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e
Joe

来自重庆的八五后,在法国、葡萄牙和意大利念过城市规划、技术史和工业遗产,定居斯洛伐克,三个小朋友的妈咪服役中,偶尔抽空做一个城市观察者,建筑师,写者,讲讲大人才感兴趣的故事。

2020斯洛伐克瓜吃人事件

同土豆,玉米和番茄一样,西葫芦也是从美洲被带来欧洲,又被意大利人发扬光大的。意大利人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zucchino,复数形式是zucchini,但因为其太高产,很少用到单数,zucchini这个名字,和这种植物就传遍了欧洲,稍后沿着丝路来到亚洲。

西葫芦小PIZZA

和我一起经营小菜地的台湾妹妹喜欢叫它节瓜,可能是因为它的叶子和花交替着,从茎上一节一节地长出来。我们叫它西葫芦,按说是非常接地气的一个名字。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在中国大西南长到二十多岁的我,几乎从来没有吃到过。

西葫芦

前几年,每到夏天,去斯洛伐克的婆婆家玩,临走时都会被追着塞几个在手上,他爹面有难色,婆婆好说歹说,总算跟着爬上了车。虽然来到我的厨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吃,往往被放到坏掉,或者直接被他爹“忘”在车里好几个星期。

直到今年,因为手上没了国内的瓜类种子,买了本地的几种瓜来种,让我开始对这种植物有了重新认识。三月不到,小苗就已经快撑破玻璃窗想要去地里定植,耐五度低温,又不需要什么肥料,随便种了六颗在围墙边的砂土里,把多余的统统送了邻居。本来对它没有期待,也没有怎么的打理,谁知,它从四月份开始就一颗接一颗不停地开花结果。

超市卖的瓜,一般不到二十厘米,估计授粉之后三五天就采收了,而我们因为吃不过来,往往拖一两个星期,轻松长到半米长,吓死人。

八月的某天,发现它们很统一地只开母花,没有公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台湾妹妹,没有公花授粉,终于可以缓一下了。然而,它们居然照样被邻居家的五十米开外的公花云授粉,更高产了。

于是,我们也过上了被西葫芦追着吃的日子。无论见朋友,还是走亲戚,都会厚颜无耻地追着别人问,要不要来上一条。完全顾不上他们夏天小巧玲珑的手袋,和不好意思拒绝的表情。看着他们在烈日下扛着一根大瓜走上街,心中无比自豪。

 家里的三个小朋友已经对西葫芦过敏,每次开饭之前都会问今天还有zucchina吗,有的话就装作不饿的样子,省了不少餐费。

肉眼可见的西葫芦已经混不进他们的嘴,得想着法子藏起来。比如,西葫芦浓汤-把它和土豆、胡萝卜等其他蔬菜煮好打成泥,配上他们喜欢的咸饼干;西葫芦煎饼-西葫芦加牛肉馅,裹进发面圆饼里,搓成长条,再卷起来,压成饼状用油煎,虽然做成包子、饺子更容易,但是它们的内陷也更容易被几个娃抠出来扔掉;还有婆婆教我的终极办法,炸西葫芦圈-用炸鸡排的办法来料理西葫芦,小朋友饿晕的时候也会勉强吃几片。边吃边抱怨,怎么又不是鸡肉呢?

听说在素食餐厅,西葫芦被刨丝当作面条卖出高价,想想也知道,无论加多少风味调料,在张嘴咬下去的那一刻,身为蔬菜的清脆口感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这不是面条啊。改天,就用这个来当作惩罚吧。

种植群里有人分享吃西葫芦的五十个方法,全欧洲的菜友们在夏天都被西葫芦追着吃,大家达成共识,其实最苦恼的也不是如何将其做菜,而是如何在小朋友面前,把口味毫无特色,粘唧唧,软绵绵的瓜,愉快地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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