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高與小狗ThankYou
米高與小狗ThankYou

我是米高,我與太太有一個很懂事的小朋友 - 小狗ThankYou。 曾經放下畫筆30年,疫情下重新開始繪畫,運用原子筆描繪及追憶逝去的孩子,願他繼續帶歡笑給我們。這個帳號是為小狗而開,In memory of our beloved son

言起教育 - 因材施教,薪火相傳

這一張圖是我們上年訓練一班學習障礙的年青人關於App 及 遊戲製作,並且提供實習崗位給這一些學障年青人。他們本身是自閉症、讀寫障礙及社交障礙為主,原本是參加義教活動的受助者。在每階段的培訓後,我們也會給他們填寫意見調查表格。而在最後的階段時,我們會加入「是否願意將自己所學習的項目,嘗試擔任導師教其他學習障礙年青人?」

可能這一個問題對普通人很容易回答,但對於「弱勢社群」是極難回答,因為要「有自信心」、「有助人的心」與及「更要突破自己的表達能力」。

普遍弱勢社群的「自我形象很低」,大家常用的「玻璃心」字眼,對於弱勢社群才是「真正的玻璃心」。

教育到底是教甚麼? 是知識嗎? 還是「做人處事」?

教育,這麼多年來都不是教知識,「記下知識容易? 還是Google容易?」當然是Google容易,未來只會越來越容易獲得知識。我們需要的教育是教學員「思考」與及「突破自己」,而不是「跟從」或「錄音機」。

我從小已聽香港教育是「填鴨式教育」,求學只為求分數。記得有一個片段,一位年青人大學畢業時,在畢業禮後撕碎了證書,並且掉向父母。可能有人覺得這行為「不尊重 或 沒有孝心」,但是,這一個畫面可以表示那年青人讀得很不情願,讀得很苦。

這十年裡,我們做的是義教,大部份的學員都是自閉症的年青人,我們是大約六年前才開始專注於這一個群體。初初接觸這群體時,發覺「為甚麼與普通的年青人這麼不一樣?」

不一樣的地方是「親子關係非常好」,父母很懂得用「鼓勵」的語語去增強自閉症孩子的自信心,甚至,我不止一次問有兩三名孩子的父母「您們最疼愛是那一個孩子?」他們通常回應「雖然應該回答每一個都疼愛,但實際最愛是這一位有自閉症的孩子。」

可能他們的外形或言語或行為有點怪怪,有時會無意間發一些「特別的聲音」,甚至是「自言自語」。但是,他們的內心很純真,想到的事情會一心一意去做。

也或許,他們比一般的孩子少了那份「求成績」的壓力,很多父母只想這一位「自閉症」孩子,成為一位有品格,有禮貌,做一個好人。

現時,我們基本上已將義教培訓全部都放在「自閉症」孩子的訓練,更已經將這些父母的期望融入在培訓裡面。我們從沒有表揚「做得好」的學員,反而我們會表揚「有品格」「有禮貌」「願意助人」的自閉症年青人。

我們這樣的模式,對於現時香港的父母很難「捉摸」,因為我們選一位「學員」擔任一個「崗位」,並不止是選他們的「能力」,而是選他們的「品格」及「配合他們長處的崗位」。起初很多父母不明白,甚至有父母更投訴 或 私下議論「為甚麼我的孩子做得比他好,我的孩子竟然沒被選上?」

慢慢地,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在「教知識」或「技巧」,而是想培訓這一班年青人成為「導師」,讓他們再去幫助更多學習障礙的年青人。「知識」及「技巧」可以透過很多輔助工具及教材套去改善,但若要真正幫助「弱勢社群」,便要改變他們的內心。

太太要求將「品格」融入在我們的培訓當中,特別是上面這一圖片的問題。

當一位「弱勢社群」,不單自己學會(或正在學),但心裡願意「想將知識分享至另一位弱勢社群」,這樣是相當相當困難。特別是有不少是有「社交障礙」,他們要突破自己的內心難處,願意站出來去「學習與人溝通」。

我們的調查或評分中,完全沒有「作品」分數。每一位年青人能否進階至下一個階段的培訓,全都是在「品格」上去考慮。有的人有「好學」的品格,有的人有「守時」的品格,有的有「禮貌」的品格..... ,我們便從他們的品格長處去安排不同崗位,有的是做「小組組長,負責分配工作」,有的是做「資料搜尋,負責支援大家的構思」,有的只做「秘書角色,提醒大家不同的事情」。

或許,我們在做的培訓不能訓練出 5** 或全級第一的學生。但是,若果他們都有一顆助人的心,縱使是「弱勢社群」,「受助者」也可以改變為「助人者」。

社會的改變,不只是基建及金錢;若人人都能貢獻自己,或許一人一生只幫幾人,但這心態長遠持續下去,薪火相傳,社會才有改變。

(這是參加 @凌于深渊 的「言起教育」活動,但是也是對這標題有感而發的感受。)

或許,我們不是需要「求成績」辦學團體,而是只是「義教」方式。所以,在教育部份也沒有「比較」成效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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