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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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木石居

“絕對”熱度與絕對音感

小暑天閑話。
“絕對”熱度

十幾年的山居,如此熱且乾的天氣,頭一回。

戲稱為“絕對”熱度。

涼廕下,中午已37度。

土曬得滾燙,地裏升起一股濃烈的植物味道(松柏、甘草……),像極了南方。

就差幾聲蟬鳴。

可夏蟬偏以Lyon爲界:往南蟬聲不斷,往北只有草間的蟋蟀了。

月初暑假以來,不曾落過一滴雨。

屋前屋後兩沽泉水,白天只會嘀嗒幾聲。

此地此時裹著陽光,讓身體念起記憶中江南的悶熱,北國的乾熱,南粵的濕熱。

熱是感覺,也是心情。

喜歡這明澈敞亮熱騰騰的小暑天,還是那陰雨霧靄的梅夏日……


絕對音感

早晨收到M一封mail,介紹旅德台灣籍鋼琴家陳必先女士的一篇訪談。https://www.goethe.de/ins/tw/cn/kul/mag/21324099.html

訪談中提到陳女士小時候幾乎天生的絕對音感。法國人愛説是“絕對之耳”,常是音樂人的驕傲。

陳女士九歲即孤身來到德國學琴,直到十九歲,都寄人於籬下。想她父母也是捨得下,放得下,讓年幼的女兒獨自離家。另有小弟陳宏寬也是少年離家學琴。

陳女士說在台灣看到很多音樂“神童”,說可惜到十九歲基本就被那些不必要的(學校)知識給耗盡了精力。

同感。卻沒辦法。現在的社會,也不能不讓孩子去上學,要想擺脫當下的教育體制,不太可能。

學校在給孩子提供各學科知識的同時,也分散了孩子的專注力,另有各種各樣的環境、人爲次影響,孩子的人生選擇也變得極其多元化。

上次聽到一位法國中提琴家Antoine Tamestit 在訪談中說,他小時候學琴時,曾相當崇拜同門那些出色的音樂“學姐學哥”,可到後來,他們就慢慢“不見了”。

很多有音樂天賦的孩子,初高中或大學就放棄了音樂,或是沒有遇到好機緣,或是自己的選擇實在太多。很難説這到底是不是可惜。

曾與瑪婭就此略有討論(郎朗四十 - Magnolia (@Magnolia) ),她提到孩子内心“火苗”的重要。的確。

音樂本身是形而上的,學音樂與演繹音樂的個體經歷或經驗不是。

兩段典故

R女士,女兒小時的提琴老師,聽到生活中的任何聲音,都會化成對應的音符,包括汽車鳴笛之類的噪音,樂此不疲。

S先生,女兒現在的提琴老師,某次帶女兒去一位鋼琴老師家練習曲目,給琴調音時,聽到房梁間有震動,問鋼琴老師,他家屋梁是不是鉄類金屬。

題外話

今春孩子們有機會去一中世紀大教堂試奏管風琴,有最細的幾個鍵音,我們幾個成人完全聽不見,孩子們卻能聼到。神奇。

據説,提琴手的耳朵,比鋼琴手更細膩。因爲兩個相鄰音符間,鋼琴因兩鍵相鄰,沒有留下餘地,而提琴弦則仍有盈餘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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