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母Z代表了什么

普京大概是现在正常世界里最不受欢迎的人物了，把他比作权力狂或是进入自我迷恋状态的武侠小说教主是种老掉牙的比喻，但他和这些人物之间的相似度确实太明显了。

尽管俄方自己说那个白色的写在坦克上的Z代表“胜利”（Zа победу），但就这些天的情况来看，只能当成他们的自我麻醉，这个字母在我来看，一定要表示什么，或是与什么联系起来的话，那应该是一个卡通人物——疯狂科学家家Zorglub。

上世纪50年代曾经非常流行的法国-比利时冒险系列漫画Spirou & Fantasio的一个系列中，出现了一个反派，名叫Zorglub，这一系列里常有怪异科学家出现，而这位Zorglub除了怪异外，更体现了疯狂。他是一个大胆的工程天才，搭建了一个秘密的高科技帝国，目的是为了统治全世界。他所制造的未来飞行器，还有他手下那些被洗脑的随从们的制服上都有一个风格明显的Z字装饰。

他的行为和做法与俄罗斯的宣传战，以及现在发生许多细节都完全一样。打开支持俄罗斯方的社交媒体，无论是官方还是个人，从圣彼得堡有车族的保险杠贴纸到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快闪族，这个 "Z "字母格外扎眼。这个字母或符号最早引起人们的注意是2月中旬，当时俄罗斯正在与乌克兰边境集结军事力量。棕绿色的坦克和卡车上涂有白色的“Z”，从俄军纵队拉长行镜头里清晰可见。

俄语使用的西里尔字母表中并不存在Z。没有人真正知道这个字母最初是为了说明是代表部队单位或是战斗小组，亦或来自俄罗斯的某个特定地区，但军事专家们基本都不认同，因为作战的重点是不暴露信息。不过也有人说，以普京开始以为可以成功的速战速决计划来看，很有可能想用它来彰显些什么。

尽管普京关于 "去纳粹化 "和 "非军事化 "乌克兰的言论这种明显荒唐的理由没有多少人信，却在那些盲目追随他的人中产生了共鸣，这些俄罗斯人通常是以官方电视台作为信息来源的中老年俄罗斯人和国营机构的工作人员，这种传统媒体对于俄罗斯年轻人的宣传十分有限。因此俄罗斯的宣传机器需要找到一种有效地吸引年轻支持者的东西，由于俄罗斯一直以来的宣传策略主要是禁言和审查，所以很难产生统一的民族主义符号，于是这个不知所谓的Z就成了主角，俄罗斯宣传机器乐见其成。

几天前在俄罗斯国防部的Instagram账号上传几张图片，并把Z说成是 "为了胜利"，俄罗斯一些媒体也报道，这个标志确实是为了争取对入侵的支持者而设计的。俄罗斯各地区的行政长官和效忠于极权的各路俄罗斯、白俄罗斯媒体很快就跳出来表示他们的忠诚，把这个标志说成是大众爱国主义的标志。随着支持这场战争的人开始大量使用这一标志，它无疑更显现出其天生的法西斯特征。

如在一段视频里，一大群身着黑衣、手持俄罗斯国旗的年轻人全都穿着印有大大的Z的黑色衬衫，他们喊着口号，激动地说：“我们的军队必须完成伟大卫国战争的英雄们的工作。”，说俄罗斯那些反战的人让他们感到羞耻之类的狂暴言论。视频结尾处，这一群人握着拳头，喊着口号，不由让人把"Z "与 纳粹的"卐 "字联系在一起。

极权国家的宣传方式便是自上而下，这与漫画人物Zorglub的做法出奇地一致。他用他的辐射武器绑架并洗脑了几十个普通人，然后他让这些人穿上制服，当他经过这些人身边时，他们就必须 高喊伟大的Zorglub。再想想文革时期那些疯狂的红卫兵们，二战时对着希特勒激动落泪的德国人，这些虚构的、现实的情形无不再再提醒，普京又是一位洗脑专家和独裁者。

当然，此时把普京按在椅子上告诉他战争是犯罪行为是没用的，反战的人们也开始了自己的 " Z“行动，他们把俄语词中的з替换成Z，用它们来进行反击。

面对这些俄乌间的宣传战，自由世界的人们也许更想知道的是：普京是否以为他治下的民众真的支持拥护他，还是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些人实际上被洗脑成功。如果是后者，那么想想俄罗斯最好的友邦，实在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