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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公务员言与行一(官话与笑话)


Photo by Andrey Zvyagintsev on Unsplash

做人除了基本的吃喝拉撒,无非就是说话与做事。说话反映的是思想,做事是把思想付诸行动。《论语·公冶长》:“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孔子早就知道了仅仅听说话是不可靠的,还要看行动。金庸先生在《鹿鼎记》中有提过:“妓院与皇宫两处,是天下最虚伪、最奸诈的所在。”虽然皇宫已经不复存在,但是习惯于看破不说破的,非当下的中国官场莫属。我曾经在中国公务员队伍中工作了20年,我眼中的中国公务员是怎么说话的呢。

开会时候说官话。我在单位开的会大大小小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开会的时候说的话都是官话,所谓官话就是领导说什么,你就说什么。领导说天上有两个太阳,我就得说一个太阳太孤单;领导说世界是方的,我就得说走到边上就得掉下去。一旦你说的话和领导说的话不一致,有个特定的名词叫做“不讲政治”。一旦被认定“不讲政治”,后果很严重,严重到后半生凄凄惨惨。从中国公务员的最高机构国务院,到最底层机构一个科,无不这样。在国务院,总理说话就是政治,就是对的,到了最底层,科长说话就是政治,也是对的。有人反对,不管是反对总理,还是反对科长,都是“不讲政治”。2019年10月,中国一个部门开会,传达学习习近平讲话,要求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习近平讲话精神上来。到了科长那里,就要求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处长讲话精神上来。但是,真的是所有人都认为处长、科长讲话就是对的吗?官话的特点就是认为领导绝对正确,不能说别的。而实际上想法是怎么样的,绝对不能暴露。

工作时候说笑话。同事之间,也许有着战友般的感情,但是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有笑话最安全。说说别的同事的八卦,讲讲社会上流行的趋势,除了这些,只要暴露真实思想的,都非常危险。因为你不知道和你称兄道弟的人是不是和某位领导也称兄道弟,你的真实思想被他无意间转达给了别人,对你有可能就是灭顶之灾。特别是在面临职位竞争的时候,你说的任何一句对上级领导不尊敬,对领导决策有意见,甚至反对领导的话,都有可能被别人拿去当作举报材料。所以,同事之间,只能说说笑话,当话题转到领导讲话、领导决策上面的时候,一定要转到官话上,即使当做笑话说,也不能说领导的话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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