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沧
澜沧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2020书评】零星

豆瓣大概是待不住了,把本就不多的小东西都搬过来,也算祭奠。这篇写在20年暑假,睡在Joe 家里住的某个晚上。以爱情的模样出现的某些情愫渐渐流淌,现下看来不免觉得为文字羞愧,却又怀念那时淡淡的,满怀希望的细腻感受。

乔不肯睡,我于是读了半宿古诗。

一字一句的看完《空灵》这本册子也不过四十分钟光景,间杂着乔的纸页与深夜凉风的摩挲,久远的记忆动了动筋骨,关于文字。

#平野恒常,而原来我是盘坐在山中的一颗岩石。

奇怪的是在写这篇书评的时候似乎意识里还是挂着一人的身影,回忆里清透的空山新雨,突然响起人影踏响的笃笃屐履。雨停,脚步止。

不可否认,诗词无止境的探问里延宕出的故事有着灵韵缈落的画面感,可能是叙事的力量,而我一直没能学好叙事。田维和简嫃大致初一时拿起(原谅我找不到原字),虽说不至绝弃,到底不敢常读。相比起哲学对思维的修剪,诗词与记叙都诉诸过多的心力与灵气。

而岁月使人怯懦:不肯打开平野深处最隐秘的柴扉,恨不能成为静默的一颗岩石,只是嘲笑山中野兽的爪痕。

#“西风的袍袖,与夕阳的咽喉”

最有灵气的自己停留在初三,那会子的文字拿出来透着清亮的眸子。脱鞋跳进雨后的水坑,歪脖子树上迷迷糊糊午睡。

此后种种忙碌重复,磨蚀着思想的触角。

所幸重生未晚,归来人间。

写过一篇故事新编,关于昭君;写过一篇江河神往,关于风景;写过一篇书信,给天上的田维。留下的无非氤氲的片段字句。

“你恨那毛延寿吧。······ 元帝顺着大殿檐角望去,只剩你鹤氅飘落的一点刺目猩红。”

“而西北苍凉里理所应当的荣枯,只得造就这厚重的灵魂。”

“容器承载着万物,万物承载着灵魂。”

倒也不必怅然,文字静默的歌唱,只是在墓冢浴了星光。


简嫃这本《空灵》,最爱张可久那首《山中书事》:

【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天涯。孔林乔木,吴宫蔓草,楚庙寒鸦。

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


本来该是爱一首月牙泉边的孤雁狼烟,只是作者到底少了点蒙古舞的大气。不若便选这柴扉与深林。(想到这里又不能确信,会否近来与峨眉之类接触的多了些,换了志趣。

现象学里的回忆讲知觉,而非画面。

倒也的确,学会苗族舞的那个下午,之后的书法课练着欧阳询那有点笨拙的楷书,白色的博美犬叫串串,我总怕一得阁的墨汁滴在它身上,纵然事实证明墨汁只爱我一人衣衫。

刘福洋的蒙古舞,苏阳的民谣。想来山林不与沙漠绝缘,夕阳的咽喉里有同样的烈酒。


#“一口闲钟”

时间是个绝妙的概念。友人生日的时候写过简短的句子。

“爱国天涯便念着归家,牵着白马有路在脚下;可走出舒适走出熟悉,没了熨帖的那间袈裟;清晨还是屋顶折枝愿,傍晚却是朋友已十八。”

敢于给身边的一切赋予名字的年纪,似乎也并没有远去多久。心里放着一口闲钟,思绪起伏的时候走一次,高山流水入耳走一次,明晃晃的风雪夜走一次。


“这首曲子像二十一世纪,上一首像整个人生,像我坐在六十岁冬至夕阳里看到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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