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馬克思主義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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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徒佔領國會突顯然美國政治制度的不穩定性(Mob takeover of Capitol highlights instability of U.S. political system)

(编辑过)

美國激進左翼團體「社會主義復興」全國委員會的聲明

DITORIAL STATEMENT by the SOCIALIST RESURGENCE NATIONAL COMMITTEE

2021年1月7日

日土兀 譯、凡人 編輯


由一個憤憤不平的現任美國總統煽動武裝暴徒衝擊國會大廈,是一場前所未有的事件,震撼國內外的政治格局。

候任總統拜登警告:「全世界都在看!」確實如此。委內瑞拉頗為繪影繪聲的表達自己的立场,指出美国「正在承受过去以其侵略政治在其它国家产生的东西。」这也让人想到马尔科姆·X(Malcolm X)对1963年肯尼迪总统遇刺的评语:「小鸡回到家中栖息了。(The chickens have come home to roost)」(譯按:意思是惡有惡報)

這場暴動清楚向全世界揭露了美國政治制度的不穩定性。美國資本主義政客正面對他們不願意也無力解決的、相互關連的社會危機。結果,他們必須面對選民對其政策日益增加的不信任,甚至是在一些人當中廣泛存在的灰心失志。這反過來不但為特朗普式右翼民粹主義者提供機會,更為公然的法西斯團體提供群眾。

(2021年)1月6日的暴動顯示一群憤怒的人們,他們被特朗普的胡言亂語哄騙,以為他們在選舉中受欺騙,又被奇異的陰謀論所鼓動。他們願意追隨那些失去信譽的政客,在極右分子的領導下,到「自由的堡壘」去。一些參與者向記者表示,「我們要把國會奪回來!」更具體而言,他們希望阻止確認拜登當選的程序。

美國政客如今深陷的洞穴,其象徵首先是那個瘋狂的「三軍總司令」(譯按:指特朗普),他太偏執於自戀的幻想,以至無法對國家因疫情所受的苦難,以及伴隨而來的經濟危機,作出任何有意義的回應。但雖然特朗普直接煽動了暴徒,但同樣該譴責的是超過一百名國會議員,他們試圖踐踏民主選舉的權利或現有的投票權,以圖增進他們在支持「讓美國再次偉大」(MAGA)的群眾中的聲望,從而希望建立他們的事業。

而在過失者背後的,正是其他政客,他們同樣地反動,但對企業資本主義要求穩定的呼聲更為敏感。他們包括參議院多數黨領袖麥康奈爾(Mitch McConnell),他等到選舉結束後兩個月後才宣稱:「選舉人團(The Electoral College)已經作出選擇。」

全國製造商協會(National Association of Manufacturers)為兩大黨的政客走出泥淖——即使這是暫時的——點亮了路途。該會行政總裁堅稱特朗普「為繼續在位煽動暴力」,並敦促副總統彭斯「認真考慮與內閣動用憲法第25條修正案」把特朗普趕出白宮。1月6日整個夜裡,民主共和兩黨人士都走到媒體鏡頭前,與特朗普劃清界線。

民主黨人正虔誠呼喚美國憲法的神聖性,同時譴責行動是「企圖政變」、「煽動叛亂」,向特朗普及其日漸減少的支持者堆積不滿,試圖從事件中奪取黨派利益。不過他們也無法逃避美國統治階級的政治危機。民主黨人可能可以在短期取得民眾支持,但在短暫的蜜月期後,很多人會清楚他們對國內外的根本問題也不會有確實答案。

舉例講,未來最迫切的議題是氣候變遷,其效應大家無疑會在今年新一輪的山火、颶風、暴雨及其他災難中感受到。可是拜登政府對抗氣候變化的計劃遠不足應付現實所需。而且,民主共和兩黨都是建制的一部份,兩黨都充斥著與化石燃料工業關係密切、會致力阻撓任何減少產生溫室氣體措施的政客。

