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efl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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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隐士

成为隐士,代表内修工作的践行,从内在实现爱的至上法则,传统称为“内在的救赎工作”,因为只有让爱重新进入内在,成为心的主导,才能真正拯救灵魂。-摘自《塔罗冥想-隐士篇》

昨晚临睡前John和我聊了许久,拽着不让我去睡觉。起因是他傍晚和一位朋友去散步,谈到学院的发展,我们开始一些讨论。

John常常怀念学院创办时候的辉煌,以及那些闪亮的日子。他70年代末遇见黄焕祥,又受其提拔,1990年就跟着去台湾、香港各地带领课程。所以这40年他受这个学院影响非常深。

我们的讨论有许多的思考,和不同的理解,这几年由于我们的发展比较多在国内,以及疫情团体工作在加拿大也变的很少。我们都已经不在学院工作。只是居住在这里,我也偶尔参与学院的网络会议和讨论,情感上的连接还是有的。

此刻,我联想到,人们容易陷在泥潭不可自拔,充满怨恨,大抵都是自我力量没有出来,经历太少。以及愤怒和反抗的能量被压抑了。外化为和关系的不和谐和抗拒。比如一个人不怨恨前任,完全不当回事,大体是已经有几十个前任,其实没啥好恨的,千帆过尽,都是浮云,但是如果这一生只有一段爱恨交加的恋情,人们就很容易执着,所以年轻时候多谈恋爱是好的。或者一生就谈一次也好。卡住是最麻烦的。

黄麦二人的理论是鼓励人们发展自己的方式去助人。但是个人实现的人,又要发展全观智慧去帮助的人才其实是很难得的。尤其身心灵行业。

从我个人来说,驱动我学习的是对痛苦的理解和疗愈,还有是好奇,对于人性可能去到的高度和阴暗我都有好奇。所以昨天有人谈到学院的其中一位导师,我是尊重不起来的。前年我在国内担任海文学院总经理的时候,他真诚的说,Jane你到加拿大做助教,你完全没问题。多些来我的课程。我当时表达对于自己的英文要帮加拿大人做个案我信心不大。他一直鼓励我,说他对我有信心。然后,过了二个月,我辞职来加拿大,听到督导说,他对督导说我英文不够好,不欢迎我。当然督导后来也辞职了。其实参与多少课程我并不在乎,因为如果跟随这样伪善的老师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内在有太多恐惧,以及迎合权威了,一旦看到我没有权力就说坏话。也许他自己也对这样的自保和趋利避害没有觉知。

身心灵的老师如果不热爱真相,没有一致性,那样的伪善很容易就被识破了,成为一个真实的人真的需要勇气,如果他就是直接告诉我,说我英文不足够参与加拿大人个案等,我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好不好每个人都有标准,不代表什么。或者他直接表达希望我多些帮助他办课程这也很真实。但是为了个人利益成为伪善的人就让人讨厌。其实人最重要的是可以让爱统御内心,在觉知时结合爱与行动,在行动时带着爱与觉知,才可以消除嗔恨、怀疑、恐惧为粮食的魔性能量。

但这世间真的如六祖惠能一般慧根的人又有多少,大部分的人都需要在生活中实践练习,经过闻、思、修方可逐步完善。我们要愿意成为普通人,成为隐士。

你不能依赖任何人,事实上并没有向导,没有老师,也没有权威,只有靠你自己--你和他人,以及你和世界的关系--除此以外,一无所持--克里希那穆提

我们终究要摆脱一切的权威,组织,老师,让自己全然的信任生命,当力量出来,就是“老娘、老子”无所谓,因为生命的广阔和爱的丰盛是不可估量的,绝对不是外化的形式可以制约的。孩子长大过程需要父母,然后需要布娃娃等玩具作为过渡性客体,然后需要恋人,然后需要工作、组织、权威,这所有都是帮助个体成为真正的自己,但是这个过程如果自我力量没有真正发展出来,就会卡在某个点上,比如卡在需要某个特定的恋人或需要组织和权威认同,或陷入反抗他们的愤怒与无助中。但其实这一切,都是帮助个体从“毛毛虫”成为“蝴蝶”的过程,不是本质。

说回自己,也可以看到自己是如何求认同和保护的,如果一生可以安稳,岁月静好,谁愿意颠沛流离呢。只是生命本来就是变化和无常,年轻时候折腾一下挺好,那时候有精力。我记得自己年轻时候野心很大,一直想把企业做到很大,在商业上,也认识了许多朋友,许多人的物质财富是普通人不可想像的。我开始透过观察知道,那样的生活不是我要的,我要的一直都是心与心的连接,放松而质朴的生活。而我终究可以做到的也是依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回归我自己。

临睡前我和他说,我不知道这些人是否有研究世界上大部分的静修和全人中心的运营,随着变化而调整经营,去除政治化的参与是很重要的。他说是的,学院的课程体系依然是传统的长程教学为主,都是黄的精神,我庆幸自己都修完所有课程,然后继续在深度心理学的道路,但是几十年过去了,其实没有与时俱进,或者说没有人可以继承黄麦的精神领袖地位。我拿出《寻找美国智慧》那本书,我最敬佩的墨菲,还有一些其他老师,都经历过学院同样的困境,经历疫情,北美这样的中心运营也越来越困难,本来人口就少,加上原有的问题,但并不是没有方法,加拿大抑郁与焦虑人群也非常多,只是如何真正的提供给需要的人帮助,成为学院最初办学的初衷,成为人们的避风港。

