engenders space; it loosens, it makes a void. To preserve joy, you don’t need a jar; you need a pact. You have to decide that joy is the path of your life. ”)

也因此,Pippo說,他比較喜歡稱呼這部作品為通往快樂之路(The pathway to joy),而在一開始囈語自己的瘋狂,敘述自己將踏上尋找快樂之路。

舞台設計

極美。

在Pippo Delbono持續獨白時,演員隨後進入舞台,此時的演員是憎恨、悲傷、痛苦與不安,燈光設計上一閃一閃,而此時演員圍在鐵籠面前,用生命的力量在迴旋,彷彿像電影的幻覺一幕一幕走過,強迫帶領觀眾前往意識最清明的時刻。此時的我突然想起莒哈絲的勞兒,在她的內心裡,是否也這樣吶喊著?

快樂大本營可以簡單分成兩個比較大的布景。第一個是利用六大袋舊衣散落在舞台上,接著其中一位演員用刮水器將七彩鮮豔的衣服聚集在中間,總有混亂中帶點蒼涼。

而最後一幕是(下圖),鮮花垂降在舞台上,底下的落葉佈滿,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很感動,活生生的人與植物在舞台上。他們用一支一支的鮮花做出一個像棺木的形狀,輕輕的一次一次堆上去,是紀念波波。

我們坐在底下看了Pippo旋轉暈眩,儘管劇裡未曾明言為何波波對他們重要,或更精確地說,他們用瞬間即逝的詩句與那一閃的片刻思念,但仍然能感受到那樣極私密的情感,以及追尋。這不也像是我們在思念時的情感嗎?我未曾記住你的全部,但我會記得你一根頭髮的重量、第一次接吻的溫度… …

通往快樂,或許並不一定是快樂,而是通往自己綻放的一日。

Credit to 47th Hong Kong Arts Festival (2019)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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