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遲
語遲

遠方的兒子,物質的情人

人造肉,還是造人肉

人造肉,还是造人肉呢?

經過华尔街资本的吹捧,人造肉概念重新回到普通大眾的眼中。不管現有技術是否能達到“一模一樣”的目標,但可以肯定的是,隨著資本的增加和研發的投入,低成本的人造肉的出現將會是不久的事情。

人造肉,字面上的意思即人工製造的肉。具體的製造方法分為兩種——一種通過大豆蛋白為原料,一種是以動物幹細胞為原料——但無論哪種材料為原本,它們的最終目的都是一樣的,製造出一種能徹底替代真正肉的東西。

對於目前人造肉的賣點,總結起來主要有兩個:環保和健康。

何為環保?早在十幾年前聯合國糧農組織就聲稱畜牧業導致的二氧化碳占總量的18%。但不妨稍微靜下來想想,人類污染的主要主要源真的是畜牧業嗎?解決畜牧業污染只能依靠乾脆不生產的邏輯嗎?畜牧業,動物在成長中本身就是要產生碳排放,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不應該成為停止畜牧的理由——人類在地球上有近70億,所產生的環境破壞極其嚴重——是否最有效的保護環境的辦法就是消滅人類呢?在近年來農業研究中,科學化養殖,提高飼料效率,採用可迴圈的圈養廠棚設計都是能有效縮減畜牧業破壞的方法。我并非在否認畜牧業的破壞,而是我們是否在理性的領域中多呆一會呢?有效可行的方法不採用而採取如此激進的手段又是為何呢?

何為健康?人造肉健康的邏輯其實是這樣的:因為人造肉成分健康,所以吃了人造肉就能健康。這個邏輯其實隱藏了一個假設——人唯一的食物就是吃肉或者說絕大部分是肉并且飲食是健康的關鍵。這個假設就是有問題的,健康的飲食中除了攝入肉類還要吃足量的蔬菜和堅果類食物,肉類本身就不應該占飲食過大比重。另外,飲食健康只是生活健康的一部分,保持健康除了吃好,還要保持良好作息,保持良好心態,保持足量的運動。因此,單單強調靠提升肉的營養來提高整體的健康的意義是微乎其微的。

既然人造肉不是出于健康考量,也不是出于环保的目的,那人造肉为什么还受到华尔街资本家们的追捧呢?如果仅仅是资本的炒作,那人造肉的概念也只是昙花一现,事实上人造肉在历史上死灰復燃過多次。那么人造肉到底有什么提供了什么呢?

答案是:人造肉提供了一种思路,为人类能以更低廉的成本生活下去提供方案。

人类历史上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开始,资本对削减劳工成本的努力从来没停止过。从童工制度到贩卖黑奴,资本家一直在寻找解决劳动力成本的方式。全球化发展几百年来,世界上仅有的存在低成本劳动力的国家或地区已经屈指可数,全球劳动力成本上涨已经成为了不可忽视的大趋势。

饮食开销,是人类基本生存活动中不可缺少的一环,也是居民开销中弹性最小的一部分。吃不饱,是要命的事。排除世界部分极少数地区和有机绿色等概念导致的溢价因素,肉类的每斤价格可以高出蔬菜价格數倍。肉类价格是占开销中最大的一部分,人可以少吃肉,但不能不吃肉(除非遭遇饥荒动荡等极端不稳定因素)。将肉类通过彻底工业化大批量低成本生产,能极大地降低劳动力成本,让人可以靠更低的成本生活下去。

因此,人造肉解决的是劳动生产中根本的成本问题,但它诞生的用处绝不仅限于此。

人類能力的天花板是可以預知的(除非進行生化改造)。如今全世界已经通过研发AI技術,機械化生產來替代人工,但人遲早有一天會跟不上發展——先從勞動密集型產業開始,再一點一點淘汰。中國電子科大教授周涛曾预言,人类未来大部分人会沦为“无用阶层”。

在维持社会稳定的前提下如何养活逐步被淘汰的“无用阶层”,提供低成本高营养的工业化食物就成了关键的问题。

人造肉,最後的消費者將是無用階層,也將是他們最後的晚餐。

因此,人造肉的意義在於提供一種低成本的方式讓人存活下去,以此解決未來短期和長期將會出現的問題。但需要再次提醒的是,人造肉的本身並不是造成問題的原因,但我們不能忽視讓它反復復活的動機。並且,人造肉的確有積極的一面,例如為特殊體質或特殊宗教信仰的人群提高生活質量。

到底是人造肉還是造人肉,問問資本還吃不吃人就行了。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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