John常常很怀念学院的高光时刻,他们1975年开始做团体,当时就是个体户,后来在1987年左右,有位女学员参加长程课程后,在团体里面有了外遇,被老公发现了,把愤怒都怪罪于团体教学,那位老公报警,来了许多警察,中心课程暂时停了,黄麦被叫去警局问话,从那以后,黄麦开始把团体和课程往“学院派”方向发展,逐步规范,听到这里,我想起一句话,有权力的地方爱就消失了。如同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身心灵的企业管理,更加是需要真正带着大爱和力量,还有智慧。

写了这么多,回到自己,从一些灵性工具--星盘和人类图来自我分析,我是投射者,一分人,6/2人生角色。我的能量其实是可以自给自足,也就是靠内循环就可以活好,我一旦开始外求,就能量外泄了。到了这个年龄,我是应该要活出“隐士”,也就是发展内在的智慧,宏观的世界观,提供超然的观点,成为观察者。整合过往经验发展客观智慧,拥抱生命过往的每一个面向。

我们都希望学院可以好转,当初就是喜欢这里才买了学院的房产,我也希望有更多人可以到这里学习,不过,我也越来越理解自己,该说的,该做的我会去做,我不会主动跳进去帮助他人,以期自我证明。近期有些来访从极度抑郁和焦虑中,经过二年心理治疗,成为可爱的人;而有夫妻婚姻治疗中,即将离婚又重新和解和进入共创。我不觉得这样的事情价值低于任何事情。每个人终将在内心获得和解,透过践行微小的事情,活出伟大的爱。

隐士的实修就是必须臣服于“思维中的爱”和深层的感知。人们称其为“直观智慧”或是“对真理的觉知”。我们也要让自发或主动引发的幻想臣服于心轮-爱的作用力,合乎良知的慈爱,一种对于“美”的深切向往。最后则要让突发的冲动和意志导向臣服于“务实的良知”,一种对“善”的向往。

我觉得最后这部分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练习和实际践行,而安娜.佛若依德在其父亲理论基础上发展出来的对于人性的“防御模式”的分析工作是现代非常有效的工具,个体如果对于负面情绪和冲突无法发展出觉知,就始终是在防御阶段,会外化为自我破坏和伤害他人。

我在做心理治疗的过程中,大部分的人都需要经过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的心理分析工作可以逐步觉察和转化心理负面情绪的涵容和理解能力。

成为隐士,代表内修工作的践行,从内在实现爱的至上法则,传统称为“内在的救赎工作”,因为只有让爱重新进入内在,成为心的主导,才能真正拯救灵魂。

有人对于隐士的理解是一位默观的旁观者,其实真正隐士的意义并未如此。隐士这个章节中有个很棒的比喻:

人类建构的社会就像是一艘巨轮,上面有一般的乘客,也有工作人员、舵手及船长,这艘巨轮一个又一个世纪地航行着,船上的职员们必须维持警觉,以确保船只不偏离航线、旅客安全且健康。活在默观中,意味着做个普通的旅客,把航行的任务、自己和他人的安全托付给船长、高级船员及水手。因此,选择默观的活着,就是生命的“过客”。

这让人联想到歌德的诗歌:

如果没有对真相赴死之心的追求,你就只是世间的过客。

因为立志成为舵手或船长,那么就势必得负起责任,为迷航的生命找到靠岸的方向,并且要解决船上发生的一切问题。但许多的乘客不仅不愿意成为生命的水手,甚至连当个乘客也抱怨是船上其他人不行才导致自己的痛苦。所以每次负面情绪都是回到内在去理解自己的时机。


真正的“隐士”不耽溺于深层冥思、研究工作或积极的社会活动。他只是在世间行走,爱是他内在的动能,也意味着隐士是可以整合高等意识的认知到行动的意志,在默观中行动,不会基于自恋式的证明和补偿而行动化,他的脉轮是通畅的,头脑和心轮以及底层的动力都是基于爱。

因此,若描述依循心法、以爱为本,有如一位“睿智宽容的父亲或慈爱的母亲”或隐士,我们会说这样的人是一位从容不迫的行者。

隐士带出今年我最重要的功课,就是辨识的智慧。努力从黑暗中引出光,尽力拓展你似乎不明白或无从明白的智慧。逐步发展出超越二元对立的高等智慧。

真正的隐士精神是建立在三种认知之上的:

一、超越知识的直观智慧;

二、透过经验和客观情况的智慧,达成所有认知之间的和谐性;

三、立足于当下的发生,以及亲生体验得到的认识。


所以回到开篇谈到的全人中心或学院的经营问题,绝不是过往的经验,或权威导师可以解决,需要的是在经营、资金、心灵、文化等方面可以协调的方案,而掌舵人又要基于当下的发生和危机、资源得出判断的方案。


人间就是试炼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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