特朗普燃點了極右分子

目前難以判斷特朗普及其同謀是否完全意識到,他的「停止竊取選舉」的口號(據說是在2016年大選時由特朗普前顧問羅歇·斯通(Roger Stone)發明的)會導致暴徒試圖佔據國會。但肯定的是,特朗普應該預料到,他的聽眾,包括在過去數周表態出席的、諸如「驕傲男孩」(Proud Boys)及極右民兵組織「守誓者」(Oath Keepers)等暴力的法西斯及白人至上團體,不會對和平抗議感到滿意。這些群體的成員帶著樓梯、繩子、雷管炸藥、化學噴劑、槍,以及其他全套裝備,其目標極其明顯。

難以置信的是白宮沒有預先警告計劃前往華府的極右勢力的暴力傾向。一名前情報官員向路透社記者表示,與極右陰謀論運動「匿名者Q」相關的帳戶談及1月6日集會的帖文多達1480個,並涉及暴力。一個抖音帖文說:帶槍到華盛頓是「我們前往的全部原因」。

特朗普及其顧問應該注意到特朗普的字眼:「我們要走上賓夕法尼亞大道……給他們(共和黨籍議員)奪回我們國家的膽量和榮耀」,會被其極右支持者視為一種鼓勵,去做他們最擅長的事——製造混亂。

這已經在2017年夏洛特維爾(Charlottesville)「團結右翼」(Unite the Right)事件(當時特朗普讚揚參與火把巡遊的人是「好人」),以及去年對驕傲男孩說:「退後並待命」(Stand back, and stand by)中清楚顯示出來。當特朗普星期三終於對暴動打破沉默,他再次呼應之前的情緒,稱暴徒對他是「很特別的人」,並對他們表達同情之意:「我知道你們的痛苦,知道你們的傷痛。」至今仍是特朗普忠誠諂媚者的朱利亞尼(紐約前市長、現為特朗普私人律師)在向暴徒作保證時時鸚鵡學舌:「你們在法律和歷史正確的一邊。」

部分暴徒以特殊打扮進入國會大廈。那個被很多人稱為「匿名者Q撒滿」(QAnon Shaman)的男子身披皮毛斗篷、頭戴牛角,其他人就穿著軍用迷彩服和其他裝束。為他們而言,闖入國會行動是一場盛大演出。但對更有組織的法西斯團體而言,這劇場有更嚴肅的用途。它被用作為在統治階級一旦號召法西斯分子發動真實政變時更致命行動的一種綵排。在那角度而言(但肯定不是在其他方面)而言,1月6日的行動有如希特勒1923年慕尼克的啤酒館政變(Beer Hall Putsch)。希特勒被捕並被判囚,但行動為其初起的納粹運動是宣傳方面的一大勝利。目前,法西斯分子定必會宣稱其佔據行動是一場勝利,並利用它作為為其反動運動招兵買馬的工具。

目前,法西斯分子定必會宣稱其佔據行動是一場勝利,並利用它作為為其反動運動招兵買馬的工具。

警察對暴徒溫柔以待

很多評論家觀察到安保部隊對待暴徒十分寬鬆。相片顯示安保人員為群眾製造空間,讓後者爬上階梯進入建築物,更有國會警察與暴徒自拍留念。即使數百名破壞者湧入國會大廈,打破窗戶,損壞、掠奪藝術品,翻開辦公桌上的檔案,讓國會議員忙於躲在安全掩體內逃命,似乎只有15名佔領者當場被捕,至截稿前另外有55人後來也被捕。大部份騷動參與者都在不受干擾、隨心所欲地離開。過了三個半小時,才有足夠的後備警力抵達國會大廈開始清場。

很多人也評論到,當局對待這些幾乎都是白人的右翼暴徒的鬆懈態度,和過去一個夏天警察處理華府「黑人的命是命」(Black Lives Matter)示威的殘暴手段之間的差異。在華府「黑人的命是命」示威當日,國會大廈的階梯上排滿了一群群手持步槍的聯邦警察,而在1月6日只有屈指可數的警察在場。NBA費城76人隊教練道格·李華士(Doc Rivers)向媒體指出:「我要把很多人心中所想說出來:能想像如果是黑人闖入國會大廈,會發生什麼事?」

我們該如何回應?

