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的亂與序
建築的亂與序

近代建築一直受科技發展的推助,而一步步擺脫了過往設計上的技術制肘。建築師獲得這種表達的自由,對其建築設計的質素孰好孰壞?因這種技術的便利,當代建築設計方向呈百花齊放各自發揮之勢。本頁以建築作為一門人文科學為前題,討論釐清當中的概念和理論。 當代建築在這亂局中,設計走向是亂中有序?還是天花亂墜?在這裏我們會談人文、評藝術和論建築。

【舊事重題】《兩生花》personal identity 的問題 六、 (完)

茫茫人海中,沒有兩個完全一樣的人。每人的處境也人是獨一無二的,因此也沒有人能被真正理解。這樣看來,人人皆是必然孤獨的。

二十多年前,在波蘭的一個母親正和其小女兒看着夜空的星。同一時間,在法國另一對母女在一同細察秋天的第一棵落葉,細看其葉脈細膩精緻的分佈。生於波蘭的Weronika在睡夢中突然有所感召醒來,走出大廳訴說着「我在這世上不是孤單的。」。在父親也感到愕然間,同時她也決定了要出發到克拉科夫與生病的姨母同住。

天生喜愛音樂的Weronika到步後一星期就去了探望正在樂團彩排的友人。巧合下被音樂監製發掘, 於是被邀請去見指揮試音。 興奮回家之際,碰巧路過克拉科夫市內廣場示威,連手上的樂譜也被奔走的逃跑者撞散。場面混亂,看到連不遠處的觀光旅遊巴士也急忙接收自己的團員離開。細看下,Weronika 發現正在急忙對着場境拍下最後的一堆照片才上車的女子,長得與自己一模一樣。

試音過程非常順利,監製和指揮也對她獨特悅耳的桑子非常滿意。在試唱致最高音域時歌聲份外憂怨動人。在高音運勁同時,Weronika 手指正暗地裏拼命扭緊桌上的文件檔案上的繩子來刻制痛楚。回程時,Weronika 的胸口再次湧出陣陣劇痛,坐在街上直致好轉才能繼續上路。看來女高音演唱對她身體來說應該非常勉強。Weronika 尚年少時在一個考完鋼琴試翌日,因意外手指受傷, 斷送了大好的演奏前程。因此今次天賜演唱的機會更不能錯過,但結果也是意料之中。在音樂會當晚,Weronika 在現場高歌Van den Budenmayer 的 Concerto en Mi Mineur 致最高音時,在眾目睽睽下猝死。 諷刺的是,最後反倒是被她專程來陪伴的老病姨母送葬。

同時在遠方法國的角落,長得一模一樣的Veronique 突然感到非常哀傷。莫名奇妙地如失去了致親般傷痛,把身邊的情人拒諸門外送走,她毅然半夜到訪樂團的指揮要退出演唱。没有明確的理由,又深怕自己會回心轉意,惟有決絕地向指揮道別。以教小孩音樂為生,過着刻板的生活,心靈失去了的尚未復元。在遇上來訪校表演木偶劇的Alexandra。

近日晚上,Veronique 不時收到無聲的電話,沒有甚麼大不了,除了當中隱約聽到Van den Budenmayer 的 Concerto en Mi Mineur。跟着接連收到没有留下姓名的包裹,當中恰巧有一條文件檔案繩。Veronique 對這一連串的神祕事情有着莫名如戀愛中般的幻想。不久後還收到只有車站雜聲的錄音帶。花時間細聽,其中一段也聽到這Concerto en Mi Mineur。於是她決意追蹤郵票的蓋印,走到巴黎車站的咖啡室。

正與預期一般,本應合理,但卻帶點失望。在咖啡室角落正坐着呆等了二天的Alexandra。混亂的情感, 羞於表露這帶領走到這人跟前的不知名動力, 拔足而逃的Veronique 和Alexandra 在巴黎鬧市中追逐着。直致筋疲力竭,Alexandra 才終於打動了她的芳心。 溫馨獨處下,Alexandra 無意中從 Veronique 身上找到藏着多年的照片。在這輯克拉科夫廣場示威照中,Veronique 發現到當日照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Weronika。再次淚如泉湧,她為到一張照片中陌生而和自己外貌相像的人哭泣。

