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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一生良善,滿身瘡痍,卻能夠相信世界。

《叔本華的眼淚》(The Schopenhauer Cure)觀後省思


近年來關注公共議題的群體變多了,人人都能在SNS發表自己的看法與經驗,當然在私下朋友間的聊天也因此打開了辯論的空間。但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是人際關係與社會議題辯論這中間所要顧及的重要面向是什麼?每當選舉前大至年輕族群與長輩激烈的對抗,小至朋友、伴侶間的抗辯,有時甚至因政治理念相違背不惜破裂長久經營的感情,抑或在SNS上對於議題上的激烈辯論,都致使討論者一不小心就會被加諸偏激的標籤或是撻伐,這總總的疑問都在我閱讀了《叔本華的眼淚》得到了更深層的省思。

主角朱利斯是為一名知名的諮商師,曾為菲利浦治療性成癮三年,在朱利斯得知癌症生病消息僅剩一年的生命時間後致電與這名二十三年無聯繫並且使他不斷地掛記自己失敗經驗的菲利浦見面。菲利浦之所以令他掛記並非全都來自於他的性成癮治癒失敗,而是菲的傲慢、自戀與自我為中心並且對人毫不在意等性格都毫無變化,諮商的三年間無變化,二十三年後依舊如此,唯一的變化是這個目中無人的患者居然取得哲學諮商師的執照,推崇叔本華為真理,並與朱利斯協商幫助菲利浦督導一事,最後朱利斯答應了其要求,前提是必須參與團體諮商。在團體中,菲將哲學知識掛在口中,反覆對他人的人生難題找尋叔本華式的解答,但也在其過程中伴隨著朱利斯僅剩一年的生命。

這部作品透過團體諮商、叔本華的悲觀主義的交織,安撫了朱利斯、治癒了菲利浦、諮商了叔本華的一生,也療癒了讀者。心理諮商之所以作為一個中介者是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去看見人際的互動關係,有意識的看見生命難題的盲點,以及對事物的執念、執著。叔本華的生命故事呼應了菲利浦的投射、目中無人與冷酷。回到前述人際關係與社會議題的抗辯,我想菲利浦可以套入為那些試圖要通過知識「矯正」他人價值觀的人,將嚴苛的標準加諸在他人的判斷上,用自認為正確的價值放入人際互動中,何其傲慢呀,不僅對關係造成了傷害也不會得到對話的空間。朱利斯面臨了死亡的逐步靠近,叔本華的哲學觀對現在的他來說早已不再重要了,而是在僅剩的時間裡好好的珍惜每一個曾經在他生命裡駐足過的人。

這部作品裡包含了生病、死亡、自我成長等,能延伸的主題還有很多,但我僅只說了關於人際關係的面向,作者歐文・亞隆細膩將多年的諮商經驗躍然紙上,寫出人性中最細膩的觀察與哲思,是一本值得品味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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