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係晤
小鱼係晤

一个沉默而艳丽的绿黄色的蜥蜴的露天闺房。

假面 無愛想 世界悲 孤单心事

我写不完的信

小L 哭是一种我脆弱的干涸的表达。position在最后一组的最后一排,更加方便了我的抽泣不会为人所知。但太过困难,我的「被害妄想症」又再次现出,泪着眼睛抬头看就是一个闪着小亮斑的摄像头。可以看清你所有的表情,甚至你在做什么,你在写什么字。每天早上的六点,我会准时去摄像头底下的饮水机灌一瓶水,三四秒的时间,足以让我朦胧着,模糊着一双眼抬头看。我在与谁对视?另一个空间的,一个他者的入侵,和我自己的鄙俗的一面。从外界能接受到什么样的信息呢。我想我们这些人唯一获取信息的渠道应该就是每天老师口中的世界和一周一两次的新闻周报课或「上头」安排的组织观看的主题。这样的窗口被截断,能够放假又要被作业的重担压垮。难道只有充裕才不会让人觉得虚无吗,怎么会这么觉得,我已经被割裂了。当你决定去做些许带有个人意志的行为,其实就注定了它是一个私密性、隐蔽性的东西。我现在已经无力去诉说任何事物条件与人或者该如何平等的看待万物周遭。若我平等看待,其实我会觉得我已经妥协、退让,觉察不到任何它本就「属于我」的权利或者它本就「不恰当」的规范。平等的去看待其实已是一种我的自我意识妥协现实世界。但很不幸的是,我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即使这样的选择有诸多我无可奈何的因素和我「必须」去走的路。我再次感受到我被自我阉割,再次感知到我将丧失我的生命。沉痛哀悼在如一艘失舵的小船被浮潮吹走之前,人与人心里的隔阂。这是如天鹅绒般的监狱,正如所描绘的艺术家,当他所表现出的写实主义不愿进入商品的流通渠道之前,一种强大的莫名的权利意志让他的作品失去了简明、透彻的意义,转忽变为绞舌器、撒谎的论断、为其服务的工具。然而他的意识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他仍为自己作品崇高而高尚,完全不理会洋溢着悲痛的死亡气氛。人与人怎可如此自相残杀,人与意识怎可完全被挣脱背道相驰,不得贯通。禁止、禁止这样的律条,明面上在本子上去写的字。正如一个散漫的,正待去散步的人看到「不得践踏草坪」这样的标语后,内心的统一和对立。一个放在桌子边缘的塑料杯,突发的或地震或其他自然现象,事物条件或其他事物条件,哗啦的,正如小雨只会击打帘窗,掉在地板上。没有大理石条纹般细腻光滑的迹象,它仍可以正常使用,只是碎了一个边缘,一个线条之间所延展出来的角。然而它已破碎,它已经烂到泥土里。完全幻化成另一种状态,牡蛎,老鼠,蜈蚣,乌鸦,畏畏缩缩,歪歪斜斜。正如每一天,有人会在猎豹清理掉所有的垃圾病毒,有人会将购物篮里琳琅满目饱含着渴望和欲望的商品清空,有人于石狮子礅前,不断用棒槌击打瘦弱的衣服(可以想象出的臂膀,身形)他被这样的人——他具有固有的规范模式和思维方式一样,又再次萎靡,消退成一种非条件反射。从不敢奢想这样的着陆点在哪里,整个荒原都是一望无际。他是这样一幅表情,无所谓,嗤之以鼻的面部形态。他的下颚与肌肉,甚至没有进行一次蹩脚的联合和互动式的,对于他这样睿智,博学,不顺从的人,只不过只是新鲜诱人的珍馐美食,秀色可餐,而不是一个有魅力的,深深的为他自己所不需要他的认同的强大魅力所吸引。对于他来说,这太幼稚,甚至能窥见在他文明的语境下因为五千年年性压抑所造就出来的伪装和引人关注。在这个时代大家宁愿不让人关注——奴隶的自由。一场游戏和与他在一起的第某天,不能发出纸塑声。他会被他锐利的眼睛,社会所枷锁的男子气概吸引了。世上为何不能允许男子阴柔的气质?世上为何让女子在那一刹那被迅速的贬值,以非常舒适且正确的状态。世上为何如此让男男女女每每个个都陷入恐慌和自我对自我的凝视。

