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雷
芬雷

泼先生发起人之一,记述电影联合发起人。写字、做书、策展。

意识政治经济学笔记,1-2

梦的翻译,除了带给我们超现实主义诗人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启发,就是翻译这一任务是在梦之于清醒生活的隐藏借用当中发生的。感知和获取信息也存在这样的经历。一方面,感知和获取信息跟每一个人的经验、记忆、欲望、生活的语境、所储备的知识以及所养成的认识能力密切相关,后者的序列构成了我们称之为“感知经验”的组成部分;与此同时,另一方面,感知经验在面临信息的转录与诠释这一翻译任务时,并不能全然地像一个清醒生活者那样理解自身的意识活动,而是如一个梦着的人,置身于一场隐藏借用的搬演之中。可以说,每一次获取新的信息,都是一次新的隐藏试验。

弗洛伊德提醒我们,梦中的所有材料都来自于人们已有的经历,梦隐藏借用了它们,予以重新的加工和回忆。这一重新的加工和回忆,区别于清醒生活情境中的符号机制和结构规则,而是产生了重新的强化、布置和关联。比如,弗洛伊德特别提及的,强化记忆的梦(梦中出现清醒生活之时无法记起的语词和场景)、对童年生活的惊人追溯以及重新加工、关注一些无足轻重的细枝末节,等等。那么,感知和获取信息的过程呢?那些无法被我们及时转录和诠释的信息,那些不期而至却存有内在冲突的信息群,那些基于意识形态或意识的技术-经济传播而内在于我们的“被翻译”的信息队伍……这些信息是否构成了一个弗洛伊德所说的,如梦一样的,白日思想和行动的残余?或者说,是否构成了感知经验的残余?感知似乎正在加入这一残余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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