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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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從前民國活到現在喜歡看書的貓

《知識分子與社會》讀書筆記-前言

縱觀二十世紀的歐洲知識分子走過的路,不少才華橫溢的學者,詩人,記者用詞藻將現代社會的暴君裝扮成高尚的解放者,辯解他們的累累罪行換一種角度看卻是崇高的良苦用心。這些妖人的行徑會把你活活看吐血,如果你還要細究這些迷之行為的背後成因,好自為之,你可能會吐血而死。

Thomas Sowell的這本知識分子與社會一直很想拜讀。一些被貼上保守主義標籤的書總是能勾起我興趣,可我明明屬於那種支持墮胎環保和LGBTQ的那類人,也是很奇怪。書前頁上標明的助手之一看名字像是個中國妹子,在此開心一秒鐘。專門跑去看了出版社就這本書訪談他的視頻,已經是十年前拍的了,算算年齡,索老爺子那會兒也有八十歲了,當時我就震驚了,真是精神矍鑠,八十多看上去像五十多的人,十分之好,據說去年索維爾還有新書問世,更是十分之好,祝老爺子壽比南山。

話不多說,開始正題。

在大陸,中信出版過相關中譯本,不過除去刪減不說,大陸的大部分譯本一向難讀。前幾天,看新京報書評上專門採訪了幾個教授談這個問題,觀點一致認為:覺得難讀不怪讀者(讓我很寬慰),而是翻得亂七八糟。其中有人吐槽劉仲敬翻的《英國史》完全是胡說八道,水平差還帶人上門警告出版社一個字也不許改。是的,就是那個在反賊里圈粉無數的劉仲敬。每次看人在推上不好好說話,各種類似“阿姨”、“費拉”、“諸夏”的怪詞滿天飛就煩,原來全是來自這個民科的腦殘粉。

扯遠了,我是想說,大陸的譯本普遍質量差,所以這本書的筆記我直接照原版來寫,難免有大量的英語原文引用,我會儘量用中文給出我自己的理解。

前言里,索維爾先生寫道,從未有一個時代像今天一樣,知識分子(intellectuals)對社會進程有如此大的影響力,這自然是個十分值得研究的現象。但索維爾只着眼於民主社會里的知識分子,而不包括像在蘇聯有巨大話語權的Ilya Ehrenburg(苏联犹太作家及新闻记者)這類人,因為他們的觀點 were simply the ideas permitted or advocated by the Soviet dictatorship(單純是蘇聯獨裁統治的傳聲筒,研究他們,不過是等於研究蘇聯獨裁者的宣傳工作)。

有關蘇聯那一句,中譯本里肯定沒有。

此外,索維爾先生不會過多關注一些非典型(atypical)的學界巨擘,比如Milton Friedman (芝加哥經濟學派領軍人物之一,主張政府少干預), Aleksandr Solzhenitsyn(寫《古拉格群岛》的那位索尔仁尼琴)。這裡的 atypical應該是主要指他們如何崛起,影響大眾的過程。

所以,這到底是一本什麼內容的書呢?除了上述所說的有關分析知識分子的影響力,不免也要關注知識分子的實際觀點,他們如何表達自己,又為何持有這些觀點。何種因素鼓勵了他們?又或者限制了他們?以及他們的觀點如何改變了社會進程。

Rather than simply generalizing from the writings or behavior of particular intellectuals, this book will analyze both the vision and the incentives and constraints behind the general patterns found among contemporary members of the intelligentsia, as well as what they have said and its impact on the societies in which they said it.

知識分子雖說是精英集合體,在社會上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但帶來的影響並不總是好的。想想二十世紀發生了多少史無前例的大事件,兩次世界大戰,納粹崛起屠殺猶太人,共產主義血幕覆蓋東半球,冷戰兩大陣營對峙。當然並不全是知識分子的鍋,但人人都不免會在歷史風口上攙合一腳,更不要說他們了。索維爾先生摘錄自哥大教授Mark Lilla的《The reckless mind》這段話,他看作‘Striking’,對我也是振聾發聵:

Distinguished professors, gifted poets, and influential journalists summoned their talents to convince all who would listen that modern tyrants were liberators and that their unconscionable crimes were noble, when seen in the proper perspective. Whoever takes it upon himself to write an honest intellectual history of twentieth-century Europe will need a strong stomach.
But he will need something more. He will need to overcome his disgust long enough to ponder the roots of this strange and puzzling phenomenon.

不負責任翻譯:縱觀二十世紀的歐洲知識分子走過的路,不少才華橫溢的學者,詩人,記者用詞藻將現代社會的暴君裝扮成高尚的解放者,辯解他們的累累罪行換一種角度看卻是崇高的良苦用心。這些妖人的行徑會把你活活看吐血,如果你還要細究這些迷之行為的背後成因,好自為之,你可能會吐血而死。

同樣,中譯本里肯定沒有。

身為大陸人,最熟悉的兩位記者斯諾和史末特來,在美國幫助中共做大外宣,並可能部分導致了內戰調停時美國拉偏架過分偏袒中共。史末特來50年就死了,沒看到中共真正展現破壞力的時候,斯諾活到了大陸淪陷後很多年,並多次出訪,在《The Other Side of the River》里把三年大饑荒稱作“營養不良”(我:#@!%¥#)。還有費正清這個怎麼看怎麼也比上面那兩只段位高上不少的正經漢學家,大概因為段位總是高的,晚年他醒悟了。

前言最後一小節說明目標讀者——這就是國外書籍好的地方,在前言裡說明這本書有關什麼,如何閱讀,誰適合讀,文字優美程度不輸正文,有的還給出後續閱讀的建議書目,所以這種高質量書籍萬不可跳過前言,哪裡像牆內,前言都是用來放屁的。我又扯遠了。索先生其實還費了不少工夫說明誰不是目標讀者,首先,這不是專門面向知識分子寫的書;其次,「who are looking for points to score」,爭着得分的人必定好勝,個人理解,槓精人士遠離;其其次,「looking for … things at which to take umbrage will be left to their own devices」,有一種人,渾身的能量無處釋放,要找事,要憤怒,要憂國憂民,要發揮共產黨人沒有矛盾也要製造矛盾上的精神,索先生說你愛幹嘛幹嘛去,我不理你

感覺索老爺子常年被以上這兩種人搞得火大。

至於目標讀者:

share that understanding with those who wish to share it, in whatever walk of life they might be...who are willing to join with me in a search for some understanding of a distinct segment of the population whose activities can have, and have had, momentous implications for nations and civilizations.

意思就是說,管你是知識分子不是,管你從事什麼行業,是什麼人,誰對這書有興趣就看唄,我也只是在search一種對知識分子行為的understanding,歡迎你加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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