因为时间的永恒,我和你的关系却渐渐冰冻,趋于一种平缓的状态。我并不想结交朋友,那是因为我疲于人际关系的融洽分解,现如今,我并没有精力和苦力为这样的社交而奔波。你刚刚提问我说我想太多,觉得这个社会条件不好,光景不好,但若我完全告诉你“这个社会历史条件不好”,我去归咎这和那些无知或试图以国家意识去掩饰,然后说制度优势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我想那时我已陷入一种盲目 麻痹 习以为常的,并且已经遗忘我在并不开放的空间里所遭受的会潜移默化的会让我疼痛的载体和意识。如果现今我的大脑不会清醒又疼痛的,而去感知到一切事物,这和那些试图让理乱不同的书生妄想他们成为措置咸宜的社会改造者的人着有何区别?然而我并没有那么太过长远的想法,我确确实实只是寄希望于自己能够拥有,能获得自身真实的能力。

我确切的迷茫,确切的思考,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感觉到自己是一个被虚无扼住的人。正如在景观社会下,你将物作为能够反映你存在的客观物质,但当你去凝视物的时候,物也在凝视你,我不愿做那个让大他者入侵的人,我希望感知到自己有生命力,有留下的痕迹,我并不是想以标新立异去标榜我的类别,我只是并不想让自己太过痛苦,即使我的些许反叛形式反叛手段是消极的,但我以为它也是有力度的有力量的。我有很多幸福,但同时我的幸福是一半一半的,而学校在我看来,令我痛苦的要素太多太多,以至于我要怎样开口,如何开口,如何让你觉察到我的痛苦,在你看来或是任意听者都会觉得微不足道或是自然选择的结果。而我内心十分痛苦,在这个群体,大家已接近一种疯癫病态的状态中了。我的病态,是长久以来的沉疴旧疾复发的产物,它提醒我的阶级地位和我的社会意识不是相辅相成、因果循环的关系,而是在现今环境下必须分割的两者,他教导我、引戒我的行为必须与我的思想不符,否则无法苟活。其实关于为什么校长不告诉象牙塔和现实世界是不一样的,我已忘记很多年前的我做的回答,但我此刻的回答上,是让他们相信自己可以怀揣一个改造世界的梦想。现实如此的可怕,以至于这个社会缺乏从内心给出的无畏,善良与同情,我也无法再次活下去,是当我发现比暗箱操作更可怕的权威的另一种形式,是成文的行令。迫使你承认一种例外状态的合法性,假如我视而不见,并以这样的并非我个人意愿和原则性的目的去遵循,我既失去了一种尚且天真的我对自己认同的标签的情怀,也失去了我个人的意识和我有权利有责任不去做这样的事,当一个事情成了义务,其结果会让人无法在已建立共识的前提下,维护自己的生存方式。而你又必须以其为奋斗目标获得那个地位。我要费尽心思想我该怎样既不突出也不漠然的态度言说。我不想一个集体是以邻为壑,鹬蚌相争的,而恰恰又将我们变成这样的,猜忌的、举报的动机。而我想我又该出于怎样的利益,在这样的定律里找到一个隐蔽的生存规则?无悲者也是幸福的,我希望自己有善良,真诚,不要遗忘的品质,这是我认为自己应该所具备的,对你开口,我能感受到自己在日复一日的自闭中语言退化,同时我们无法打破身份认知等等诸多因素的界限,以至于让语言本身就具有虚假性,陷入无政府的状态里。

午休的一个小时,就是午休。如果有人决定搞学习的话(其实我们并不能分清他是在翻小说还是在学习)而这两个都是会扣分的一个操作。而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一边等待跑操一边“读书”「被允许」 而称作“午休”的这个时间段,学校如此顾忌我们的睡眠质量并且极力去避免这样的学生这样做。所以你是不能有这样的举动,并且不能发出这样的书本摩擦的声音的,但是不管你发不发声,外面总有纪律部的人去巡逻检查你是否违纪。每天的上午的第一节课和下午的第一节课,我们都需要大声的唱歌,大声的唱歌能加分和你大声的跑操念口号拥有集体荣誉感的称号是一样的。我太讨厌抖音的歌了(就是讨厌)属于对词和曲完全的犯冲。而当我开始试图为自己寻找伙伴的时候,当我开始说出几个自己喜欢的乐队音乐人的名字的时候(很不幸,我说人名都很磕磕绊绊)而这又是因为当我决定说话,发出这样我自以为不一样的声音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去耐心的听我说话,我说话=对自我声音下一次的屠杀。我决定不再开口,我是个笨蛋。

