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不能出走的日子】京阪跨年篇(5)：除夕的晚餐

《櫻桃小丸子》裏面有好幾集關於櫻家過年，其中一集講述除夕當日，小丸子負責買過年用的蕎麥麵，怎料回家途中丟失了。眼見天色漸暗，一年快要結束，找不到蕎麥麵的小丸子傷心地哭了起來，不敢回家──在除夕吃蕎麥麵寓意來年吉祥，現在沒有蕎麥麵怎麼辦？最後當然問題解決，小丸子一家人溫馨地吃着蕎麥麵，迎接新一年的來臨。如果我知道這一集小丸子，除夕那天便不會因為晚餐而鬧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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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由於京都很早天黑，入夜後我們逛完二年坂和八阪神社，也不過是晚上七時。我們決定先填飽肚子，再排隊進入知恩院。

我們先走訪先斗町。這裏的餐廳檔次較高──其中一旁的餐廳靠近鴨川，風景和氣氛均佳。不過當時沒有對哪間餐廳特別感興趣，又怕不懂日文會失禮，甚至連餐牌也看不懂，所以決定省回金錢作罷。

走出先斗町後，附近是京都最熱鬧的商業區四条河原町。我是一個經常猶豫不決的人，特別在選餐的時候。結果逛來逛去還是不知道吃什麼，為免耽誤時間，終於決定「快刀斬亂麻」。

我們進了一家平價迴轉壽司店。店舖挺大的，兩層都滿座，而且很多人在收錢處等待外賣。而我們進店之前，也曾上網搜查了這家壽司店的資料，評價不錯。再加上這是我第一次吃迴轉壽司，所以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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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餐後不久，點餐螢幕顯示壽司即將送達。由於這家壽司店只有一條壽司輸送帶，沒有多一條直送到自己座位的輸送帶，所以我們緊張乎乎地盯着眼前一碟碟壽司經過。此時我們出現一個問題：認不出哪碟壽司是螢幕提示已經到達的那碟。過了一段時間，其他壽司陸續到達（那些比較易認），最初那碟壽司不知所云。「失蹤」的壽司也會計入帳單嗎？便宜的倒沒關係，偏偏「失蹤」的是比較貴的壽司。我和S頓時有點不是滋味。

我對食物沒什麼講究。別人覺得不好吃的東西，我覺得挺好的（例如學校的「頹飯」，哈哈）；別人覺得好吃的東西，我可能覺得平平無奇，甚至不喜歡。所以我害怕和朋友進餐，對方眼睛發亮地說「好好吃」，而我則不知如何回應──對方這樣子說，大概是想得到附和吧？其實不只是飲食，日常生活中許多事情都是這樣，很在意別人的目光。

第一次吃迴轉壽司，味道和想像的不太一樣。有點尷尬地說，我其實習慣進食很便宜的外帶壽司。此時食用的壽司飯仍有微暖，感覺怪怪的。當時以為顧客太多，壽司飯來不及攤涼，後來才知道微暖是正常做法。吃了幾碟壽司後，感覺一般，沒有特別滿足、開心的感覺。

此時，我發現S比平日沉默。追問之下才知道，他覺得二零一九年以這頓飯作結，感覺有點可憐，因為不好吃。與此同時，他看着旁邊的港人點了很多壽司，而且吃得津津有味，不知怎地泛起一陣傷感。我猜，就像身處在鬧市中每個人都掛着笑臉，唯獨自己無法高興起來，那一刻內心特別孤寂吧。

看着Ｓ委屈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傻瓜！不好吃就早點說嘛，早點結帳去吃別的！最後，我們真的到了別的餐廳繼續吃，還好還吃得下！至於「失蹤」的壽司，原來不會計入帳單，我們瞎擔心了。

預告：下集終於到此次旅程的重頭戲──知恩院敲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