勞聯—產大(AFL-CIO)主席圖姆卡(Richard Trumka)在暴徒仍在國會大廈時發表聲明,譴責特朗普及共和黨籍的議員,促成了他口中的「一次政變企圖」。他稱,基於「每個守法美國公民的憲法權利」已被侵害的事實,「勞工運動不會支持此事。」美國汽車工人聯合會(UAW)主席甘布林(Rory Gamble)在另一篇聲明中表示:「我們是美利堅合眾國,我們必須團結一致。我呼籲大家努力向前,為我們國家療傷。」

敦促「大家一同努力」沒有錯。但這些聲明欠缺的是對勞動階層的行動號召。這些工會的最高領導人忽視了勞動人民就對我國民主受威脅的發聲得以聽見的迫切需要。他們無視了勞動人民展示他們有力對這國家如何運作帶來巨大改變的機會。

與其安於現狀,勞聯—產大和其他工會可以承擔其責任,號召並協調一個龐大的勞工組織,以及支持公民自由、黑人權利、婦女權利,以及其他重要社會議題的團體的聯合陣線(united front),要求在國內捍衛並擴充民主程序。這新的由勞工組織的公民權聯盟可以支持「黑人的命是命」的訴求、動員人們從政府打壓的企圖中保護女性健康和墮胎權。

而與此同時,工會應該動員成員抗議政府在為經濟危機提供嚴肅的援助措施、在工作場所實施嚴格衛生措施、減少疫苗運輸滯後時間等方面的不作為。

甘布林斥責了「極端分子干擾我們偉大共和國的的可憎嘗試」。這些極右暴徒的行動肯定是可憎的。但那些坐在國會大廳內的政客呢?國會毫不猶豫地推翻了特朗普的否決權,授權撥款數以十億元作軍事用途,以推翻外國政府、威嚇半殖民地世界的勞動人民,但拒絕在這嚴重的危機時刻為美國勞動人民提供足夠生活所需,不也是可憎的罪行嗎?

這樣由勞工領導的聯盟無需衝擊佔領國會(雖然這一步後來或許會是水到渠成)。一開始,聯盟可以號召數以百萬計的人在各城市以及賓夕法尼亞大道上上街遊行,展示它的訴求。

下一步,聯盟可以號召一個具代表性的、民主的工人議會決定需要處理的議題以及達成目標的手段。議會可以在各工作場所、各社區設立委員會,徵召工人爭取他們的訴求。也可以組織工會參與政治性罷工為訴求增添力量。

可是,此時此刻,勞聯—產大的領袖看似無意對我們前述立場的採取行動。勞動人民此時該做些什麼?肯定不能委託民主黨的政客去保護我們的利益。相反,我們必須繼續我們的獨立抗議和我們在街頭的組織工作——而且不能有絲毫的鬆懈。

民主黨人永遠不會對日益成長的右翼運動進行有效的抵抗。而他們在遏止工人階級必須面對的多重危機的不作為只會讓極右法西斯壯大。這再次強調了獨立的工人階級行動為什麼是多麼的重要。

建立有力的、自發的工人階級運動及其盟友,是對抗法西斯的最佳武器,後者對政治上意志消沉、缺乏清晰方向的人們虎視眈眈。我們要建立保衛委員會(committees of defense guards)保護我們的抗議和罷工活動,免受如今壯了膽的法西斯走狗的威脅。而當法西斯和白人至上主義者來到我們的市鎮舉行集會和火把巡遊時,我們需要動員工人以及成千上萬的公民自由的捍衛者在街上堅決遊行。


原文鏈接:https://socialistresurgence.org/2021/01/07/mob-takeover-of-capitol-highlights-instability-of-u-s-political-syst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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