夜晚,只有夜晚的六点到十点,进入这个新秩序(只有学校有这个秩序,它自恃拥有这唯一的公平后,这些人可以穿代表自己身份特征的“穿着”(而这总以为它会表现展现一种小资产阶级的劣根性)只有夜晚,才能展现沉默的一切。“夜晚是对大量禁忌与约束的解除,夜晚本身便是混乱丛生的时刻。”有时,他们仍会选择禁止混乱,为了我们。

关于穿着的编程符码。后来发现,原来在失去了红白黑校服外套和宽大臃肿的裤子我试图换上cream desert和灯芯绒 (这只是一种必须言说的名词)这种言明我自我的身份象征后,我已经学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在星期一学会「走路」了。当我试图去行走的时候我无法调动所有的感官去专注于行走,也可以说我之前并没有学会行走,我的行走就只是我必须要将我全身的力量连同我的心去集中于下肢,这和一个人在学校这样的场所去借助「喇叭」去「说话」一样。但很显然的是,学校一定会严厉批评「喇叭这样的学问」,就在前不久。既然喇叭不能去作为一种载体记录些什么,表达些什么,反叛着什么,或许后来,还能渐进改良些什么。喇叭让我可以以极小的气力但获得很张扬的结果,我的穿着却不能让我感觉到我在「言说」,我在「行走」,领导可以借助技术的音箱去站在「主席台」这样的场所获得掌声,和扩大化的认同,可以以西装来为他增添一份可信任度,和他作为长辈被广泛意义上认为该表示敬意的对象。 当我今天这样去做,我没有学会走路,我完全的学不会手往哪儿放了,好像「校服」的印记已经深深刻进我的身体运作的各个角落了。我的身体适应了我的校服。得出这个结论其实并不难,因为在星期一这个必须要(升国旗 一周的新开始的一天 最难看到头的日子里),在(仪式 世俗伦理 拥有普遍意义基础的日子里),一切要以时间,地点,条件为转移。就是这个理。

告密者。今天又对这样的事情显露出一点不满(我已很久不在现实世界显露,显露是带有危机感的事情),关于跑完操队伍说话然后被学生部门扣分所以导致班级内部个人要扣分。其实关于我班的常规管理,从刚开始的班主任强制性的管理(每天巡逻,查看监控这样的操作)转而又变成了一种学生与学生之间的制衡?监督与告密。(无法分清自治的界限)但不是每个学生都有这样的监督权利。在班级内部挑选大约二十来个人,这些人会在小本本上记上“讲话,睡觉,吃东西,看小说,不配合管理,迟到,卫生”等等这样的纪律性和日常行为的问题。刚开始的时候是分了纪律小组,十来个人一个小组,如果一周后哪个组分最低(那么其中凡是被扣分的人)都要被请去喝茶。每个星期天,扣分的人会拿着一杯热茶扎马步,等到茶冷之后才能喝掉。而每个星期五,是每个小组集体荣誉感最强,也是个人积极性最高,更主动的一天。这些拥有能记本本的人会疯狂的找茬扣他组的分,只为了不让自己小组的人(包括自己)被请去喝茶。这没什么的,这没什么的,即使我很无力,显现出一种很疲软,也不在意的心理状态。现在是更为个人性的了,我们有班主任信箱(刚开始会有人写小纸条,现在已不),以及是今天发生的,大家要求找出早上跑完操说话而被扣分的人。学生部门给的集中点就在于后排的人。如果没有能够告密的人,那么就是参与人的集体性的惩罚。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告诉我自己,我不要渗透并且介入这样的事情。我太累了,累到我想延长我快乐的时间。自己已在被集体利益迫害的边缘。我深刻明白她想告知的道理是:培养「顽强意志」和「坚毅品格」,是我们这个阶级所要遵循的不二法则。而要实现她所谓的正确,就是放大化处理本就已被各种外界因素所定义的「劳动价值」。你要早到十分钟,公司会奖励勤劳加班积极上班的人。一人「犯错」等于每个人都要被钉上十字架。约束自己的言行=在本就潜藏压迫性的场所,由尚未觉察或尚未找寻到自己意识形态的人去承认TA有罪。管理的集团化官僚形式主义=我承认这是维护我现存的,我承认这是我们大家共同选择的产物,我承认这是不得不最后必须实施的原则。然后告诉你,是的,你在象牙塔内,但是我会让你认知到现实的烂。然后再告诉你,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量变引起质变。在这个「能试错」的过程里,我从未感知到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可以呼吸可以大笑可以表达自我的人。我是人这种生物吗?我有大脑吗?我被迫认知,被迫承认这样的无理服从。在这个过程里,表现的很平静祥和的很保守的人也会受到惩罚(我不让你躺平了,我不会再尊重你的个人意愿的选择,我不宁愿你继续选择舒服的「平庸」(在他们的语境下)规规矩矩按照条约和本就告知「不必做太多」的人也生活不了了,你怎么只能做这么一点。你怎么能只弥补补救裂帛这么一点。

