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寸金
E寸金

来这里学习写作,努力中

“讲爸爸小时候的故事”——被骂

1958年大炼钢铁,那时候生产队北面的一片荒野,那里有几个炼钢炉,许多人在那里干活, 5岁的我有幸目睹了当时热火朝天,如火如荼的景象。

就在那个时期的一天晚上,明月高悬,大地银辉皎素,一草一木都看得很清晰,北面因大炼钢铁,天空一片彤红。  

我12叔担着两箩筐香蕉苗,带我来到生产队南面的鱼塘边, 叔叔说大家都去练钢铁了,生产队安排他来这里种香蕉。

那晚妈妈可能不方便照顾我,才托付给叔叔的吧?由此才有了这段记忆。

叔叔挖坑,把香蕉苗放入坑里,让我扶正香蕉苗,叔叔培土。因为背着月光,身影投入坑中,叔叔说身影埋入坑中不吉利,让我换个位置移开落在坑里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应该一年以上吧,我来到栽种香蕉的塘边玩,曾经跟叔叔一起种下的那些香蕉苗已成长成林,许多都已经结果,其中有一串香蕉里,有一条黄橙橙的。

成熟的香蕉,诱发了我心里的馋虫,那棵香蕉品种叫米蕉,树杆长得特高,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树顶,可是伸手怎么都摘不到那条成熟的香蕉,急得香蕉树下团团转。

有个成语“望梅止渴”,骗人的,吃不到杨梅,又不断地流口水,才会越来越渴!

烦躁之下灵机一动,我跑回家拿来菜刀,噼里啪啦,三下五除二把那棵香蕉树砍倒了下来,那条成熟的香蕉当即填了我的五脏腑,未成熟的那些,我拖入草丛里藏了起来。

当天傍晚还没吃饭呢,也不知是谁告的状,一家人,公公、叔叔、姑姑,大人们个个都黑着脸,不苟言笑,气氛肃穆,把我骂的狗血淋头。我像罪犯似的,下巴抵着胸口,不敢说话,不敢抬头。若是弟弟受到这番责骂,估计会躺地上大哭了。

我打开水摔破水壶,妈妈都没凶我,莫非嘴馋偷吃比打破水壶还要罪大恶极?

骂我的那些话我都忘记了,不过好像没有“小时偷针大时偷金”这句,因为这句话我是读书以后才听说的。

记得公公的说话减轻了我很多的负罪感,他说“实在嘴馋,摘一条两条也就罢了,怎么能把整棵香蕉都砍了啊!”

公公哪里知道我正是因为摘不到那条熟的香蕉,才整棵树都砍了的呢。

被大人们臭骂了一顿,没过多久,心里的郁闷烟消云散,我想起了那藏起来的香蕉,以为香蕉被大人带走了,忍不住跑去观察,没想到香蕉还藏在草丛里。开始时候熟一条,吃一条,一点没有被骂后的觉悟。没多久香蕉越熟越多,吃不完又不敢带回家讨骂,我大方地把弟弟带来一起吃,还威胁弟弟敢告诉大人就揍他,弟弟惧怕我的拳头,又有好吃的,自然乐得与我共守同盟沆瀣一气。

小时候偷别人的东西,我是绝没有的,但经过公家的果园摘个杨桃橙子什么的还是有的,最大的偷盗是文革期间几个死党合伙偷学校图书馆的书了。

古人有“勿以恶小而为之”的警言,我虽无大错,但失此小节,总感觉做人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


注:封面图片来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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