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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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工作者、无名作家。

康城影展獲獎電影《小家夥》- 主創人員答觀眾問

《小家夥 Айка》是俄羅斯導演謝爾蓋·德瓦茨沃伊繼2008年《圖潘》奪得康城國際電影節“一種關註”大獎和東京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獎後十年磨一劍之作品。 本片去年在康城國際電影節獲得最佳女主角獎。

《小家夥 Айка》近日於香港電影節參加展映,並有放映後的互動環節。(現場照片)


一、關於導演為什麽要拍這樣一個故事?

導演在新聞中看到每年在莫斯科的產房有大約150名嬰兒被拋棄。而遺棄他們的母親都是非法移民。他感到困惑,因為自己作為一名哈薩克斯坦人,很清楚亞洲的女性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孩子。

他想通過拍攝影片來明白,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母親做出這樣的選擇。

至於這部電影到底拍了什麽,首先,它是關於人的故事。

其次,它是關於女人的電影,一開始在拍攝過程中,導演對於女性的心理和生理都有太多不了解的地方,他曾覺得這部電影太難,應該由女導演來拍。因為有太多細節,關於妊辰、生產、流血、脹奶、疼痛。他無法體會。

所以導演不斷學習,向生產過的女人或者是婦產科的醫生了解每一個細節。導演說:“最終我變成她。”


二、關於電影鏡頭語言的選取。

這是一個女人的故事。可是,她不說話,她藏起孩子,藏起自己,藏起自己的故事。所以要怎麽講她的故事。就必須通過特定的鏡頭語言。

導演意識到鏡頭要離她特別近,讓她面上的表情,她眼中的光來講述故事。對於觀眾來說,太近的鏡頭,也許並不美,甚至有點另人不安。但這是真實的。另外是對於手持鏡頭的采用,這也是為了表現第一人稱視覺。

因此,這部電影不止是社會,也是心理的。

至於外景,導演也致力於表現真實的冬日莫斯科。六年間,拍攝組等著莫斯科下大雪。期間有三年竟然片雪未下。外景用膠片,也沒有群眾演員,而是實際拍攝街上的人。



三、關於影片隱含意義或象征手法。

(原問題是,片中時而把女主角從底層社會中抽離出來,讓她瞥見光鮮亮麗的上層女子,這有何含義?)

導演說,首先,拍攝電影就需要豐富的信息與形象,至於是否有任何象征,我們不應該限定。在其他地區放映也有人問過,關於階級對比甚至使用動物的符號象征。其實只有在不限定的情況下,才可以讓觀眾自己解讀,如果我們用很特定的符號,那就縮窄了意思。

但是莫斯科的現狀也是世界上很多城市的現狀,我們在各地放映,觀眾都能有所共鳴。每個城市都有貧富分化;而每座城市,只要它越大,就有越多的人孤獨。

如果這個影片中有什麽東西是最重要的符號,那就是那個嬰兒。因為在這座大大的城市裏,一名小小女子只能像一頭野獸一樣。在電影伊始,她只為了錢,為了逃跑,為了自己不斷地進攻或咆哮,甚至丟下了自己的孩子。可在影片最後,她抱起孩子餵奶,終於流下眼淚,象征著她從動物變回了人。女主Ayka在這座孤獨的城市中找回了自己,找到了一個只屬於她、只依賴她的小生命。她重新獲得了情緒,而不再孤獨;他也重新獲得勇氣,會為這個孩子而戰;同時她也明白,周圍的世界困難重重,她才潸然淚下。


四、表演這個角色最難的是什麽?

女主說自己沒有過孩子,所以一開始並不能理解生過孩子的苦以及心理,在這方面進行了很長時間的研究,向很多生產過的女性討教。

同時這部電影斷斷續續拍了6年。期間,女主沒有接其他的角色,而是一直保持這個形象與這樣的心理狀態,這也是一大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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