我最近开始有想选择的事物,即使这个选择并不是完全的意愿和顺从,而是出于统筹兼顾,深思熟虑的结果,x有能力做某事,x应该做某事,x义务是做某事,x责任在于做某事,这样在判断上应该去加以辨析的事物理论,我已尽力不去思考。如你所说,世上却有很多种活法,每个人都能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选择生活方式,却可有多种不同。但令我的是,似乎只有一种广为人知的活法,才不失以让人变的透明,也正是这一种广为人知的活法,让人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是否已经偏离路的轨道,我所说的透明是指我自己现今的透明。在数字媒体监控的场所,其实我并不能确保自己是否保留了空间,因为big brother会在暗处监控、视听着我,这来源于我自己担心自己是否已深受迫害,但这种破坏的行为也确切的在发生着,同时have an impact on my action。身体遗留的历史与我罹难的是密不可分的,所以我并不怀念我的初中,我的初三,这就和当初我参加高一军训,但是为什么长官如此迫害于我的长官,在离开之后,大家不都应该欢呼雀跃吗,但竟有人为此而哭泣(我并不想去像big brother怀疑人劣根的情感寄托,TA仍受到了道德要求的约束),但在那之后的经历确实让我变得听话,我们在此学习的各种礼貌、整齐划一,和谐、有序的模式,都为了更好地集中管理,操作经验的方便而奠定了迫害之基础,为何不愿想象是领导之人的惫懒呢?就像参加一种政治活动,这样的组织注定要耗费诸多的心力,而这样的努力和牺牲又会给太多人带来不便。显而易见,我学会了如何变得透明,有人为了去服从老大哥或者他只是不宁愿自己孤立的存在,而意愿这样的活动,渐渐毕恭毕敬也有人为了降低自己的注意力和关注度,而选择保留自己的一部分,保留自己的主观想法和真实性、独立性的自己。也有人的透明是一种彻彻底底,原原本本袒露自己,但我依然要说,经历高中让我养成了奴性而不见血的过程。而你所做出的选择,是你的领悟和你的意义,有时候会突然感觉,其实关于出路这个词,它所带来的无奈感伤的分量,实在是太大了,但诗中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我的情绪会一会儿走上坡一会儿要走下坡,一会儿进重症监护室一会儿又哆嗦的出来。在我看来,你是很有想象力,同理心,善良的同学。每个人都会期许他人不同而在在否定的怀疑状态下生活,但最后我得出来的结论却是:每段日子都过的十分枯窘艰难,因为我感觉到自己被贬值,而我需要原谅那个曾经因物质,精神,阶级视野而局限了的我自己。我爸爸也多次无奈地对我说这是要塞钱,而咱们家没钱的说辞,我也在很小的时候,就清晰认知到钱这个字眼的重要性,在中国很多的中产阶级甚至工人阶级的父母都不会提及,而他们的孩子也不必考虑到这个字眼,但似乎我和你很早就得为他筹谋划策。那一瞬间,我十分迅速的跳下车,哭得不能自已的路过小学旁(都是一群等待父母接送回家的小孩子)其中有两个小朋友穿的很像公主,有一个人对着我说,你看那个小孩儿哭的好伤心呀,有点像,你看那个人长得好像只狗啊。我并不想太伤心,但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小女生的敏感,也许是因为无法成为自由人。而关于入不入团这件事,我是深恶痛疾的,关于一种权威的合法性,一种崇高、英雄,国家主义、奉献、牺牲的讴歌,一种组织的官僚主义色彩的运营。老一辈的人其实都明白这个世界并不好,但是他们能清醒的将这份生活的不满希望于一宏大的命题,然后在皇帝的新装下潸然泪下。父母对我们的爱是无私和伟大的,但你不必为其意识形态所活或者为入团所要求的人的程序标准而活,去在意这样的传统意义上的理由,你不必背负感恩债。想象,引向一个未知的,彷徨的角落。北北说,接下来我将在牛角头健康园做一只粉红色的河马,每天我要喝水,叶子也不枯干,凡所做尽皆顺利。嘟嘟,一只拥有着燕子般晶莹剔透性格的人,决定做一只快乐王子。如果你不爱我,我会变成一只河豚,河马说。如果你要爱我,我会变成一只悲伤王子,快乐王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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