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背倉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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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就是魚

迟来庆祝 陀思妥耶夫斯基

软弱者的刚强和见证

博尔赫斯形容他读陀氏的感受是“遇见爱情”,这个表述(也许)预设了两个水平相当的心智会发生的碰撞,这对于初读陀氏的我来说显然高攀不起(恐怕现在也是),当然我也不想和这么沉重混乱的人发生爱情——赌徒、贫穷、暴躁、癫痫、沙文民族主义是他的标签。上帝在他身上放了许多根刺,恐怕也是在印证使徒保罗那句“撒旦的差役要攻击我,免得我过于自高……上帝的能力在人的软弱上显得完全……我什么时候软弱,什么时候就刚强了”——有多少人受益于他的作品和精神呢!他是一个自觉的时代发声者,但这个18世纪的俄国人究竟为什么能够或隐约或尖锐地透视数个世纪来的种种现代性病症,总是一个让人惊疑兴奋的课题。

不是非要达到爱情般的状态才能读陀氏,读者若能以诚实的心走进作品,就已经在拥抱一段充满精神震颤的闪光之旅了。不可避免地,陀氏及其作品的问题意识,成了我探索文史哲世界的驱动力的一部分,作品里的深刻反思和同情也鞭策我保持“在人间”的真诚。这给我带来的启发是:虽然他的文学世界里有许多精神的破口,深深浅浅,但不论他的作品被怎么样的立场框架、范式语词去描述归纳研究,这些破口的存在和共振总会先行一步震撼读者,避无可避。读者或许会变成研究者,更多时候并不会。但是但凡有人透过陀氏的眼睛和精神世界去碰触了这些破口,就会发现自己在超越种族和文化的场域里,以同为人的存在,与作者共负一轭。

当然,能同行多久还是取决于读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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