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izabeth
Elizabeth

二十一世紀東方醫學巨典,白教堂幽靈。

Hello Matters 我不再拒绝表达自由

想过:有时我表达自己与孔雀开屏、vogelkop跳小芭蕾差不多,近似于一种求偶本能。仅仅是要表明:我很聪明,也很有趣,能理解你,我可交谈。   我一度拒绝过语言表达,把自己当做羊水里便被割掉舌头的死婴。原因有三: 

1.避免表达即可避免交流,我认为竖象牙塔是规避误解、冲突的最佳手段。(兴许是个人家教的原因,一旦发生冲突家长的情绪会特别强烈,哭也没有用,真的受不住。有一次因为学术问题,被家长牵扯上感情问题痛骂:“不就为了一个文人,一个不相干的人,有必要跟生你养你的人争成这样?”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一个人可以因为正确而被痛骂,而他仅仅是将学术问题和感情问题分得太清,不让这二者纠缠) 

2.语言一旦出口就是把心腹外掏,不开口没人知道我败絮其中。有时开口即为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愚蠢,有时开口是群犬吠亦起而吠之。观察时见过太多例子,而我不想变成例子。故我的爱好是观察,观察意味着不干涉事物本身。

3.表达欲的发泄中总有一种挟以自重的成分。就比如说看第一点括号里的内容,我敢说没人对我的家教感兴趣。世界上沉默的人太多了,我能代表所有拒绝语言表达的人发言吗? 一个巨大的痛苦的群体也并不悲喜相通,总会有人嫌你吵闹。 

  会去看别人写的东西,偶尔有恶性的良性的共鸣,看一类人写东西总有“我没有喉咙也没关系,他在替我发声”的感觉。但我仍有无可遏制的写的欲望,还在看就会想写,粗俗了说跟吃了就要排泄一样。写下来的东西是排泄物,呕吐物,或者漂亮一点说是蛇蜕和蝶茧,曾经是我的一部分,脱出的那一刻起不再完全属于我。 

  跟哥说我有避免表达的毛病时,他说:穹顶之下进化出的无奈之举。 我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放弃表达的自由。我把自己的思想躲起来仅仅因为它清晰、自我意识强烈。我推翻我自己拒绝表达的理由:天堂鸟有跳舞求偶的自由,我也尽可以表达。让别人替自己发声则是彻底否认自己的创造性。矛盾可以来,冲突可以来,反驳和争辩也尽可以来。经不起碰撞的思想是脆弱的思想,在摩擦下思想发生形变也不失为一种可塑性。展示愚蠢也好过隐藏愚蠢,总还以为自己理性而机警。而挟以自重是真的不好,总要见自己,也见他人,见世界,而不在一隅。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奈将公何!  

我总还是要渡河,我总还是要写。 

  我知道我的文字是悬于垃圾桶顶上的一张废纸,我知道会有词不达意、逻辑紊乱之处,我知道我幼稚、肤浅、自我意识过剩,我知道每天千千万万的人在写,凭什么会是我的东西留下来,留到以后去。但我不想再被剥夺表达的自由,无论被他人,还是被自己。  

我到了matters来。让我写吧。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