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的女孩

我自以为遇见一个栀子花的女孩。

空气里流溢着诗和画，浅浅的香，很喜欢。    

“不看书吗?”

说完，我示意手中的一本小说。

她说不了，她的笑，很清澈。

那姑娘很秀气，现在回想起来，她的相貌有些模糊了。

我想，大概是这样的：

她有着，花瓣似的脸，最好是栀子花；泪光莹莹的眼睛，像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长发及肩，修长的身材笼罩不俗之气。

嗯，这样挺好。

上车后，我很难安静下来。

我是要去远方的人，第一次。

我强迫自己扎进书里面去，可终究是被自己打败了。顿时感觉头昏沉沉的，空气中弥漫着灰土，视线蒙眬。

窗外，小山倒退太快，阳光似懒非懒地铺开，也没什么心思去看。最讨厌缺了口的山，坑坑洼洼的工地，上了锈的铁轨，路边堆积的垃圾······  

乱死了，简直。

我就想着有个人聊聊。

她，出离地安静。

很久，她就一直靠在椅背上，没有手机、没有书，可隐约在看什么，或许是在冥想。什么都不做的样子，这样反而使我更加焦虑。

安静，不会感到无聊孤独么？还是因为后者而安静？

我是睡觉前也不会安静的，总想着杂七杂八的一溜儿事。困了才睡，而不是到点了才睡，这是兴奋的必然。

“你是去……?”

她突然转向我。

“呃······”

我有些不知所措，慌张地把目光扔向天花板。

“我去成都读大学，先去重庆，玩几天。”

这是意外的幸福，我得抓住。

“你呢？”  

“我到重庆。”

“哦哦······大学生？”

“不是哩，我才高二。”

她安静的笑，是渗透百花的香的春风，那么轻松自然。

接着，她还说了些什么，没懂，也忘了。

只知道，车厢后还有她的几个同学。

很奇怪，心开始慢慢沉淀。

安静，就要像栀子花一样。

那姑娘说话很好听，有着淡淡的甜。

后来，我们好像还聊了些什么，但是记不起了。不过交谈叫我放松不少。

重庆，热，我一下车便开始出汗。

下车时，她追上我，说了句话，可是没有听懂，有些遗憾。

我拉着皮箱，想着这个栀子花的女孩，大步向出站口走去。

（此文原作于2015年1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