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京人史（六）——维京人所建的城镇与贸易中心（上）

从前面的叙述中，已经多次见到维京人更像是城镇居民，或者至少常常到访城镇。乍见之下似乎很自然，因为当今社会，大多数人都生活在城市及其周边。不过在维京时代，情况并非如此。那时绝大多数人居住在农村，以耕种、放牧、打猎和捕鱼为生。因此，在此期间，城镇的兴起和繁荣应是值得注意的事。中心城镇都有哪些？有多大？是什么时候建立的，存在了多长时间？

有一点是肯定的：维京时期的城镇都不大，这主要受制于统治者的意志和经济波动的影响。同时国王和部落首领们却偏爱贸易中心，有时甚至强迫商人和工匠迁去居住。城镇和贸易中心为国王们带来了收入和从远方获得奢侈品的机会。不过，如果城镇或贸易中心恰好位于交通便利的海路上，或是本身无法有力抵御海盗，那么它们注定存在的时间不长久。

许多维京人所建的城镇存在时间都很短暂，当时无论是商业周期还是王权统制都不稳定。就贸易而言，北海以及波罗的海地区，在7、8世纪是一个有着陶器到象牙等各类商品的贸易场所，因而昆托维奇（Quentovic，位于今天法国北部）和多雷斯塔德（Dorestad，位于今天荷兰，莱茵河入海口）这些港口和市场城镇应时而建。其中多雷斯塔德的考古研究工作做得非常细致。这座维京时期的城镇位于乌得勒支以南的莱茵河旧道上，位于南部法兰克人和北部弗里斯兰人居住地的边界。当时该城镇占地约240公顷，居民可以使用约八十口井。

维京人在自己的老家——北欧也建立了类似的城镇，商人和手工业者居住于此，并受到当地国王和贵族的保护。最古老的是丹麦的里贝镇，其起源可追溯到710年左右。 瑞典有一个城镇尤其成为研究的重点，这就是比尔卡(Birka，位于瑞典东部，离首都斯德哥尔摩不远），9世纪时，传教士安斯加从今天的德国出发，要将基督教传播到现在的瑞典中部，但途中受挫。安斯加一路向北旅行的故事通过圣徒传记而被记录下来，这篇传记是在安斯加死后不久由他的同伴林伯特所写。根据书中对安斯北方之旅的地理描述，不太可能计算出书中所说比尔卡的具体位置，但目前较为公认的是，书中的地方大致与梅拉伦湖（位于瑞典东部）的Björkö（意为白桦岛，读音与Birka接近）相同。当时Björkö的城针居住点与已经为人所知的多雷斯塔德等城镇大致类似，不同的是，Björkö的城镇面积要小得多，因此人口也可能较少。

根据林伯特的记述，比尔卡有一个族群首领和“宫廷”，还有一个住在镇外的国王。镇外有国王这点与现在对比尔卡周边地区的了解相符。比尔卡附近的阿德尔岛(Adelsö)的中心地区叫霍夫加登(Hovgården，意为王家农场)，这里曾有过一个有名的国王或首领，他在8世纪中期在一处人工高地上建了一个大宫殿。德国中世纪历史学者”不莱梅的亚当“所写的《汉堡大主教史》中也写道，比尔卡在他的时代，即11世纪70年代就已经被遗弃了，但德国大主教乌尼曾到过比尔卡，并于936年死在那里。这也与考古发现相一致，表明大多数居民在970年前后开始离开比尔卡。

今天，来到比尔卡或Björkö的游客已无法看到任何关于古老的定居点之类的痕迹，只有围绕着曾经的城镇区域的3000多座坟墓。这个仅占地七公顷的地方，被土和草覆盖，在当地博物馆和博物馆的仓库里却有不少出土文物可以参观。从所有这些考古发现可以看出，比尔卡当地可以加工贵金属首饰和骨、角制品的生产。但真正的值钱是的是进口产品，如玻璃质地的水杯。在安斯加的时代，该定居点朝陆地的一面被城墙包围，在临海的一面被立起木桩环绕，这些都是为了阻止掠夺者。在紧靠比尔卡的南部还有一个古代堡垒的遗迹，由大量碎石，可见当时比尔卡的防御做得比较好，可能是确实是因为那里有巨额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