關係開始後同住起來,一晚Alexandra 在制作木偶時,告訴Veronique 他新的寫作計劃。故事是兩個天各一方的女孩在同一時刻出世。沒有人知道她們長得一模一樣,更在同一天學會說話。有一天,其中一個小女孩不小心被爐頭灼傷手。數天後,另一小女孩在差點觸到爐頭時就自動懂縮手避過一劫,就如從前經歷過一樣。在無意之下,Veronique 發現到當日是甚麼驅使自己到這男人面前,是甚麽叫她有戀愛的錯覺。這時Veronique 彷彿明白自己失去的是甚麽了。最後Veronique 只有帶着無法填補的失落,回到父親的家。入屋前望着屋前的大樹, 想念着兒時的落葉,期盼從自己的童年回憶中找到一些慰藉,撫平磨損的心靈傷痛。

一般在personal identity 討論中面對不可解決局面時,也不乏傳統的笛卡兒式自我Cartesian Egos,或作靈魂為人在肉身外獨立思想載體。假如靈魂存在以一向 Derek Parfit 提出的物理和心理連續性physical and psychological continuity 為同一性的關鍵作前題,這靈魂必然要能獨立於腦部運作。這樣身體之死也不損identity 的存續。但對Parfit 來說這提議難題在於從沒有identity 能與本身主體分開。如哥爾夫球會的identity 不在哥爾夫球會以外獨立存在。能獨立於身體存在只能說明身體並不重要,甚致carry no weight 去定義一個人。

對Parfit 而言相信在身心之外尚有決定personal identity 的further fact 之非還原論觀non-reductuonalist ,其實並非不可。事實上有了靈魂這further fact 的話就好辦事了。不論一人記憶耗損,身體大部被取替,只要靈魂尚存就不用談誰是不是原本的誰的問題。分枝或複制的二人(心理連續 psychological continued),只要靈魂不能複制就只有一人是身份上的本尊。這也是大部份人傾向相信靈魂存在的理由,在某處必然地有甚麼去叫常識繼續合理。但他也舉出Cartesian egos 同樣合理的弱點,就是我們永不能知道眼前人的靈魂是否在某一刻換掉了。只要那人的言行一致或和之前有完全的連貫性,那靈魂換掉了又會有甚麼分別?只要旁人想再次檢証一個人的同一性時就會發現,我們再次回到物理和心理連續性physical and psychological continuity 這起點了。人這further fact 的部份就沒有解決到一個人的區別問題。這樣我們連肯定一人是局部地連續存活也辦不到了。

世上如果有兩個人擁有着同一個靈魂將會是如何境况?導演奇斯洛夫斯基透過電影探討人的靈魂這形而上課題。從旁人外觀上兩者是完全一樣,兩人擁有着同一個靈魂,一個靈魂兩段演譯,兩地過了兩生。就如Parfit 談到的branching 處境一樣。不論靈魂分列還是複制,只是分枝起點不同。假如靈魂能有相同,兩人帶着相同的人格特質,自然地命途也相近。電影中暗示的二人共享一靈魂的處境,當然在personal identity 討論上沒有進展。如果靈魂能夠複制,靈魂就不是人的獨一無二的核心。因為分枝 branching 的難題就會在靈魂這形而上的模型上再次重演。

故事中Weronika 和Veronique 同時生於兩地,也互相感應着。兩人有的經驗看似相互影響,Weronika 因演唱而犧牲生命,而叫Veronique 毅然放棄歌唱事業而逃離等待着她的死亡。但同時因失去跟髓半生獨有的羈絆,莫名地失落餘生。一直追蹤着對方的影子,被牽引着情感方向。要說導演要談靈魂的分枝問題,不如說已故的奇斯洛夫斯基Krzysztof Kieślowski 真正感興趣的是借用兩人共享靈魂的自足到經歷失去的切膚之痛,去描繪是人生在世先天地孤獨的處境。”沒有人能替別人取去苦楚,人更不能逃避孤獨面對死亡。” 事實上,又有誰未經歷過孤獨這一關? 以影像敘事去思考人這在世的終極困境,談這生命切身的課題,的確是這對生活觸覺敏銳的導演為一慣作風。

http://faith100.org/tZZ2T

https://medium.com/culturetendo/舊事重題-兩生花-personal-identity-的問題-六-c32cfcb74c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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