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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thrive in chaos

人为什么会服从?

不向欲望让步的唯一方法,就是坚持你的欲望到底,永不把它整合进外部的意义体系里面去。这种坚持能够使得主体性把符号系统撕开,只有这样才能成为自己的主人,才能insert something different。

参见齐泽克《ticklish subject》P104-107

人为什么会服从?因为恐惧死亡。

从普遍的意义上,对于每个人来说,唯一能杀死你的,就是身体。在恐惧死亡的支配之下,人就会想去否定身体,对于死亡的恐惧,就叫「死亡驱力death drive」。死亡驱力不是说人向死亡驱涌动,死亡驱力是一种人活在无脑循环之中感到的生不如死,由死亡推动的生存。

在Hegel和精神分析的意义上,「死亡早已发生」,你进入符号系统,就被语言和符号性结构杀死了生物学本能,那个动物学的「我」是被语言躲涉之后有了一种“回溯性的构建死亡的驱力”。死亡驱力压制了人“歇斯底里的爆发会感到有爽感”的动物性本能。人的衰老,病痛,杂乱,都从身体上而来,这种身体性的痛苦,使对身体是憎恶的,身体的本质,就是不停的毁灭。

出于恐惧死亡和否定身体,人类会产生另外一种欲望,否定身体会变成一种身体化的否定性,就是对身体的规训,对自发性的各种欲望和需求的控制。这个变成了服从,愿意被他者控制,这种身体化的否定性本身,可以满足人在死亡驱力推动下的欲望,它的欲望对象,就是虚无。对于身体的否定,同样是指向一种身体的虚无,这种否定性欲望不停地抑制身体的自发性,通过那些最无聊的、没有生物学大脑参与的、仅由神经节律参与的事情引诱人们,无中生有的涌现出海量的快感,这个快感就是来自于主体性。

人进入本体论之前的状态,是各种离散的快乐,而人类的伟大,就是可以把这种散开的爱欲快感集中起来注册到到性的爱欲体系中,围绕性的爱欲体系,建构起了符号学。集中起来的人进入符号系统之后,就会服从这种「空虚」,会围着这些无聊的、无意义的、荒谬的、形式主义的秩序转动。这个「空虚」必须没有意义。

这里可以举应试教育的例子:

应试教育很大程度上就是这种无脑循环,可以让小孩沉浸在有所指的欲望里面,应试教育通过这种循环使得孩子只能入荒谬中,直到主体受不了这种无聊循环的时候,孩子现代意义上的主体性才出现,所以应试教育现代化的意义,就在于对身体进行规训,让神经系统和那个在有目的的有意义之中的孩童的心智受承受不了,进一步把主体性淬炼出来,主体性要成为一种否定性的姿态,依靠循环的方式去催逼你,所以这个教育模式的目的,就是催逼出一个符号学的主体,成为一个现代意义上的「我」,这种现代性的主体,是纯否定性的、没有落脚点的主体,只能以「虚无」为欲望对象,幻想一个超越的维度。

这种主体,是针对资本主义所带来的强烈张力良药,它往往能解开我们的心结,使我们达成内心的平静和所谓的放任自适,但事实上,

这种现代性的虚无,恰恰构成了资本主义在意识形态上最完美的补充。

所以我们为什么会服从?归根结底,服从令我们爽。这个我们,就是现代的主体。

怎么脱离脱离这种服从呢?

给欲望以规范性,给欲望以意义。

如何让欲望有意义呢?

“不要向欲望让步。”

不要向欲望让步的唯一方法,就是坚持你的欲望到底,永不把它整合进外部的意义体系里面去。没有任何意义。只有这样才能有主体性的过剩,这种坚持能够使得这种主体性的过剩把符号系统撕开,只有这样才能成为自己的主人,才能insert something different。主体产生的途径是爱欲的过剩,可以这样设想,过剩的快感是利息,当这个东西多到主体无法承受,主体会回过去找本金,找那个不多不少,原原本本来自本金的快感。所以,我们对于本金的幻想,就构成了我们的自由。围绕着它进行一种回溯性建构,幻想它的存在,这个时候就会获得否定性的自由,就是现代人现代性,一种讨债式的主体,靠债主的利益活着,不停的幻想有一个本金要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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